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扑哧君稍微懂事的时候,干娘在得知天帝长子公之于众后,患得患失的抑症才逐渐恢复。
某天夜里,干娘喝了几杯小酒。
有半分的醉意。
对着空气冷笑连连。
脸上被天后用琉璃火重伤的疤痕,有些阴森恐怖。
扑哧君本来还想为她添酒,看见干娘晃晃悠悠的眼神,也就停了下来。
“干娘,烈酒伤身,您少喝一点。”
“我这是高兴,我高兴啊~”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扑哧君不敢打扰,只能在桌前陪伴。
突然,干娘猛地站起来。
她的眼神透露着一点凶狠,拂袖甩开桌上的杯子,琉璃杯砸在地上,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扑哧君被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来,退到一边。
“干娘?”
大量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一般,拂袖出了门,一直沿着珊瑚礁来到了禁区。
她作风火急火燎,一把推开铁门,几下便把她亲自设置的法术解开。
红衣穿梭在地牢里。
扑哧君跟了一路,焦急的停在门口,看着那片红衣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再三犹豫之下他还是跟了上去。
也许是干娘真的喝醉了,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十分顺利地来到了地牢的最深处,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一进到牢房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血腥味。
阴森的墙壁布满了青苔,里面没有任何一种水生物。
……
等他追上干娘时,他看到干娘似乎站在一个牢笼面前在跟里面的人说话。
他不敢靠得太近,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关在牢笼里的人是个女子。
因为距离太远,他听得不太清楚。
干娘似乎很生气,一个掌风便把里面的人打到铁笼上。
接着便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
他这才看清关在牢笼里女子的模糊模样。
这个女子大约还没有成年,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衣,青丝泛着几缕白,左额间一缕发丝是银色的。
缓缓地搭在额前,泛着冷光。
她的身上,都还在不停的往外溢出鲜血。
可他却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跌坐在地上,垂着眸子,浅浅的呼吸着。
若不是她起伏的胸腔,他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了解干娘那一掌的威力,特别是近日干娘的修为猛增,那一张绝对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牢笼里关着的女子,看起来修为非常低,不应该能接住这一掌才对。
……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干娘除非遇到天后的事,否则向来能够忍耐,尽量不与人结怨。
也喜欢收养孩子,救助弱小。
他实在难以想象牢笼里的女子和干娘有什么仇恨,才会让干娘关了这么多年。
各种花样,百般折磨。
他悄悄走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这才听见她们的对话。
……
簌离握着拳,冷冷的看着牢笼里的人,“没到夜深人静,我就会想起我可怜的孩子,也会想起我龙鱼族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
廖九歌静静的躺在笼子边,眼底一片死寂。
簌离忍不住苦笑,“如果不是你,我的父王,我的兄长,就不会因为我而死!”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向天后报仇,怎么才能杀光鸟族,以报血海深仇,重振龙鱼族的辉煌……”
廖九歌感受着体内迅速修复的内脏,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凄凉。
簌离崩溃地看着廖九歌以肉眼复合的伤口,“可是你,为什么不去死!夺走了我的鲤儿,害得我家破人亡……
杀你千百遍也不如解我心头之恨,偏偏老天厚待你!”
廖九歌已经无力再向她解释什么,该说的道理她都已经说过了,可是有些人就只认一个理。
簌离就是这么一个人。
一个偏激的……惨遭背叛的……家破人亡的……可怜女人。
她想要宣泄内心的仇恨,要怪就怪她廖九歌恰恰撞在了枪口上。
廖九歌轻轻一笑,睫毛因为身体和神经上的疼痛而微微颤抖。
……
一通发泄之后,簌离终于平静了下来。
“廖九歌,如果我的鲤儿长大后知道是你,骗他离开……还差点害死他的母亲……”
簌离笑了笑,“他会不会像我一样恨你?”
廖九歌眼神微微动容,沉静的瞳孔泛起一点点波纹,她终于正眼看着簌离。
干涩的唇瓣轻轻打开,沙哑的声音坚定而不容置疑。
“不会。”
小鱼仙官也许会怨她,会反感她,会远离她……
但他不会像他母亲一样百般折磨她。
因为……小鱼仙官知道,真正害她母亲一族的是天后,不是她。
廖九歌平淡地与她对视,“……我从未害过他,也并非想要害你,离开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没有资格恨我,就连你对我的恨,也不够坦然……”
簌离哈哈大笑,“呵呵!他自己的决定?也说得出口。
如果没有你从中作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跟着你去陆地?”
廖九歌无言以对。
因为她的出现,反而成了他离开的诱因。
可是……只有廖九歌知道,即便是没有她的存在,他也会离开。
……
簌离看了看天色,她扭过头去,眼神有些冷,“廖九歌,你在这里给我好生的看着,我的鲤儿如何一步一步君临天下。”
带着淡淡的笑,簌离拂袖而去。
PS:廖九歌一袭白衣,染着鲜血,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诱人的舌尖轻轻舔舐着手指……
她缓缓走来,歪着脑袋,淡淡的说,“想要点票票,亲们,给不给……”
眼神轻轻一挑,“各位看官,想看我如何调教小鱼仙倌的,给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