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帛,你终于醒了,你没死就好。”
我听到是晨旦的声音,我刚想还击晨旦说的话,背后突然一阵火烧一样的疼痛,这时我才发觉自己是趴在床上。我首先是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我等了几分钟后,才模糊的看到眼前景象。尽管这样,我还是能看出这是在一座木楼上,我能看到的地方全是窗格,没有玻璃,我周围的光线都是透过窗格上白色的砂纸照进来的,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感觉明暗正好。这里好像除了晨旦这里再没有别的声响了,我又挣扎一下想起来,我能感觉得到我现在这样趴着的样子肯定很难看,还要被晨旦这女人看到,她又多了一条来挖苦我的理由,我要起来,我要爬起来!
“别动,刚活过来又想死吗?”
我根本动不了,除了背后的疼痛主要是我感觉自己一点的气力也没有。
“我在哪?”我使出全部力气总是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来。
“说了你也不知道,现在是你的病房,你算是享受国家元首一样的待遇了,这么大地方就住你一个病人,楼上楼下三层就为你一个人服务。”
我想继续说话,感觉到口干舌燥得难受,嗓子里好像有一颗烧红的玻璃球在里面滚动。
“喝水。”我忍着喉咙的炽痛说出我想要的。
“唐帛你想喝水是吗?”
听到晨旦重复我的话,我真想马上坐起来大声告诉她,我不但想喝水,我还想踢你一脚。我发觉我的脑子一点没受到背后的疼痛和喉咙冒烟影响,我的思维很清晰,这似乎对我当前的窘境于事无补,除了想之外我整个身体根本不会听从大脑支配,如果不是因为疼痛,我肯定以为自己是一个只有脑袋怪物。
我闭上眼睛,我发觉睁开眼睛看东西也很费劲,而且我只能看到前面的窗格在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连这个可恶的晨旦我也看不见,我根本不知她除了说些故意让我生气的话同时还在做着什么。
“水。”
我闭着眼睛忍住喉咙里滚烫的玻璃球在旋转,这是我能说出最多的字了。
“知道啦,等等,你要喝热的还是冰的?”
我想说冰的,可是滚烫的玻璃球正卡在嗓子眼,我根本发不出声音。
过来一会,我感觉到有一个东西钻进我的口里,软软的,凉凉的,好像又是温热的,我不懂是什么爬到我的口中来,我感觉口中有种滑滑的感觉,带着一点甜甜的味道,可是在我口里那个东西好像还在动,好像要往我的喉咙里面跑,恐慌让我紧紧咬住没有进到我口里的那个东西,这时候才没有动了。
“开口,你咬着吸管怎么给你灌水啊。”
我清醒的头脑听到晨旦说的话,才完全明白那个在我口里动的是什么东西了,我赶紧松口,试着吸一口,口中马上感觉到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只是每次已有一点,就像是从针孔里面溢出来一样。
晨旦就是用这个来给我喝水!
我清醒的头脑已经知道真相了,根本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全部的真相。可我现在是鱼肉,晨旦是那边趁人不注意快速飞来的黑虎爪。
我只能一点一点等待着有液体流到我口中,可是流到我的喉咙就被滚烫的玻璃球蒸发干了。我想让水滴得快一点,可这时候根本说不出话,我只能继续等待,当我能感觉到那颗玻璃球开始降温的时候,才听到晨旦说:“完了也不说一声,我刚才睡着了。”
“唐施主醒来吗?”
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叫我施主,难道说话的时个出家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子深道长您来了,唐帛刚醒我刚给他喝了一瓶可乐。”
我一听差点跳起来,原来我喝的是可乐!不过我只能生气的想这女人的所作所为,我除了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能喝就行,下次最好不要碳酸饮料,你自己也少喝点,这东西喝多一点好处也没有。”子深道长的声音。
“记住了道长,我从来不喝这种带甜味的东西。唐帛需要补充糖分才给他喝这个,还有一瓶喝完换雪碧,这种没有色素。”
我听了真想骂出声来,晨旦你怎么不来个汉堡薯条的。
这时候我感觉我的背后有东西在动,不是一个,说还几个同时再动。我想问也问不出来,我不是道他们在我的后背放了什么,当我听到几声笃笃笃的响声之后好像后背什么也没有了,睁开后背有种痒痒的感觉。
“带出去烧了,这三个地方的毒血应该吸干净了,上面的再吸一次,这三个口可以上雪花膏了。”
“是,师傅。”
我听不懂道长说的什么,我只知道雪花膏,难道道长是帮我做美白护理?虽然雪花膏不贵,总比晨旦拿可乐给我解渴显得对我关怀体贴多了。
很快我感觉我的后背凉飕飕的,十分的清爽舒服,好像后背一点也不痛了,这样我就可以坐起来了。
这时听到道长在我身后说:“唐施主,忍着点,会有一点点疼,这种炎蛭只生长在火山口,咬人的时候会狠些。”
我根本没听懂道长的话,就感觉到后背像被人用两把锋利的铁钩,用力的在同一个位置插进去,然后突然往两边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晨旦告诉我说我是昨天醒来喝过两瓶水的,所以又给我补充水份,我刚想问是可乐还是雪碧的时候,那根滴管已经进到我口里了。我马上感觉到冰凉,我知道肯定是冰过的雪碧。我没再说什么,我感觉手可以活动一下了,我知道离我能站起来的日子不远了。
就跟我想的一样,当小道士再帮我涂雪花膏的时候,道长说我可以坐着了,这样趴着时间久太难受。当有人把我扶坐起来,这时候我才第一次看到道长,眼前看到的这个子深道长跟我想的有很大出入,我觉得道长是需要留辫子的,可道长的发型绝对是当下最流行的发型之一,就是最新款的锅盖头而且是用上发胶风吹也不会变形的那种。如果换上一件黑色T恤而不是穿灰长袍,走在大街上肯定让已婚的少妇后悔自己嫁人早了。
子深道长在我身边一连转了两圈又看了我三分钟,说:“明天就可以出门了,你睡到十点再起来,你再不好我一竹叔就找我算账了。”说完没等我问一竹叔是不是罗一竹,人已经蹬蹬蹬跑下楼了。
子深道长走后我才注意到旁边坐着的这个熟悉身影的女人,我惊讶地发现晨旦变了许多,我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这时晨旦突然准头看向我,看到我正注视着她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瞪了我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吗?”
我不好意思的转回头,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的手机去哪了,我要看有没有银行发来的信息,房租该转给我了,钱没到我的哪都去不了了。
我摸遍全部口袋一无所获,我看向晨旦,想问她见没见到我手机的时候,晨旦说:“别找了,这里一点信号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手机?”
“就你那样的,你能有什么我看不出来的。”
“我就想看今天几号了。”我不服气地说。
“今天是你躺这里第四天。”
我听了晨旦的话大吃一惊:“我已经睡了四天?怎么可能。”我拼命回忆我脑海中能记住的东西,我想起自己去渡口,见到晨旦,后来又见到超市大哥和罗一竹,最后是花萼夫人,后来是看到月亮.....
“我记得我坐在车上......我好像是回到很多人这里了,我是怎么会来这里的?”我自言自语道。
这时看到晨旦走到我旁边,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接过手机,打开一看上面的时间,再回想我离开客栈的那天,我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这时晨旦神情庄重的坐在我身旁的一张椅子上,把我昏迷后发生的许多事情慢慢跟我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