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勒石海峡三公里外的服务区。
赵思露一直跑,一直跑。跑累了就走一会,然后继续跑,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总算看到一块压弯的铁丝网,赵思露凭借多年的舞蹈功底和轻盈的身子轻易的翻了过去。
“要好好的,最重要的是活下来。”
突然晴空万里的天空出现了一大团黑云。把整个广都城都笼罩下来。黑压压的乌云伴随闪电。大雨倾盆。给在外面不回家的人一个教训。可是有多少人能在偌大的华国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大多数人颠沛流离,流离故乡之外的他乡。
广都城,一座四合院内,夜里十二点。
红色长裙的女人伏案在一棵巨大黄梨花躯干打造的桌子睡着了。一个穿着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鹤发童颜,一双虎目不怒自威,但是眉宇之间有一股死色环绕。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件女士的外套,轻轻的替女人披上。不料女人缓缓醒了过来。
“爷爷,你怎么来了。”
“苦了你了,在家这么久一直在处理家族的事。”
女子打起精神但依旧掩盖不了一脸的疲态,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是我应该的。爷爷你坐吧。”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没有坐下却问道:“后悔了吗?他这么久都没有来上门找过你。”
红裙女人含着笑摇摇头,“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一切都是一厢情愿怨不得他的。”
老人坐在红裙女人的对面,摸了摸她那短的不像话的头发。“他现在麻烦可大了。”
何淼花容失色,急切问道:“他怎么了?我不是刚帮他摆平北家的事吗?怎么可能有人还去动他。”
老人轻轻拍了拍何淼的手说道:“北家那娃娃给那小子下了套。惹上了权家的少家主。现在下落不明,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小子没落入权家手里。”
何淼听完,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爷爷,我得去救他。”
老人冷声道:“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三番两次的救他,他会承你的情吗?只会承你的人情。爱情呢?”
何淼那双摄人心魄的长腿渐渐停了下来。转头问道:“那怎么办?”
老人站了起来,走出房间之前丢下两句话。“他如果过不了这一劫,就进不了何家的门,过了这一劫,老头子绑也给你绑来,就当作是一次考验吧。想娶走我何某人的宝贝孙女也要有这个本事。”
何淼一听又忧又喜,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剩下了沉默。
离勒石海峡两公里的树林。
雨滴不停打在树叶上和泥土里,泥土散发出的芬芳,在白缘满和“老虎”激战的不远处有一个杂草丛生的水沟,白缘满凭着最后一丝意识翻进了水沟,躲过了权清北的搜寻。大雨下了很久,水已经涨到了白缘满的肚子,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依旧没有苏醒。那一拳直接打在了白缘满的额头上,头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颅内沉淀血块,压迫着诸多神经才导致白缘满迟迟不醒。一直到午夜十二点,一只素白纤细的手伸进了白缘满所在的水沟,攥紧白缘满胸口的衣服,一手提起了白缘满。可见力量之强。但是随手丢给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
“搜!”
白缘满悠悠醒了过来,头上缠着纱布。‘这是医院?’狠狠了一口空气,确定是医院无疑,只有医院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白缘满慢慢坐了起来。从床头柜里找到了自己随行的行李。摸出手机,果不其然没电了,给手机插上电之后,检查着行李。什么都没有丢。除了戒指。白缘满眉头紧皱,那双剑眉冒出丝丝煞气。护士刚好从走廊经过。看见白缘满坐了起来,快步走进来。
“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怎么了?”
护士摘下床头的病号牌递给白缘满说道:“重度脑震荡,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做了一个颅内减压手术。除此之外还有小腿骨裂。敷半个月药就好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缘满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小腿疼痛并没有任何不适。“除开腿疼没什么不舒服的。”
护士把病号牌重新挂回床头,准备离开。“请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我有个贵重物品不见了。”
护士不知道是不是以为白缘满想讹医院,言语不善。“我看你长的挺帅的怎么这样?你是被一个很壮的外国人直接带到我们神经外科的。放下你就走了。医疗费还没交呢。”
白缘满说道:“我会交的。”
“你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后续有头晕想吐,或者想不起来什么要和我们说。”说完护士几走了出去。
手机刚刚充了一点电,几百个未接电话几十条短信。大部分都是母亲齐卉一个人打的,还有白林荣。有几个是折袖和薛子吟。值得一提的是,北舒有一条短信。
“你还活着吗?”
白缘满摸不透那个心机颇深的女人,索性没有回。
也不知道赵思露怎么样了。除了赵思露之外,好像还有一个女人和我一起逃的,是谁啊?
是身远在湘都城的唐萌,而心里总惦记的唐萌。白缘满把他心上的白月光忘了。
白缘满给齐卉回了一个电话。
“喂,是满满吗?”
“是我。”
“你死哪里去了?我已经和你爸报警了,警方也联系不到你,只知道你在西江城,你跑南海那边干嘛啊?电话也不接。发生什么事了?”
齐卉一连串的问题,焦急而抽泣的语气还带有一丝疲倦。不禁阵阵心疼。
“我朋友在这边开了一个公司,卖名贵草药的,山里没有信号。”白缘满隐瞒了病情,白缘满开始就对家里报喜不报忧,不想让齐卉太过担心。
“你给我发定位,我和你爸现在过去。”齐卉的心总算落了地。
“没事,不用过来。我总要长大的。”
“你回来给你爸认个错吧,何必折腾自己。下次你做这种事要提前和我们说啊。”
“我知道了,会提前说的。”
白缘满选择性忽略了道歉的话,和齐卉聊了十几分钟,哄着齐卉睡觉了。自从白缘满下落不明,齐卉就没有睡过几个小时。
北越城的白氏遭到了北越城本土势力的排挤,白林荣忙得不可开交,这一切齐卉并没有说。
当下最难的是如何破局,和权家没有一个结果之前,白缘满一天不能回北越城。白缘满看着自己的包。被水泡过的样子。除了防水的手机,香烟什么的一律报废了。白缘满忘记留下赵思露的号码也没办法联系上她,不过她应该会去北越城找自己的父母的。这次没有何淼提供资料,权清北的信息可以说得上一概不知。破局没有丝毫头绪。
白缘满看向窗外,一朵蓝紫色花瓣,淡黄花心的星辰花娇艳的开在花瓶里。星辰花又叫做勿忘我。白缘满狐疑,离开根的花是保存不了那么久的,这朵勿忘我是新摘的。白缘满叫来了护士,听到白缘满问询花的由来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是一个红色T恤的短发女人带来的。白缘满沉默不已。
何淼来过了。
白缘满正准备出门办理出院手续,因为他不知道权家什么时候就会找到这里来。却被一个金发碧眼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拦了下来。
“白先生。”不是华国人,国语却异常流利。
白缘满一屁股坐回床上。“你们想怎么样?”
金发女人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黑色丝袜下随意摆弄着高跟鞋。“白先生,我想你误会什么了。我们的人把你从水沟里捞出来,否则你已经死了。”
白缘满看出了女人的不善,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你们救我应该是有目的的吧。”
女人笑了一笑,风情万种。“是的,我们拿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作为感谢你帮我们保管,我们会长说可以帮你做三件事,第一件是救你,所以你只有两件事了。”
金发女人说到我们会长的时候,流露出一股自信,似乎无论是什么事,都可以办到。
但是金发女人也不会想到,白缘满丝毫不识趣。“你们救我,我很感谢你们,但是你们得把东西还给我,那是我的。”
金发女人起初震惊,当听到白缘满说东西是他的时候,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麒麟戒流落在外,本来就是我们会的东西。你可以不要我的的帮助,却拿不回去了。”
白缘满想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没有办法,戒指不知道在哪,自己的状态也不是巅峰状态。自己面对偌大的权家,可以说得上是没有一点办法,似乎识相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放心的白缘满问:”你们是什么会的。”
金发女人似乎早就料到白缘满会这样问。“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华国之前最鼎盛的四大家族是我们一手扶持,也是我们一手打压的。”
一句话宛若炸雷在白缘满耳边炸响。自己就是对方口中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南方白氏。白缘满按压住内心的冲动,自己刚惹了权家,不能再冲动给自己添麻烦了。
“好啊,我的第二个条件是:权家分崩离析。权家家主跪在我身前。”
金发女人轻笑道:“这是两个条件哦。”
白缘满半信半疑,随口说道:“我要权家嫡系跪在我白缘满脚下。”
金发女人摊手说道:“真是目光短浅的老鼠,七天之内,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忘记和你说了,等第三个条件之后,你得加入我们为我们卖命,或者,死。”
白缘满不以为意,跪在他南方小氏族的脚下,就算是帝都第一家族——姜族家主也不可能做到折断一族嫡系的脊梁骨,让权家的人对一个不知名的小辈跪下。正所谓可以杀死一个人,却无法打败一个人,说的就是那一股骨气。姜族让权家覆灭不过轻而易举,但是却做不到让权家下跪。另外就算是真的,白缘满只要不提那第三个条件不就好了吗?
金发女子似乎看穿了白缘满的心思,丢下一句话。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