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的尖叫持续了足足有好几分钟,其实这个时候,尖叫不过是为了掩饰尴尬跟害羞罢了,就算李瑶性子再开放,她始终是一国公主,无名无分的在人家面前就这么光溜溜了,再者说,她跟凌风还远远没有到宽衣解带的亲密程度。
李瑶心里那个后悔啊,一向喜欢玩火的她,今天终于玩砸了,如何收场?李瑶护着胸前,羞得满面通红,连头都不敢抬,凌风倒是没有盯着她看,而是四处打量着,公主卧室的门就在暖榻后面,只是没有李瑶的首肯,凌风是不能过去开门,两人就这样僵着,过了许久,李瑶细若蚊丝的声音才传来,“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
“殿下,我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凌风不是傻子,这个变故只限于这间屋子里,倘若外面有一点风声,不用公主动手,只是皇帝陛下就会让凌风吃不了兜着走,“那啥,我能走了吧?”凌风无比尴尬的问道,李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过就是逗逗乐,怎么就把自己搭进去了,放他走吧,心里有些不甘心,不放吧,又没理由。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李瑶的声音依旧很小,但是语气很坚决,凌风面色纠结了一会,好像在进行平生最大的思想斗争,李瑶早已摸过了毛巾裹在身上,吃了一亏的她不敢再放肆,干脆将长袍也穿了起来,腰带扎的紧紧地。
“殿下,要不我娶你把?”凌风面容凄凉,就像是要做一件千夫指万人骂的错事一般,那表情一点都不带演戏的,李瑶又气又笑,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李瑶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别说是凌风只是看了,他就是那啥了,凭李瑶自己也不能决定嫁给凌风,帝国公主什么都好,就一样,永远没有自己的婚姻自主权,即使皇帝再疼李瑶,李瑶最后嫁的也只能是一国储君或者某某巨臣之子,凌风?从帝都最高层排到最后一层,都轮不到他。
“给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然后我就放你走。”李瑶抱着胳膊,脸蛋依旧红彤彤的,看着凌风错愕的神情,不知怎么的,李瑶心情依然大好,“写保证书?殿下,你开什么玩笑。”凌风当时就不干了,男子汉大丈夫,他都是帝国学院的学生了,还来小朋友这一套,而且,这东西落在李瑶手中,天知道她向干什么。
“你不写就别想出这个门,天一亮侍女掌宫就会进来,我看到时候是你怕还是我怕。”李瑶早已经从惊慌中回过了神来,脖子一梗,一副流氓架势就摆了出来,凌风那个气啊,这都什么事啊,李瑶很倔,她认准了让凌风写保证书,那就是一步不退,哪怕凌风要赌咒发誓,她偏就要保证书,固执起来的女人堪比一头老牛,无奈之下,凌风只得咬牙写下了保证书,乐滋滋的将那张羊皮纸收起来,李瑶嘴角含笑的道:“凌公子,你可以走了,后会有期。”
凌风恶狠狠的盯着李瑶的胸部看了几眼,李瑶非但没有任何躲闪,反而示威般的挺了挺胸,“咔吧”一声,凌风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碎成了粉末,节操掉了一地,葛青蹑手蹑脚的将凌风送出了公主府,依然遮着凌风的眼睛,不过凌风也没心思留意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个公主殿下,还是少惹为妙。
凌风走了没多久,李瑶就耳根通红的跑回了床上,一头扎进鸭绒锦被当中,捂着被子“咯咯”的笑了起来,换做一般女子,只怕嘤嘤咛咛的早哭成了一片,寻死觅活的不亦乐乎,但是公主殿下却不然,在短暂的羞恼跟尴尬过后,她有的只是开心,这太刺激了,逼着凌风写了保证书,还看了他一副窘样,公主殿下乐滋滋的睡了,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已经跟凌风坦诚相对。
天快亮的时候凌风才回到杀器坊,说起来也算是偷香窃玉一番,但是凌风从头到尾没有一点爽的感觉,他就觉得,这一晚上,吃亏的只是他,面如死灰的摸回房中,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晌午毒辣的日头十分晒人,丁力跟虎啸早早就出去忙新家的安置问题了,阿狸跟着蓝若兰去了帝都的神庙,听说那里有个讲座,凌雪倒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只不过此时的她一脸的怒气。
客厅里站着一个中年人,眼眶上夹着的水晶镜片看上去要多讨厌就多讨厌,这家伙一口的黄牙,来了就不走了,硬是拿着一张账单说是凌风欠他们钱,不还钱就要报官,凌雪这几天也帮着凌风在料理新家的事情,她哪能不知道这家伙是干什么的,“啪”的一声,凌雪将单子拍在了桌子上,一脸寒霜的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讲个诚信,贵店这个做法,只怕不厚道把?”
中年人一脸淫邪的笑容,他哪里见过如此水灵的美女,那一身火辣劲儿,是个男人就想尝一尝,当即眼睛在凌雪身上不客气的打量了几下,抿嘴道:“凌小姐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做生意一向都是诚信有加,这店里明文规定,就败在哪里,你家少爷可是看了之后跟我们做的生意。”
凌雪顿时火了,我弟弟是傻子么?看到你们那狗屁规定,还有二货答应做生意?这明明就是欺负人,凌雪伸手就将桌上的一个茶杯向着中年人砸了过去,这货根本没防备一个长相如此美貌,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娃娃竟然出手就打人,“啪“的一声,茶杯砸在了额头上,几丝血顿时流了下来,中年人一把捂着头,当时就慌了,“打死人了···”
凌雪也慌了,她的暗器功夫一直都不怎么样,五米之内的准头能够偏好几厘米,这立着差不多十几步的距离,竟然打的这么准,中年人一喊,屋外登时间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十余名汉子,这些人一水的青衫长裤,看外相就知道不是善茬,有几个人身上还透着隐隐的光芒,斗者也是不缺。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诚心上门滋事的,虽然出了血,实际上中年人也没受多大伤,一个茶杯就砸死人,除非凌雪铁了心要他的命,捂着半边脸,中年人一边哀嚎一边痛骂,那十余个大汉冲了上来,摩拳擦掌的就要开打。
“啊····吼~!”一声怒吼,大汉们还未明白过来,迎面就是一团火焰,那火呈现嫣红色,还未烧过来就是一阵刺疼,为首的几人都是斗者,立即跳将了凯利,只见的一条一米身长的粉红色豹子从桌子下面跳了出来,小家伙看上去虽然乳臭未干,但是那一张笑脸狰狞起来,任谁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雷兽···”这些人都是福临门雇的打手,见多识广谈不上,但是聚赌****却是很在行,帝都最火的赌博就是斗兽,而常年痴迷于赌博的他们对于各种魔兽的特性以及战斗力那是了如指掌,别看这是只小雷兽,但是在那些斗兽场中,能够震住场子的,也没几个是跟它同级别的魔兽。
十几个人顿时就怯场了,这家伙一股子火喷出来,虽然没伤到人,但是站在前面的全都喷了个焦头烂额,一股头发的焦臭味跟肉皮的焦香味混合在一起,气氛十分微妙。
“都愣着干什么,朗朗乾坤居然动手打人,这可是天子脚下,拿了她,咱们去护卫司~!”中年人厉声喝道,退却的十余个人顿时又凑了上来,背后有护卫司跟大东家撑腰,一个雷兽又岂能下回去,只不过刚刚克服雷兽恐惧的他们,紧跟着就被两边侧门里蜂拥而至的杀器坊护卫给团团围住了。
凌风敞着对襟长褂,头发随意的披着,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擦脸,三五个身形极为魁梧的西北大汉跟在他的身后,双眼满是杀气的走了进来,看到凌风进来,小雷兽立马摇着尾巴腻了上去,凌风笑呵呵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脖子,一屁股落座,趾高气扬的望着眼前的中年人以及那十几个打手。
杀器坊的护卫都在兵工厂那边,凌雪平日里也没把人调过来,是以刚才才出现了被这十几个人威逼的情形,但是杀器坊是什么地方,当初凌风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可是大打了一场,这些来自多隆郡的凌家护卫,都是跟随者凌家商队在边郡杀过马匪,打过乱军的人,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如凌霸天的性格,能放在帝都守杀器坊的能是普通人。
百余号杀器坊的护卫在凌风的命令下全部挤入了正厅,一水的钢链锁子甲,腰间一米五的斩马刀,身高个个都在一米八以上,黑压压的往这里一站,光是那骨子杀气,就吓得中年人停止了哀嚎。
他是带着打手不假,打手中也有斗者不假,但是谁能架得住面对这么多武者,别看武者跟斗者比似乎能量修行不济事,但是有成就的武者,那是比一般斗者远远可怕的杀人机器,一身筋骨铜皮铁打不说,那简简单单的一刀一砍就足以抵的上斗者精妙的斗技攻击了,更何况,这些人杀过人,打过仗的兵跟没打过仗的兵有着本质的区别,凶悍跟彪悍也是完全两个概念,这里面有那么一股子精气神不对,说这些人是福临门的护卫,其实说白了就是些兼职的流氓,面对这些刀头舔血,浑身泛着杀人气息的恐怖所在,每个人都本能的泛出了畏惧。
客厅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但是凌风不说话,那就是死一般的沉寂,有几个胆子小的福临门打手,竟然当场吓晕了过去,中年人也是被吓懵了,这股气势那不是开玩笑的,立马抽刀杀人绝不含糊,他害怕了。
“爷,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中年人登时间抹去了额头的血,一个谄媚的笑脸就赔了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出了这个门,看我怎么找东家收拾你们,心里发着狠,中年人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态度谦卑的如孙子一般,凌风微微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