在另一个地方,狼将军和千某也在说着小妞妞的事。狼将军说:“这个姓铁的小姑娘,你们找到了她的下落了吗?”千某说:“已经发现了踪迹,正在搜查。将军,她是什么身份?”狼将军说:“这个你们不必知道,我们找她,是为了找到她的父亲。奇怪的是,她的父亲好像消失了。”
银来复对大柴说:“将军,你确定这事有好处么?”大柴说:“这是当然的,陛下可知道老万他们新开的工厂、矿山么?他们就是得到了铁氏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银来复又说:“有没有风险?”大柴说:“风险肯定有,只要我们注意分寸就是了。”
银来复问道:“那两个呆子,不对,我那两个弟弟,是不是参与了老万的事?”大柴说:“肯定参与了。不过,他们与老万那些人不是很合得来,所以我们要好好笼络你这两个弟弟。最好让老王爷与王叔在中间说合说合。”
银来复说:“那就别指望了。我父亲和叔叔是两个老票友,吃喝玩乐还行,要让他们搞政治那是不可能的。”
大柴说:“眼下那个紫槐老头子已经不知去向,我们还是要从他女儿这边下手。”
银来复说:“听说她和祖师爷的女儿在一起,可别惹到了祖师爷,我还指望得到白道会的支持呢。”
大柴说:“我让柴驯他们注意点。听说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银有构,他也是白道会的老人,乃是银有相祖师的大弟子,白祖师与他相比,只能算是旁门了,以后我们就不用忌惮白祖师爷了。”
银来复拍扳说:“就这么办吧,咱们先把白道会的事情理清。别让人说我是自封为王。”
狼将军召来手下,询问小黑妞之事。手下报告说:“带着女孩的老头已经不知去向。不过,资料显示,这个老头是个医学教授,名叫紫槐,是白鸿恩白医官的岳父;银氏女子的私人医生,正是他的女儿。”
狼将军说:“这件事情,千君知道吗?”
手下说:“应该还不知道,要告诉千君吗?”
狼将军说:“不用了。只要证据确凿,我们就可以抓人,就是白医官亲自到来,我也不会害怕。”
手下说:“将军,那个女教师与白道会有关,我们要不要放了那个女教师?”
狼将军说:“不可,放了她就会走漏消息。你们赶紧抓住她们,然后要加紧盘问,早点拿到线索。”
手下说:“是!”
快要天黑了,紫花、白果与两个呆子商议,要连夜出发,一起赶赴牛家村,以便紫花第二天拜祭母亲。于是两个呆子自告奋勇出门雇车。紫花、白果开始收拾行李。
要动身了,阿桫突然发现漏掉一个背包没带,于是独自回房间去取。
两个呆子叫来两辆车子,就在外面叫唤,让紫花她们拿行李出来上车。
紫花、白果听到了外面的呼喊,刚刚出门,就被狼将军的手下带走了。
两个呆子等了一会,还没有见到紫花她们过来,就让小呆子看着两辆车子,大呆子过来查看。他戴着眼镜,眼神不好,在拐角处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阿桫。大呆子被撞倒在地,眼镜掉在地上。大呆子在地上摸眼镜,阿桫刚刚想笑,忽然感觉到不对,就替大呆子捡起了眼镜,问他怎么回事?大呆子说:“不见阿姨出来。”阿桫就知道出事了。
狼将军的手下数了被抓的人数,发现少了一个,带头的人正是千某的儿子千门回,就询问少了什么人?有人回答说:“小千君,这是个历害的姑娘;我在这里亲眼看到她一脚踢倒一个壮汉。”
小千君说:“怕什么,难道她比我们金人还历害?你带几个人打个埋伏,带上军刀。”
那人回答说:“是!小千君。”
阿桫与大呆子,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四处寻找紫花她们被关押的地方,不料却中了埋伏。匆匆之中,阿桫没有带武器,又要照顾大呆子,被鬼子一刀砍在左手上,伤了手,手上流出血来。阿桫就倒在地上。
几个鬼子大喜,呼喊着要生擒阿桫。阿桫突然一跃而起,飞脚踢倒了几个鬼子。鬼子都躺在地上哀嚎,阿桫捡起背包,拉起大呆子就跑。
现在阿桫对这里已经很熟悉,就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拉着大呆子,两人七弯八拐,跑了很久,到了一栋偏僻的房子前。阿桫找到钥匙,开了房门,两人进了屋子里。阿桫点起了灯。
大呆子就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阿桫说:“这是你老师平时住的地方。”
屋里布置简单,却又十分清洁;这正是白果老师的风格。大呆子点了点头。
紫花携带的伤药都放在阿桫的这个包里,阿桫就吩咐大呆子拿了出来。于是大呆子仔细地替阿桫敷好了伤口。
阿桫说:“你也会治伤?”大呆子说:“我跟了爷爷这么久,自然学会了一些基本的东西。”
折腾了许久,夜已深了。两人准备休息,这才发现只有一张床、两张小凳子。大呆子让阿桫躺在床上休息,自己把一条凳子靠在墙上,斜躺着休息。
阿桫却突然想起小呆子,就跟大呆子说起。大呆子说:“放心吧,我弟弟也不是傻瓜,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们来的时候也碰到了老万的人。”
果然小呆子在等候时听到了打斗声,就打发了赶车人,跑去找老万的手下去了。
阿桫早上醒来时,只见房门微开,大呆子已经不知去向。阿桫骂了一声:“胆小鬼!”
阿桫手上伤口还没有痊愈,就用一只手扶着床沿,挣扎着坐了起来。
阿桫穿好鞋子正准备下地,大呆子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盒热腾腾的稀饭,两个大馒头。
大呆子端来冷水,服侍阿桫洗漱好,又在屋里找到两个碗,两双筷子,就拿过稀饭馒头,把稀饭分成两碗,让阿桫吃。
阿桫刚刚吃了一口稀饭,咬了一口馒头;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大呆子连忙起身。阿桫正要阻止大呆子,大呆子却说:“是我弟弟。”说着拉开了门,果然,小呆子走了进来。阿桫奇道:“呆子,你怎么知道?”大呆子说:“脚步声、敲门声。”
小呆子二话不说,端起稀饭,拿起馒头就吃。
原来昨天晚上,小呆子已和老万的手下说了紫花这边出了事,请求他们救人。老万的手下却没有答应,只是安排小呆子住下了。
小呆子也醒来得早,独自出门蹓跶,远远地看见大呆子,悄悄地跟在后面。大呆子的眼镜摔破了,视力受影响,就没有看见小呆子。
小呆子吃了大半碗稀饭,大半个馒头,才想起大呆子,问道:“哥哥,你吃了没?”
大呆子说:“吃了。”
阿桫吃得慢,这时就掰开馒头,递给了大呆子一半,又把稀饭推给大呆子。大呆子说:“不用,等会我再出去吃。”
阿桫说:“我就是吃这么多,你不会是嫌弃吧?”
大呆子接过稀饭、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东西,三人商议一番,决定出去找人。两个呆子收拾了房间,阿桫就锁好房门,又藏好钥匙。三人就往外走。
到了路边拐角,阿桫从包里找出粉笔,在墙角、树底作了一些计号,画了几个箭头。
三人先去道观,找到白梨,向他说明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白梨答应前去道观里面黄色的房子里找黄道会交涉。
阿桫问起象十三、黑杉下落,白梨说,二位道长已经离开了。为了不让她担心,白梨又对阿桫说,会设法通知两位道长。
三人在道观中没有收获,决定自行寻找紫花他们的下落。大呆子问阿桫有什么办法?阿桫笑了笑说:“本姑娘自有办法!”
阿桫嘬唇一吹,小绿从关押阿刀、紫花他们的房间飞了出来,落在阿桫跟前。阿桫对小绿说:“小绿,阿刀在哪里?”小绿就慢慢向前飞,引着三人去找阿刀他们的所在。两个呆子见了小鸟,大为好奇。
三人悄悄向前。大呆子知道阿桫伤口还没有痊愈,就抢在前头。
到了紫花被关押的房屋,屋外却没有鬼子守卫。阿桫知道鬼子肯定躲在暗处,就打手势让两个呆子小心,把动作放慢、放轻。阿桫让两个呆子退后,自己独自上前。
小呆子没有发现阿桫受了伤,不小心碰到她的左手伤口。阿桫忽然一阵巨痛,忍不住“啊”地叫了出来。阿桫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可还是惊动了躲在暗处的小千君。小千君拔枪在手,悄悄躲在门后。同时,打手势嘱咐其他人别出声。
阿桫等了一会,屋里还没有动静,就壮起胆子,试着去推门。门慢慢开了,阿桫已经看见了被绑在屋里的紫花;紫花被塞住了嘴巴。她有点疲倦,正在打盹,并没有发现试图闯入的阿桫。
阿桫悄悄进入房间,正要走向紫花,这时小千君忽然出现,用枪顶住了她的额头。阿桫企图转身,身后却有响声,显然后面也有人。
两个呆子正要进入,阿桫忽然大叫:“快跑!”两人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大呆子眼镜已破,眼神不好,匆忙之中,又摔伤了右脚。小呆子正在他身后,连忙扶起他。
其他鬼子正想朝两人开枪,却被小千君摆手阻止了。因为这两个人不是目标,又不能惊动太多人。
小呆子扶起哥哥,两人匆匆逃走了。
两个呆子想不出什么办法救人,又去找白梨道长。两人告诉白梨,阿桫也被抓了。
白梨已经去找黄道会交涉,对方借口还不了解此事,让白梨回去等待。
白梨就让两个呆子在道观里等待,两兄弟只好找凳子坐下等待。
过了半天,象十三没有出现,象十一却找上门来,还带了几个人。紧接着,白椿也带了几个人进了道观。
白梨就跟象十一、白椿说了紫花、白果、阿桫先后被金人所抓一事。几个人就在道观里商议怎么去营救。
小千君在房间里盘问紫花等人,想从她们这里得到紫槐老爷子与小妞妞的消息。紫花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知道也决不会说。
小千君还想继续盘问,有人进来说:“小千君,有电话,将军找你。”
小千君跑到隔壁房间接电话;狼将军给了他新的任务,命令他立即执行。
小千君召集手下,带走大半人去执行新的任务,只留下数人,继续看守紫花等人。小千君还吩咐,把监视的机器布置在门口。如果有人闯入,势必发动机器上的警报,附近的鬼子就会前来增援。
安排停当之后,小千君带人匆匆而去。
这些安排正好被前来探听的大呆子与象十一听了个一清二楚。恰好两个人都能听懂金人的语言,自然明白了里面的情况。
象十一马上回头,叫来白椿等人,准备营救紫花一行五人。
他们故意出声,引出了暗哨,然后把这些人打晕。
白椿正要带人闯入,却被大呆子拦住了。大呆子拿起一根棍子,点了监视机器上的几个按扭,关闭了机器。这才让白椿带人进去。
白椿、象十一进去后,又设法击晕了守在里面的鬼子。于是大呆子和其他人都进入了房间。
留下看守的鬼子都被收拾了,白椿、象十一给紫花等人解开了绳索,拿掉了塞在嘴里的布条。
阿桫对大呆子说:“你还没有走?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大呆子说:“没有把你救出来,我怎么会离开?我们还要一起去牛家村呢!”阿桫觉得心里暖暖的。
象十一给白果解开了绳索,说道:“姑姑,你还好吧?”白果淡淡地说:“你来了,谢谢了。”象十一说:“五叔知道你被鬼子抓住了,叫我来救你。”白果说:“他那么忙,还记得我?”象十一说:“五叔一直记挂着你。”白果冷冷地说:“是吗?那你们怎么都离开了老头子?不要他了吗?”象十一有些尴尬,说道:“婆婆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实在是对不住祖师,也对不住姑姑。”白果说:“现在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紫花看见这边有些尴尬,就过来打圆场,说道:“十一哥,谢谢你们前来营救。”象十一说:“没有什么,这是我该做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赶紧离开。”
白椿等人把打晕的鬼子都挪到屋里,拿走了他们的武器,大家都走了出来。大呆子等在最后,阿桫紧紧跟着他。大呆子又拿出棍子,开动了机器。然后大呆子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走路。阿桫说:“你也受伤了!”大呆子说:“没有事,摔了一下,擦破了皮。”
出来后,阿桫问大呆子:“刚才那个机器,你也会摆弄?”大呆子说:“幸亏这不是最好的监视机器,要是最好的,在关闭之前,必定会启动警报,附近的鬼子都会出来。那样我也没有办法了。刚才这个机器,还是有缺陷的。”白椿说:“多亏你了,这次没有惊动其他鬼子。”大呆子说:“没有什么,这种场合,大呆子我见得多了。”白椿说:“你说你是大呆子?”大呆子说:“是啊!小呆子是我弟弟,你没有见么?”白椿好不容易忍住了,没有笑。
走到道观附近,象十一对白果说:“姑姑,你们要去哪里?”白果还在气头上,就没有理他。紫花说:“我们要去牛家村,办点事。”象十一说:“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紫花说:“十一哥,你知道我父亲去了哪里么?”十一说:“这些事情,不是我管理的,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瞒着你。”紫花觉得十一说的是实话,也就不再追问。
阿桫问白椿:“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白椿说:“听小姐吩咐。”阿桫说:“我的左手伤了,你们几个陪着我去牛家村吧。”
象十一又去了道观,通知了白梨;并告诉小呆子,让他前去与紫花一行会合。
紫花一行七人,连同白椿几个,就租了三辆骊车,前往牛家村。
紫花一行还没有离开杏镇,又被银来复的人盯上了。百须带着一帮人,在紫花被鬼子关押时,是不敢去惊动鬼子的。现在紫花她们摆脱了鬼子,百须这些人就不害怕了。他们自己有几匹骊,又有车子,就悄悄跟在紫花一行的后面。而柴驯按照大柴的吩咐,己经预先安排了人手,在进入牛家村的路口等候。
阿刀、白雪、阿桫、还有两个呆子同坐一辆骊车,经过这两天的一些事,相互之间己经很熟悉了。阿刀说:“两个哥哥,你们在哪里见到我外公的?”小呆子说:“最早在雷电山。”阿刀说:“那是什么地方?”大呆子说:“在南边很远的地方,坐骊车要走好几天。”小呆子说:“那个地方很有意思,天上经常有闪电,地上有放电虫、放电兽,水里有电鳗,河边有放电鳄。”阿刀说:“虫子也会放电?”白雪是个文静的女孩,这时也好奇地说:“还有放电兽?什么样子的?”小呆子说:“放电兽头上有个独角,嘴巴很尖,尾巴也很锋利,脚上也有利爪。它们身躯不大,可是很历害;只要它们愿意,独角、嘴巴、尾巴、爪子都可以用来放电”大呆子说:“你这是胡说!它们每次只能用一个地方放电。”小呆子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呀,我刚才还没有说完呢!”阿刀说:“大哥哥,虫子怎么放电?”大呆子说:“这个虫子其实叫电光虫,它们口中吐出粘液,连接成丝,然后用口中尖针放出电流到丝上,就会发出一阵阵闪光,吸引其他小虫子过来,然后捕食。”白雪说:“那一定很好看!”小呆子说:“很多虫子一齐放出电光,确实壮观!”大呆子说:“我见过当地人用金属织成的丝网捕鸟,有时他们忘记把网收回去了,电光虫就会聚集在一张大网上,一齐闪烁电光,那才叫壮观呢!”阿桫说:“真的吗?什么时候你陪我去看看!”大呆子说:“好!一定陪着你去。”
阿刀对白雪说:“我表弟皮皮是地灵兽养大的,地灵兽会抓钻地虫呢!”白雪说:“皮皮也会抓吗?”阿刀说:“会呀,他还吃呢!”白雪说:“咦!那个东西能吃吗?”小呆子说:“地灵兽会打洞吧?它们吃什么?光吃钻地虫?”阿刀说:“它们不光吃钻地虫,也吃水果,吃活鱼!”
小呆子说:“皮皮在哪里?我能见到他么?”阿刀说:“皮皮跟我最亲,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会来找我玩的。”白雪说:“他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阿刀说:“我可以让小绿去找他,他就知道我在哪里了。”小呆子说:“你这只小鸟会说话,还有个名字?”大呆子说:“小绿是公鸟?还是母鸟?”阿刀奇道:“什么是公鸟?母鸟?”
大家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牛家村。小绿本来停在阿刀肩上,这时忽然飞出车外,过了片刻,小绿又飞了回来,在空中叫道:“坏人!坏人!好多!好多!”
路上果然有好多坏人,拦住了三辆骊车。两个呆子也下了车,看见了拦车的柴驯。大呆子说:“原来是你们!想干什么坏事呢?”小呆子说:“好狗不挡道,挡道是坏狗!”
柴驯脸皮厚,陪笑说:“达智、得心,君王请你们和紫花医生、白果阿姨说点事!”
紫花、白果、白椿都下了车。白椿说:“你们是什么人?想打劫么?”
柴驯说:“我们是大柴将军的人,将军想和紫花医生说点事,就让我在这里等她。”
白椿说:“大柴将军?没有听说过!”阿桫说:“缩头将军呢?椿哥听说过吧。”白椿说:“哦!听说过,佩服!佩服!我晓得你们在杏镇就盯上了我们,真是不错!你们不敢惹鬼子,却来纠缠我们!”
百须带着的人也围了过来,柴驯觉得胆气壮了不少,说道:“这位白椿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也只是请紫花医生说点事情而已!”
紫花说道:“你们要说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柴驯说:“将军己安排了酒食,君王也在前面等侯紫花医生。请!”
白椿当下就想与柴驯动手,白果拦住了他,说道:“别急,先去看看再说。”
十余人在柴驯、百须的陪同下,进了牛家村一栋大房子里,银来复、大柴已在屋里等侯多时。
见了紫花、白果,大柴满脸堆笑,说道:“紫花医生,白果阿姨,君王和我已经等候多时。请!有请!”
银来复端坐桌前,并未起身,看见紫花、白果,摆手说:“紫花医生,白果老师,请坐!”
白果说:“我当是哪个君王?原来是你!自己封的吧!好大架子!这是要绑架老师么?”
银来复脸上挂不住了,强忍着没有发火。
大柴说:“白果阿姨,你是君王老师,可也不可造次!我们马上就会请出银有构教主,为君王正名。这只是片刻之间的事!”
白果说:“哦嗬!原来你们有银有构撑腰,就不把我白家放在眼里了!”
白椿说:“这个银有构,果然是教主么?摛魔大战之后,乃至青城谈判之时,怎么不敢现身?他缩头藏身,己有多时了吧!”
银来复怒喝道:“嗬!你是哪个?在这里造次!”
白椿毫无惧色,说道:“我也不是大角色,只是白樟将军属下一个小卒!擒魔大战,我也参加过!”
银来复声音立即变小了,疑道:“你是白樟将军的人?”
大柴见风使舵,陪笑说:“误会!误会!银白一家,大家自己人!请坐!各位请坐!”
紫花说:“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们找我,到底为什么事?就请先说!”
大柴说:“请大家用点酒饭,咱们慢慢说!”
白果扳起脸来,说道:“什么咱们?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要分清楚!”
紫花说:“你们不说,那就算了,我们告辞了!”
大柴陪笑说:“紫花医生,我们找你,既有公事,也有私事。请你们坐下,大家边吃边说,如何?”
紫花说:“什么公事?什么私事?先说说看,饭就不用吃了。”
大柴说:“公事是关于紫槐老爷子的,我们有他的消息。”
紫花急道:“当真!你们有我父亲的消息?”
白果在一旁观颜察色,觉得此事有诈,提醒说:“妹妹,他们是在利用你!要是真有消息,他们会对你客气吗?只怕是想先来挟持你母子,再去逼迫老爷子。”
银来复到底道行不深,当即闻言变色。紫花见了,已知有问题,就说:“你们这是诈我!那就算了,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大柴说:“确实有一些老爷子的消息,倒不是诈你。”
紫花说:“你们真想说,那就快说,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就别给我提条件了!”
大柴说:“好吧,老爷子的事,紫花医生现在不想听,那就先搁下,慢慢再说不迟。另外还有一件公事。”
紫花说:“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大柴说:“我们君王身边,眼下缺少一位高明的医生,听说你给银杏公主当过医生,医术肯定了得。”
紫花打断大柴说:“我医术浅薄,那是当不了大王的御医的,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柴说:“紫花医生太谦虚了。这个位置,即是医生,也是大官。此事请你慎重考虑!”
事已至此,紫花料想他们所说的私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当下说道:“话已说完,我们就不奉陪各位了。告辞!”
银来复喝道:“且慢!私事还没有说呢。”
紫花变了脸色,说道:“我的私事,也用不了你们操心!”
白果看着银来复说:“瞧你这点出息!也敢枉称君王!真是不配当我的学生,尽会欺侮老弱妇孺!”
银来复被白果当面喝斥,脸上也是挂不往了,眼见就要冷场,无奈之下,只好陪笑说:“老师教训得是,且请听我们把话说完!”
白果喝道:“有屁快放!”
银来复说:“大柴将军刚刚失去妻子,我见紫花医生孤儿寡母,生活着实不易。何不—?”
白果说:“果然是放屁!好臭!”
紫花涨红了脸不说话,大柴厚着脸皮说:“我与紫花医生年龄相当,门户也对得上,请紫花医生考虑考虑!”
紫花变色道:“胡说八道!我儿子是有父亲的!”
紫花发怒了,从桌上拿起饭碗杯子,砸在地上,片刻之间,地上尽是碎片。
白椿、阿桫见了,也都横眉怒目!
阿刀虽然小,却也感觉不对,出来骂道:“你们这些坏蛋!欺侮我妈妈!”
银来复看见不好收场,只好悻悻而去,走到门边,心尤不甘,说道:“请你们在这里用点饭菜,好好考虑我们说的话!”
大柴也说:“请紫花医生再好好地考虑!”
二人留下一大堆手下,照看紫花、白果,不让他们离开。
两边争吵的时候,两个呆子果然是大眼瞪小眼,发起了呆。
白椿看见对方人多,知道暂时是出不去的,屋里又有现成的酒饭,就说:“我可饿了,这里的饭菜,大家将就着吃点吧。”
白果素来是洁身自好的,她瞧不起银来复这些人,自然就不会吃这里的东西。白雪一直跟着白果,见她不吃饭,白雪也就不吃。
紫花问阿刀:“儿子,你饿不饿?”阿刀说:“妈妈!我不饿!这些坏蛋,他们的东西都是臭的!我才不吃这里的东西。”
白椿几个听见了阿刀的话,立刻也觉得很难受,不由得吐出几口饭菜来。
阿桫问大呆子:“呆子!你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大呆子说:“你呢?你要是吃,我就吃点。你要是不想吃,我陪着你。”
阿桫说:“我不喜欢这些人,不想吃他们的东西。小呆子,你想吃就吃点吧。”
小呆子看见白椿几个已经吃了不少,就说:“我饿了,要先吃了。”
阿桫又对大呆子说:“这里离千家村远不远?”
大呆子说:“千家村?以前我与爷爷在这里的时侯,经常听说过,只是没有去过。应该不远吧?”
阿桫就对阿刀眨眼睛,阿刀会意了,就开始吹口哨。现在还是白天,小绿听见了口哨,立即飞了进来。银来复的人看见是只小鸟,也不拦阻。
阿刀对小绿说:“小绿,去找三哥!三哥!”
小绿又飞了出去。大呆子看见小绿出去了,就对阿桫说:“我也出去一下。”阿桫以为他要开溜,就赌气说:“你想走,就快点走吧!”
大呆子大摇大摆就往外走;银来复的人见了,也不敢拦阻。
阿桫看见大呆子走了,心里有点生气,就怔怔地坐下开始发呆。
不成想过了好久,大呆子一手提着一个包,又回来了。
阿桫看见大呆子回来,眼睛又发了亮,说:“呆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大呆子打开一个大包,里面全是馒头,阿桫说:“呆子!你出去就是为了买馒头么?阿姨、姑姑、阿刀、白雪,过来吃馒头。”
大呆子又打开那个小包,说:“我看见你左手伤口又流血了,就去找药店买伤药。爷爷曾经说过,这里的伤药不错。”
阿桫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伤口,果然有白色的血液流出来了,自己没有感觉到,大呆子却看到了;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
紫花看见阿桫左手流血,就过来替她敷药、包扎,大呆子在旁边辅助。
白果也凑了过来,看见了阿桫眼睛里面的泪水。白果就对阿桫说:“这个大呆子好不好?”
阿桫说:“呆头呆脑,有什么好?”
白果说:“大小姐,他要不好,我们明天就把他撵走,怎么样?”阿桫口里说:“快撵!快撵!”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大家也都笑了。
紫花终于替阿桫包扎好了伤口,拿起桌子上的水来洗手;洗完了,就拿了馒头,递给阿刀。白果也拿了一个,递给白雪。大呆子递给阿桫一个。六个没有吃饭菜的人,开始吃起馒头来。
白椿见状走了过来,说:“这馒头又大又白,看着就好吃,可惜我已经吃饱了。”
小呆子也走了过来,大呆子拿起馒头给他。小呆子说:“吃饱了。”
白果吃了馒头,就对两个呆子说道:“你们两个,跟银来复是堂兄弟,怎么年龄相差这么大?性格相差这么多?我知道,他有老婆,儿子也跟阿刀与白雪差不多大。”
小呆子说:“我妈是他妈妈的—”,说了半句就停了下来,似乎是不好意思说。
白果奇道:“什么意思?说啊!”
大呆子接口道:“我妈妈曾经是他妈妈的丫环,这也没有什么。我妈妈是个了不起的人,她针线、缝纫、手工、烹调、家务样样都能,都精!”
白果说:“你们兄弟性格很像你妈妈。”
大呆子说:“不对,其实我们性格更像父亲,但是在学习方面更像妈妈一些。”
白果夸奖说:“你们兄弟在学习方面很有天赋!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举一反三。最初说好我只教你们三个堂兄弟语言、文学,可是这些满足不了你们两个,你们又要求我教画画、数学,后来我发现教不了你们了,开始给你们推荐别的老师。”
小呆子:“老师你教得才好,又博学。你推荐的人,实在都不如你!”
大呆子说:“确实是这样!小呆子说得没错。刚才说岔了,我再往回头说。我伯父性格活泼,口才好,善于交际,所以他结婚早;伯母又是大户人家闺秀。我爸爸性格木讷,不太会说话,虽然也不笨,可是一直没有结婚。这样过了许多年,我伯父伯母看不下去,就把伯母的丫环嫁给我爸爸,这才有了我兄弟。”
小呆子说:“我伯母姓万,是白象城里最好的人家。我嫂子也姓万,是伯母娘家的亲侄女。”
白果说:“我看你们的穿着,样式与银来复差不多。”
大呆子说:“这些都是我妈妈亲自缝制的,但是材质不一样。我堂哥穿的衣服,非金即银,跟我们兄弟俩个穿的不一样。”
阿桫说:“那你妈妈要给多少人做衣服?”
大呆子说:“我妈妈虽然以前是丫环,但是嫁给我爸爸之后,也是一家之主,我们祖上好呆是个公爵。我妈妈这一辈子,也只给伯父一家,还有我自己一家,最多是十几人做过衣服。”
大呆子正在说话,大家都听得入神,就听见外面有人在争吵。
阿刀、白雪两个小孩,喜欢热闹,都凑到前面去观看。阿刀看见象一、象二站在前面人群里,身后站着几个人,正在和大柴的人争吵。
阿刀兴奋起来,大声叫道:“一哥!二哥!我在这里。”象一、象二听见了阿刀的呼喊,朝阿刀招了招手,却没有过来。
象一、象二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人说:“请问谁是这里的主人?我是千家村千万财的儿子千门钱,旁边这个是我叔叔千万石的儿子千门粮,前面两个是我的姐夫,这是象一、这是象二。请你们主人出来说话!”
大柴本来站在这些人后面,这时只好出来,说道:“我是这里的主人,我们刚刚买下这里的房子。我听你们说话的口气,也是这里有身份的士绅。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为何站在这里吵闹?”
象二往前说:“看来你也是大有身份的人,为何把我的客人紫花医生母子两个,还有我表妹关押在这里?请你说出理由,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时,白果也往前一站。象二又说:“你们还把我阿姨,祖师爷的女儿也关押在这里,真是太不像话了!岂有此理!赶紧放人!”
大柴说:“任凭你们这几个人,就想到我这里胡闹!我可是个将军!”
“哪个将军?可认得我象三么?”只听见屋外又有很多人来到。象三骑了一匹高大的駹赶到。象三下了駹,交给身后的人,就分开人群,走到大柴跟前。象二说:“老三,你来了!”
大柴与象三见了面,都说:“老同学,原来是你!”
大柴对象三说:“我听说你牛三拉起了队伍,你是想跟我对着干吗?”象三说:“那可不敢啊!我本是象氏之后,本名象三!我听说你无端关押了我阿姨、表妹,还有紫花医生母子,迟迟不肯放人,所以我赶来请你立刻放人!”
大柴厚着脸皮说:“老同学,你弄错了。我只是请紫花医生前来小住,有要事相商!怎么会是关押?”
象三上前一步:“那你立刻放人!”
大柴讪讪地说:“不行!事情没有说完!”
象三扳起脸来说:“这么说,你不肯放人么?”
眼见两边就要闹僵动手,在大柴后面,站出一个身形枯瘦的老头,说道:“谁在这里喧哗?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柴立刻软了下来,说道:“父亲,你怎么出来了?”
象三说:“老将军你好!我是大象之子象三。你儿子强行关押了紫花医生母子,还有我阿姨、表妹。阿姨可是祖师爷的女儿!我这是来要人的。”
老柴头对着大柴说:“瞧你这点儿出息,干的什么事!丢人!赶紧放人!”
大柴说:“父亲,这可是君王的主意!”
老柴头说:“哼!他算什么君王?果然很有气度!你还不放人么?”
大柴无奈,只得低下头来,朝一干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放人。
紫花、白果一行连忙拿起行李,跟随象氏兄弟走了出去。阿刀出门时朝大柴吐了口水,说道:“坏蛋!呸!”当时大柴的脸色非常难看。
眼见天色将晚,今天是拜祭母亲不成了,紫花母子只好跟着象氏兄弟,与白果、白雪、阿桫、两个呆子,还有白椿几个,一起来到千家村。看到这些人不请自到,白荷脸上笑开了花,说道:“我正要去请你们来喝喜酒,你们自己来了。真是太好了!”
象氏兄弟即将新婚,千家本来要给他们换个地方住,可是白荷老太太不同意,只得在原地给他们加盖新房,再把旧房子装修一番。
白荷听说阿刀朝大柴吐了口水,不住夸奖说:“好样的,长大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第二天,象二、白果、阿桫、两个呆子、白椿、千门钱,陪同紫花母子,前往拜祭米氏婆婆。阿刀这才确信外婆已经去世,免不了陪着妈妈大哭一场!两个呆子也掉了不少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