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雨沐坐在颤悠的轿子里,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已经沉睡了几个月的宝贝。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再见辣辣的情形,要么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其拧断;要么是差人将她五花大绑之后,找来十数个壮汉将她生吞活剥;或者,索性用手指将她玩个死去活来。凡此种种,能残忍就不会心软,能凶狠就不会善良。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今天一看见她,他就软了,也硬了。
软的是那颗原本准备要铁石心肠的心;硬的是手中现在握着的这个命根子。
怎么看见她之后竟然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呢!
要知道,就是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伤了它,它该记住那一刻的痛苦,绝对不应该在她面前有一丁点感觉的。
当它稍微有了****的感觉时,他最先的感受不是惊喜和诧异,而是觉得有些小愤怒。愤怒于它背叛了他的内心!
是的,他的内心是无比愤怒的。
背叛他内心的又何止是它?
还有他的脚、他的口,甚至是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
——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情不自禁地跟她说话、难以控制地想要跟她亲近。
“我疯了,一定是疯了......”他轻声喃喃自语。
轿夫还以为他在吩咐他们,便追问了一句,“二爷您想落轿吗?”
“继续走,去‘醉艳楼’。”他不耐烦地纠正了一遍。
原本是打算回竺府的,可现在那个东西一直硬着,他得想办法解决了。眼下能去的地方就是青楼,那里的女人多种多样,虽然独独没有舒辣辣那一款,但找个有一点相似之处的,想必还算容易。
到“醉艳楼”下了轿,猛然想起了黛月。
今天是三天期限的第二天,她一定还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呢!
一个正当壮年性/欲旺盛如饥似渴的男人,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风华正茂的妩媚女子,想必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想到黛月费尽心思都没能让它重振雄风,而舒辣辣根本什么都没做,它就硬了起来,便觉得黛月此刻遭受到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在他竺雨沐身边的人,没有能耐,就得受屈!
打发轿夫回竺府之后,他大摇大摆地进了了“醉艳楼”的大门。
已经几个月没来“醉艳楼”,这可有损他的“博爱”形象。要知道,他竺二爷在京师可是出了名的为搏红颜一笑甘愿一掷千金,有谁会向他那般包一个妓一包就是三五年。
可是,才一进门,就觉得氛围有些不对。
原本应该十分热闹的大厅,却只有大茶壶一个人在照应着,找不到老鸨,更不见那些素日里如牛皮糖一样往恩客身上粘的妓们。
“哟,二爷,您可算是来了......”大茶壶仿佛见到了救星。
“几个月没见,想二爷口袋里的银票了吧?”他打趣道。
这是实话,有哪个大茶壶不是想尽办法帮着妓们从嫖/.客的口袋里往外掏钱呢!
自打在青楼里失去了第一次,他便恨透了那个丧尽天良的大茶壶!
当然,连带着也开始恨起了天下所有的大茶壶。
也因此,光顾“醉艳楼”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给过这个有着一张和蔼面孔的大茶壶好脸色。
大茶壶自己也觉察出了这位竺府二爷不待见他,于是平素总是能少跟他接触就尽量躲着走,生怕一个不留神,把这条大鱼给惹急了,从此后再也不吃“醉艳楼”的饵。
大茶难得如此热络,竺雨沐想,大概是许久不来的缘故。
没想到,他的打趣并没有得到回应,大茶壶听了之后竟然哭了。
“嚎什么丧!”竺雨沐十分不痛快地斥责了一句。
好不容易那话儿好使了,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倒好,一见面先哭上了。
“二爷,您可算来了,快去看看黛月吧,怕是,怕是要不中用了......”大茶壶似乎流露出了真情实感。
这个也很正常,大茶壶跟妓们的感情,不是一般人理解得了的。
几乎在所有的妓院里,大茶壶都充当着“乖乖妓”的保护者和“不乖妓”的惩罚者这双重的角色。
那些喜欢跟妓们打成一片的大茶壶,往往都把妓看成了自己的亲人,——姐姐或者妹妹。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染指妓。
当然,也有一些没有职业道德的大茶壶会在身体上揩妓的油,甚至还有龌龊的大茶壶会剥削妓的钱财。
只不过,若是哪个妓院有着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大茶壶,多半经营不了多久都会关门大吉。就算没有倒闭,生意也会差得一塌糊涂。
“醉艳楼”之所以会如此兴旺,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大茶壶跟妓们的关系十分要好,他俨然把所有的妓们都当作了自己的姐妹。
如今,黛月出了事,他自然会六神无主了。
竺雨沐听了他那不甚清楚的话之后,有点吃惊。看样子,那个男人提前将黛月送回来了。难道黛月药劲醒过来之后开始反抗,所以遭到了男人的更大力摧残?
他猜想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正想着,老鸨抹着鼻涕眼泪,从一楼的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见到他之后,仿佛见到了亲人似的,颠着步子就冲向了他。
来至面前,急迫地拉着他的手臂,往那间刚刚走出来的房间走。
“怎么了?”他虽然也跟着走,但脚步还是很慢的。
“黛月怕是要不行了......”
“怎么会不行呢?”他停了下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老鸨擦了一下泪水,“今儿一大早,刚刚开门营业,就在大门外发现了她。抬到屋子里的时候,身体都冻凉了,也不知道被人扔在外面多久。这更深露重的秋夜,她还没有穿衣服......”
尽管老鸨的话说得颠三倒四,他还是明白了八/九分。
一定是那个男人发觉黛月不对劲了,所以,深夜偷偷将她送回到“醉艳楼”门外。
“畜生!”他低声骂了一句。
“二爷,您猜到了是吧?黛月的确是被客人给伤成那样的......回来之后,她醒过来一回,只说是被一个恶毒的客人给伤的,却没有说这个客人是谁。可是二爷啊,我记得她八月十五那天明明是被您的轿子给接走的啊,如今怎么会被别的客人弄成那个样子啊......”
竺雨沐没有回答,因为他无法回答。
一把推开老鸨,径自进了那个房间。
刚进门,就看见了一群妓围在床铺的周围。
跟在后面的老鸨遣散了几乎个个都抹着眼泪的妓们,然后,关好房门,回到床边。
他坐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已然换了一副模样的黛月。
她紧紧地闭着双目,脸色苍白,似乎连气息都是时隐时现的。
“黛月,二爷来看你了......”老鸨轻声呼唤。
黛月依旧昏睡不醒。
“伤了哪里?请大夫来看过了吗?”他伸手撩去了黛月额际上的一缕乱发。
老鸨顿了顿,走上前,一把掀开了黛月身上盖着的被子。
竺雨沐只看了一眼,心里顿时狂跳不止。
“怎么会这样?”他想去触摸一下黛月的身体,手却悬空在了那里,久久不肯落下。
这具曾经曼妙美好的胴体,如今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脖子上有数道深深的勒痕,胳膊和腿上都是被掐捏之后的淤青。这些地方都是轻的,最惨的要数那两个女性的性征部位。
****上满是血痕和牙印,最厉害的一处,已经皮肉翻开。一个乳上的****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的已经开始化脓感染的一个乌黑色的血槽。
下/体处简直惨不忍睹。
竺雨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他曾经欢爱过的那个地方,如今怎么会变得犹如一块被乱切乱斩过的猪肉!
那里已经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只是一滩烂肉,还在往外不停地渗着血水。
“呕......”竺雨沐禁不住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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