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幻影穿梭在霓虹闪烁的城市之中,白缘满在车上的时候打了几个电话,曾经风头无两的薛子吟以及同在北越城二代第一梯队的蓝星。蓝星作为北越城最混蛋的富二代可以说得上人尽皆知。女友数十计。夜店一掷千金,怒砸百万都是家常便饭。蓝星初次见白缘满是在山塔院。两人一见如故。
很快白缘满就停在了斯贝斯的门口。门口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一看到白缘满。快步跑了过来。
“白公子,您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这车是我给你停到车库去?”
白缘满正眼也不看,钥匙一抛。“你再叫两个人,我还有两个朋友。”
“好的。我先给您安排包厢?”
“不用,我去一号。”
“好的,祝您玩的开心。”
两人话刚说完,一辆陆地巡洋舰停在了捷豹的屁股后面。紧接着驾驶位上下来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将手里的钥匙也抛给了那个年轻人。
“蓝公子。”
蓝星点了点头。一身潮牌,手上好几条手链,双手的戒指加起来足足有六个。“睡神,好久没见啊。哪个孙子不长眼惹上你了,这不得掉一层皮啊。”
白缘满因为眼睛是垂眼的缘故,看起来总像是没睡醒。蓝星就干脆给起来一个睡神的绰号。
“也没什么,就是金胜利不是赌石输了吗,我过来送点钱。”
蓝星嘿嘿一笑,听出了白缘满的言外之意。
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修长的大白腿,白花花的。吸引了不少男人的回头。
“死胖子,你来干嘛,白缘满,你不知道我和这头死肥猪不对付吗?”说话的是薛子吟。
这两人的恩怨要从山塔院说起,白缘满和薛子吟在外面吃饭,目中无人的蓝星对薛子吟说了句,“你朋友怎么是个飞机场。”薛子吟那脾气能忍吗?当场就甩脸色走人了。从此就记恨起蓝星,记恨了六年。
蓝星一缩脖子。巨大而肥胖的身体躲在了白缘满的身后,一言不发。
“好了,今天有事,恩怨先放一下。我们边走边说。”
白缘满一行人在前往一号包厢的路上把大致情况的具体实施计划都与二人说了一遍。两人狂笑不已。纷纷称赞绝了。
蓝星推开了一号包厢的门。昏暗的灯光下,镭射灯四射。其中莺莺燕燕。五个女人围绕着三个男人。女人浓妆艳抹之外还有一丝酒晕带来的腮红。男人休闲潮牌和蓝星的穿衣风格是一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为首的那位穿着路易威登大logoT恤的男人原本在喝酒的刚想摔杯子,试问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爷的雅兴。可是定睛一看,好家伙一个比一个吓死人。薛子吟,几年前北越城数一数二的大小姐。就算这几年没落了不少也不是自己这个二代能比的。就算在路上碰见金胜利也得点头哈腰叫一声薛姐。后面的大胖子可太熟悉了,北越城混夜店圈子的哪个不知道蓝星,第一梯队公子哥。最后一位年纪最轻,也是最显赫的一位,自己这样的二代连混个眼熟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因为白缘满低调啊,只在自己的圈里玩儿。之所以说最显赫的公子哥是因为整个南方赫赫有名的水爷因为这人出面,生生让富可敌国的北家折戟北越城。其父亲掌握北越城最赚钱的码头项目,足足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股份大多都是各级政府划分而去。
金胜利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薛姐,蓝爷,白公子,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小弟真的惶恐不安啊。”
白缘满流露出一丝讥讽。胳膊肘顶了一下蓝星。蓝星接过话茬说道:“也没什么事。我听说你在这,过来你这打个招呼。”
金胜利大喊一句:“哎哟喂,打招呼也是我向你们打了,怎么劳烦三位到我这来。”说完之后见身边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使劲踹了身边的男人,怒骂道:“你瞎了还是哑巴了?不会叫人倒酒也不会?”紧接着换副面孔看向白缘满一行人。“不好意思啊,这是我表弟,金家伟。初来乍到北越城,没见过世面。”
白缘满自顾自的坐下,起初两名穿着暴露的女人围了上来。白缘满挥了挥手说道:“让她们下去吧,我不好这口。”
金胜利听闻之后,赶紧说道:“听见了吗?白公子让你们下去。”
白缘满不满意指了指头顶的镭射灯和播放器说道:“这些也关了。”
这下子那名叫金家伟的男人上道了,小步快跑的把设备都关了。
金胜利摸不准白缘满的用意,端了一杯酒给白缘满。“白公子,您请。”随即又递给了薛子吟和蓝星。“白公子找我是有什么需要小弟吩咐的吗?”
白缘满给蓝星使了一个眼色。蓝星先是喝了一大口酒满口酒气说道:“我听说你喜欢赌石,我家有一个项目在云都城那边开了一个玉矿,你有没有兴趣玩一下。”
金胜利眼前一亮。“真的?”
白缘满晃了晃酒杯,斜眼看着金胜利,眼神倨傲。“我们哥几个难不成寻你开心?”
金胜利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豪气冲天。“承蒙哥几个待见,有好处不忘小弟我。”
薛子吟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你别想他们是什么好鸟,他们缺少客户而已。”
这就是白缘满和蓝星薛子吟的计划,一人好言相劝,一人担保,,一人唱黑脸。
“那也是,各位哥哥看得起我才把我当客户。”
白缘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蓝星说道:“你有兴趣我马上安排人带你过去。”
这个时候金家伟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示意着金家伟慎重。白缘满见状佯装要走。金胜利急忙说道:“白公子,不是我不想去,最近我实在抽不出时间了,我爸这两天要把公司的业务开始转移到我手上,我确实没办法。”
“买卖不成,仁义在。后会有期。”
白缘满嘴上笑容不减,离开了包厢。蓝星和薛子吟追了上来问道:“你这是干嘛?”
白缘满胸有成竹说道:“他之前是不务正业,明天开始接触家族事业就会知道他爸对码头的图谋了,怎么可能和我交易。”
薛子吟环抱玉手。“看你这样是有主意了?”
“找人举报金家的开矿设备严重老旧,危及员工生命之外,由第三方风投机构和矿务调查局评估金家矿产。搞臭他。”
薛子吟看着眼前的白缘满似乎感觉到陌生,曾经的白缘满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阳光大男孩,可是刚踏进商海的白缘满就无所不用其极,手段阴暗,像是沉浮商海多年的老妖怪。虽然政治与商海都是杀机四起,但是白缘满的手段与小人有什么区别?白林荣纵横商海靠的是诚信可靠和大胆的商业模式,商海君子无疑,明明是亲儿子为什么风格差距这么大?
次日,早九点
白缘满早已坐在了执行董事的专属办公室的座位上。华贵的西装,精心打扮的发型,原本的刘海梳成了背头,狼尾依旧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是总比之前要成熟了许多。穿着职业装的安然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眼睛的目光始终在地板上,不敢正眼看白缘满。
“白董,开盘了。”
白缘满挥了挥手。“预估跌多少。”
“五个点到十五个点。”
白缘满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成熟女人身上。“你做这行多久了。”
安然在公司名望很高,二十六的年纪不仅已经进入了白氏集团的管理层。还拥有白氏的管理股。很多出奇意料的想法都是出自安然,白林荣破例给了百分之一的管理股。
安然目光盯着脚尖:“四年,加入白氏两年,起初是总经理助理,现在是董事长秘书。”
白缘满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业绩,你别做秘书了,设立个创意部吧,你做总监,股份不变,薪资提十个点。我爸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安然投以感激的眼神。安然以年轻居高位,多少人看来是不正当竞争手段达到的目的。背后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公司背后的流言蜚语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白缘满的出发点虽然是为白林荣考虑,但安然何尝不是受益人呢?
安然以往都是盯着地板不看坐在座位上的人,不仅是白缘满,白林荣也是如此,一是尊敬,二是担心眼神对视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这一次安然看了白缘满一眼就低不下眼了。貌若冠玉,俊逸非凡。这样的词语居然会出现在自己上司身上,以往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年轻一些的男人的眼神或多或少带着一些邪念。除了眼前这个男人,眼神清澈而忧郁,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安然声音颤抖说道:“谢谢。”
“退出去吧,收盘后再和我汇报一次。”
“是。”
安然转身离去之时,眼角出现一滴晶莹。
白缘满丝毫不在乎安然的感受,这是觉得自己奔五的父亲配一个那么年轻貌美的秘书不好。
让白缘满上心的是那个金发女人说的七天今天已经到期限了,权家还没有丝毫动作。
老宋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少爷,有位女士说有急事要见董事长。说是您的朋友。”
白缘满特地嘱咐了白氏旗下的公司如果有姓赵的年轻女人来找董事长一定要联系自己。白缘满激动的站了起来。“和我去接她。”
白缘满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的椅子都推翻了。老宋从未见过这样的少爷,似乎少爷的内心永远不会有太大波动,有时候脸上会出现不耐烦和微怒,少有笑容。似乎很久都没有看过这位人前显贵的少爷笑的那么开心了。白缘满脸带笑容,大步流星的走进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这次白缘满心急的直接坐在了驾驶位,反观老宋这个司机兼生活助理坐在了副驾驶。
“在哪个位置?”白缘满喜上眉梢。
“在白闪物流公司的总部。白缘满一脚油门,捷豹的车头直接抬起了十几公分,弹射起步。
白闪公司,会客大厅。早十点。
白缘满麻利的停下车,公司诸多高层列队欢迎,白缘满视若无睹,问道:“赵思露呢?”
一名外貌不扬的中年人缓缓说道:“少爷,她在贵宾室。”
白缘满眼神一凝。目光深寒。“还不带我去?有时间搞这些表面功夫,不如想办法怎么开设更多网点,怎么拉更多的订单量。我今晚就看你们账面有没有问题,集团给这么多钱给你们,收益不见的增加一点,我白缘满和我父亲不一样。我容得下贪官能吏容不下不作为的官!”
那名中年人明显被吓了一跳,自己好心摆出阵仗欢迎新上任的执行董事,却白白被骂了一顿,自己,心里十分不好受,但是做到总经理这个位置上,表情管理方面自然滴水不漏。
“这边请。”
白缘满推开贵宾室的门,看到穿着一身淡紫色T恤的赵思露。笑容绽放在白缘满的脸上。不由分说的抱紧了赵思露。迟迟没有说话。赵思露眼神呆萌。大眼眨巴。
“你怎么了。劫后余生和我庆祝吗?”
赵思露想要缓缓推开白缘满,听听他的说辞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几滴水打湿了。
“缘满,你怎么了。”
白缘满随手擦去了眼泪。笑容灿烂。“我怕你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我联系不上你。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赵思露气鼓鼓的说道:“我早就到了北越城,我不知道怎么找你,我就找你爸,他们说是董事长,二话不说就把我赶出来了,直到今天,我说找董事长,他们问我姓什么,我说姓赵,才把我接到了贵宾室。”
白缘满宠溺的抚摸赵思露的头。“你做我助理吧。”赵思露小脸一扭:“肯定啊,我都跑这么远来找你了,你得负责的。”
老宋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推开了门。神色慌张:“少爷。门口围了五十几号人说是北方权家的。就在大门口。”
白缘满一听,心头一颤。五十几号人,权家的动作这么大吗?还是明着来的。白缘满对赵思露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赵思露目光坚毅:“我和你一起去。”
白缘满只是默默牵起了赵思露的手。坚定的走向门口。门口的保安门卫都站不住了,这浩浩汤汤的场面,男人统一的黑西装黑领带,女士统一的黑色长裙,好像要出席什么重要场所,比如葬礼。白缘满从员工人群中牵着赵思露缓缓走了出来,落后半个身位的是老宋。白缘满见到了在人群角落的权清北。心想:“这个家伙少家主的位置,怎么会在角落里。”为首的一位是白发苍苍的垂朽老人,见到白缘满身后的两个中年人缓缓将老人搀扶起来。
白缘满注视着老人浑浊不堪的眼睛说道:“权家老家主,您这架势是要把我白家横推了吗?这里可是北越城。”
权岐山悍然跪下,用着全身的力气喊着:“权岐山携所有权家嫡系向白公子道歉,还请白公子放权家一马,从此以后,权家唯公子马首是瞻。”
话音刚落,白缘满来不禁震惊,更震惊的事发生了,权岐山身后浩浩汤汤五十多人先后跪下。齐声喊道:“求公子放权家一马。”权清北的眼神憎恨之外更多的是羡慕和尊敬。这样一种复杂的情绪被白缘满看在眼中。心中掀起滔天海浪。正如那个金发女人说的一样,七天之内,权家嫡系跪在白缘满面前。到底是什么力量折断了权家嫡系所有人的脊梁骨。白缘满分析之余后怕不已。那枚戒指到底藏着多大的秘密。
半响之后,白缘满才回过神来。沉声道:“权家今后退出帝都,南迁广都城。今日起再无帝都权家,权家成为白家附庸家族。”
权岐山听闻白缘满的话之后,浊泪两行,行叩首大礼。“谢公子大恩。”
白缘满挥了挥手。“回去准备落户广都城吧。权清北留下作为我在权家的话事人。”
说完扭头就走,其实白缘满心里发怵,没有一丝把握,到底金发女人背后是什么样恐怖存在。白缘满此举应该在全国引发爆炸式议论,但似乎被什么力量压了下来。但是始终免不了耳目。北越城第一公子的称号就落在了白缘满的头上。虽然仍然不及北权茶山背靠北家参天大树的华国顶尖公子,但是在北越城这一亩三分田上,却是第一人了。白缘满把北权茶山的娘家变成了自己的附庸,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