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妧回头看时,一位如白玉般纯净无暇的俊逸男子,已经轻而易举地取下绒花树枝丫上的绢帕。
“今日虽风和日丽,可这风却是无常,姑娘可要拿好手中的绢帕,这么高的枝丫,宫里少有人能够得到。”那男子说着,浅笑将手里的绢帕递给孟妧。
孟妧木讷地接过,微微屈膝道谢:“多谢公子。”
那位公子一双桃花眼,低眸打量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挑眉笑问:“本公子经常出入宫中,怎么好像未曾见过你。”
孟妧见他举止有些轻挑,方才初见时的好感瞬时全无,现在愈发觉得眼前男子是位多情公子。
她将绢帕攥在手中,态度谦和地回道:“奴家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这是第一次入宫,公子自然觉得面生。”
“若公子没有其他事,奴家先告辞了,多谢公子方才搭手帮忙。”
孟妧说罢,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便转身离开。
那位轻浮的公子见状,大步追了上去,后退着边走边笑着和她说话:“我有听姨母说过,太后娘娘的两位侄女美若天仙,如今见了姑娘,才觉得姨母并非夸言。”
孟妧听到他的话,当即明白他的身份不简单,只怕自己招惹不起。
“公子,宫中颇有姿色的女子数不胜数。若是公子喜欢,自是数不尽的女子贴上来,奴家虽然身份不高,可再怎么样也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公子这般轻浮,可有顾及家族颜面。”
那位公子一听到孟妧这样说,有些急了,连忙报出自己的身份,“姑娘,本公子是李太妃的外甥,名叫云涉,在宫中任职侍郎。”
孟妧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大男子,浅笑道:“云家在誉京城里赫赫有名,没想到云家公子却如登徒浪子般拦住姑娘家的去路,公子这般,是否有些不妥呢。”
云涉咂了咂嘴,让道放她离开。
李太妃是先帝的丽昭仪,先帝在世时,很是受宠。
只是可惜,先帝去世时,李太妃才三十岁,年纪轻轻,膝下更是无儿无女,不免让人觉得可怜。
今日云涉出宫时,在莲花池旁遇见了那位姑娘。
出宫以后,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地会浮现出那位姑娘俏丽的脸庞与身影,令他朝思暮念。
三日后,云涉入宫直接奔着姨母的明德殿走去。
李太妃名曰李鄢,今年三十有五,容颜如旧,风韵犹存。
她坐在殿中的正位上,见外甥云涉额头冒汗,着急的模样,忙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从云袖中取出蓝色锦帕替他拭汗:“阿涉,今日急色匆匆的,是有什么事吗?”
云涉扶着姨母坐了下来,一副傻小子的模样,笑呵呵道:“姨母,三日前外甥在莲花池旁遇见了一姑娘,觉得她的言谈举止、一颦一笑都甚合外甥的心意,这几日来,外甥更是对她念念不忘。”
李鄢衣袖掩唇,偷偷笑道:“阿涉今年二十岁了,情窦初开也在情理之中,不知阿涉看上的是哪家的女子,姨母也想见见呢。”
云涉想了想,回道:“她只说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想来该是镇远将军府家的小姐了。若是能娶到那位姑娘,外甥只怕是睡着了都能乐醒。”
李太妃思索一番,长眉微皱,叹道:“阿涉的眼光自是极佳的,只是可惜太后娘娘的侄女是要留下做陛下的嫔妃的。”
云涉不敢相信,站起身来惊呼道:“怎么会呢,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