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前晃动着的影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五个留着长发的汉子站在零戒道长和鸠魇虞两人跟前,这五个人全都赤裸上身,每个人胸前都有一道像是刀疤又像是纹上去的一条斜线,五个人胸前的这道斜线的位置几乎完全一样,只是有的长一点有的短一点。
我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人嘴巴在动,可我听不到一丝的声音,任何的声音我完全听不到。
我只能看到零戒道长和鸠魇虞的后背,说话的长发赤身男子眼睛看向零戒道长说话的时候,我看到零戒道长的头在轻微鸠魇虞零戒道长摆动,就像是在说话时候自然反应的微小摆动,我能感觉得到是零戒道长真正和来的人交谈,可我现在就是一个聋子,任何的声音都与我无缘。
我看到鸠魇虞好像拿出来什么东西给前面的人看,我只能从动作判断是这样,我只是从零戒道长和鸠魇虞间的空隙看向前面,也只能看到胸前有一条线的赤身男人的上半身,所以只能从这人低头时候的视线判断是在看鸠魇虞给他看的东西。
当男人肩膀在动的时候看到鸠魇虞的肩膀也在动。然后我看到在我的两边各出现两个长发赤身男子,其中有一个人走到我跟前,伸手搭在我胸前,这时我的手被一只小手牢牢抓住,我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气从我的掌心通过我手臂向上涌,最后来到我的胸膛,这股热气在我的胸口好像变成一股寒流,让我的胸口就像被冻僵一样,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当长发赤身男子的手掌离开我的胸前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慢慢恢复正常的跳动,寒冷慢慢消失。
我终于可以任意活动了,赶紧转头看向子麟,我看到一只手搭在子麟的后背,这时我的心跳才变得正常。
当我再转身看向晨旦的时候,看到两个长发赤身男人正转身离开,晨旦这时也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在晨旦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有种淡淡的伤感。
前面零戒道长和鸠魇虞的身影晃动让我不自觉的看向前面,我看到有两个人走向他们,好像递给他们什么东西,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时我才感觉到那只抓住我手心的细手慢慢松开,最后并没有离开我的手掌,而是继续停留在我的手心上。
这时我开始能听到一丝声响,我看到零戒道长转身看向我,冲我微微点头,把一个圆形就像个小救生圈的东西递给过来,子麟接了过去,这时我感觉手心一滑,感觉轻飘飘的,我什么也握不住,什么也没有了。
子麟熟练的用手拉开手上那个圆圈一个凸起的地方,然后高高抬起,这时我才发现是在喝水。子麟才把这个圆圈递给我,我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喝了一口里面流出来的水,发觉竟然有甜甜味道,我又喝了一口才递回给子麟。
喝过带甜味道的水之后我的听觉又恢复正常了,这时看到鸠魇虞回头看我一眼,又转过头继续走路,边走边说道:“坚持一下,等下又车来接我们。”
我一听又车接,顿时觉得脚步沉重起来,刚才精神紧张不知道累,现在突然感觉到双腿酸痛,我知道都是因为紧张造成的,起身这点路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不是正常的走路,简直像背着一座小山在走一样。
也不懂走了多久,我又喝了一次水之后车子总算来了,我第一眼看到来到面前的车子的时候,我几乎相信自己是穿越到解放前的大上海时代,三个赤身男子,三辆黄包车出现在我眼前。我是给子麟拉着坐到黄包车上的,一辆黄包车刚好可以坐两个人,零戒道长和鸠魇虞坐的一辆走在前面,晨旦和小道士走在中间,我和子麟走在后面,我听到拉车男子叫了一身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就迈开脚步跑起来,这时我才知道我对黄包车的认识完全是错误的,我不知道黄包车跑起来简直就是在飞,虽然坐在车上晃得厉害,但比起刚才过来简直是小事一桩。
我似乎听到很多人在说话的声音,是很多女人说话声音,像是在责骂人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让我感觉到无比压抑,我希望车子能停下来,可我现在不应该说话,而且我也不会说这些人说的语言。
我终于等到车子停下来,我看到很多人向我们围过来。
来的是一群赤裸上身的人。
是一群女人。
我低下头,我不应该看没穿衣服的女人,而且很多都是年轻女子。
可这些女人根本不在乎,好像是有意走到我跟前,有意让我看她们似的。
我感觉到那只温润腻滑的小手在我的掌心上蠕动,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然而向我走来的女人一个个站在我的面前,我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每个女人丰硕果实在我眼前抖动,她们的手在我的脸上,头上,肩膀上,胸前甚至我的后背来回摸索,最后才一个个离开,我紧握着那只小手是因为了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当我看到黄包车又开始动起来,开始飞起来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大手还牢牢紧握着那只细小又温暖的小手。我不敢转头,当我把手完全松开的时候,这只小手还一直依偎在我的手心当中。
当一座古老的城门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知道进到这里的门口,就是我们要来的最终目的地了。
下车后鸠魇虞和三个车夫说着我完全听不明白的话,我发觉子麟似乎再聆听,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听懂,可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得她面上微微嘴角,似乎听到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鸠魇虞转身看向我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不好。
进城门是出奇的容易,鸠魇虞跟门口的赤身男子说了几句话之后我们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进城里面看到的景象又让我大为惊讶,里面的房子整整齐齐,而且所有的房子都是一样的,大小一样,设计一样,连盖房子的材料也完全一样,我怀疑这地方只有一个开发商,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一切变得简单起来,剩下费用不少的设计费,工人也是一辈子只盖一间房的熟练工人,材料也一样,就一个出门年头做到年尾,我怀疑这些工人几乎不需要尺子量就能建成一间一模一样的房子出来。
进到城里看到的女人大都是穿着衣服的,也有看到一些男子穿着上衣,然而赤身的占比例更多。
现在的中午时间,我竟然没看到有一间房子看到有炊烟升起,我心想难道这里的人不用吃饭吗?
鸠魇虞说道,现在可以说话了,但尽量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说话,这里的人说的是一种古老的突厥语里最少人说的一种语言,现在几乎没有人说了,只有一些研究突厥文化的学者专家懂得一些。
我吃惊的说道:“九姑也是专家之一是吗?”
“可以说我是唯一的专家,剩下的人都是看我写的书上学到的。”鸠魇虞带着自信的说。
晨旦在一旁问道:“刚才在城门口九姑和守卫说了什么,我看九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哈哈,什么都躲不过你这丫头的眼睛,”鸠魇虞笑着道,“今天刚好是这里的大族长上任的大喜日子,所以今天咱们才这么顺利进来,不然现在咱们还在路上。”
“看来这趟来是有佛珠先师庇护才如此顺利,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零戒道长道。
“咱们现在先去吃喜酒,肚子饱了再去咱们要求的地方,时间也早,太阳太盛不能进谷,要黄昏时间去最合适,正席也是晚上,中午四荤四素,晚上八荤两素。”鸠魇虞道。
“走,现在就去尝尝着保留千年的味道。”零戒道长开心道。
宴席的地方很容易被找到,人往什么地方走跟着去就对了。
来到一个露天广场的地方就看到有许多人在用餐,出乎我意料的是宴席是自助餐形式,食品在中间,厨房也在中间,厨师看到什么菜你够就现炒,保证吃到都是新鲜,连烤肉也是不停在烤,吃多少切多少。
碟子就放在旁边,没有筷子,吃东西都是用手抓,所以没有带汤类的菜,主要是煎炸烤为主,主食是炒饭,也有煎饼。
我要了两个饼和煎蛋一块烤羊排和一些叫不出名的瓜果,最后又加了两勺土豆泥。晨旦要了炒饭鱼排和土豆炖牛肉加同样的瓜果,吃的时候看我抓着煎饼拿着羊排又气又急,没办法只能用手抓着吃,我说羊骨头给你当勺子用吧,晨旦瞪着我说不稀罕,谁知刚说完把我准备用来勺土豆泥的羊骨头抢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