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喊烟然、赋梦分别叫大姐二姐,喊小七叫作哥哥,结果被小七斥了回去。
他想若是被团子喊作哥哥,那自己岂不是同二位姑娘也都沾亲带故了,以后若是娶了烟然做妻子那岂不是不合常理。
行了半日,一户人家也见不到,尽是无人问津的荒僻野路,路上接连无穷的大树小树,也不知是何人所种,竟会这样繁多。
终于一行人都深感疲乏,为的是肚子空空,双腿无力。若是再寻不到食物,恐怕全要饿死在此了。
小七处处留意,望能遇见奔走的野兽,好捉来充饥。运气不是很好,这荒凉之地连野兽都不屑一顾。
小七独自靠在树上,其余人各处去寻觅食物,不一会儿他们一起回来,带了些野菜。经小七辨识,这哪里是野菜,长得细枝肥叶,然则是一种毒草,其毒天生猛烈,不可食之。
这时,一颗雨水滴掉在小七鼻梁上,不知为何雨水是浓白色的,两位姑娘见此情景都掩嘴吟笑,唯有团子不以为怪淡淡然说道:“那是鸟粪,很臭的一种粪。”
经团子一说,小七顿时觉得奇臭无比,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在姑娘面前丢尽了面子。
小七抬头望去,身后靠着的是一根“通天柱子”,足足有十多丈高,旁无杂枝,唯树梢颇多枝叉,凝神高望,这枝叉上捧着一个鸟窝,这粪应是从中掉落。
小七突然想到:有窝必有鸟,抓来吃掉不正合适?
可是这根光秃秃的柱子也太高了,纵使小七弹跳能力了得,也不能一跃十丈之高。身体虽然无法触到,但暗器无所不至,只怕窝里没有鸟全是蛋,蛋为暗器所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如果这时能够有人爬上去看一看就好了,可是小七并不擅长爬树,也认为他们当中没人有这能力。
团子似乎看穿了小七内心的纠结,便自告奋勇要去取鸟窝下来。小七就没拿他的话当真,这树粗大无比,自己双手都不能围抱过来,何况小小孩童?
可是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偏就是这样一个小小孩童,说话间已爬到树中央。且看他攀爬的样子,会使人无意间联想到壁虎,真是惊呆了所有人。
鸟窝里果然有蛋,不知是什么鸟,倒有半个鸡蛋大小的蛋,一共九枚。团在将所有鸟蛋塞进兜中,再把兜转到身后,防止下树时给挤破了。
他们四人正商量着怎么分吃这九个蛋,依团子的提议,自己三个,其余一人两个,原因是他上树偷的蛋。他还说本来不打算给小七的,由于是他倒霉淋了鸟屎,发现的鸟蛋,所以和他的两位姐姐有着同等待遇。所以就依团子所分。
团子自认为他比小七多得一个,好借此抹杀一下小七不可一世的高傲。但赋梦、烟然是姑娘家食量小,她们各匀给小七一个,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小七最多。
一顿餐下来,小七没吃饱,团子既没吃饱还生了一肚子气。
这时,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小七赶忙从树下跳开,免得又淋一身鸟粪。
赋梦伤感地说:“鸟儿,鸟儿,对不起,是我们不好,害得你骨肉分离。”
小七本想劝她想开点,忽然想到女孩子不能劝,不劝自然会好,劝了保证会流泪,这也不知道是他哪里看来的。心生一计。
“好妹妹,你只同情鸟儿,不念我们已饥肠辘辘,好狠心。”
烟然在一旁微微皱眉,打心底看不上一个装腔作势,一个油嘴滑舌。
“怎么会?我只是替鸟儿难过,并没有责怪你的不好。”
“我有一个办法,可叫它们不再骨肉相离。”
“真的?骗人,哪里会有死而复生的法子……”
“你瞧。”说着,小七接连弹出两颗小石子,两只鸟儿一同掉落。
“算了,我不想理你了。”
团子见到兴奋地跳出来,恭维小七道:“这怎么弄的?教教我。”
小七把团子拉到身前,摸了摸肩骨,看了看额头,故作惋惜道:“资质平平,你学不会的。”
团子把小七的手摆开道:“谁稀罕你教,你也很一般啦。”
小七不理会他了,提着两只鸟儿跑去烟然面前,问:“怎么样?你看如何吃才好?”
烟然还在生气“你干嘛不去问你的好妹妹?她又该伤心了,看你怎么哄的好。”
“她么,小孩子脾气,咱不理她。”
“你不爱理就不理,干嘛说咱,我又不是你妹妹。”
众人皆不搭理小七,小七自讨了个没趣,于是转过身对团子说:“女人家家脾气就是古怪,你总不会同她们一样吧,你说该怎么吃好呢?”
“当然用嘴吃了,难道用……”团子意识到自己要说脏话了,赶忙止住,“当然用火来烧着吃了。”
小七觉得有道理,跟着点点头。
“你当真不肯教我那个“biu”?”说着掐起手指做弹石的动作。
“说了不教就是不教。”
“那你就干瞪眼瞧着吧,我是不会给你生火的。”
小七心底暗暗好笑,想自己不曾学会说话时就已经随着父亲炼药,若是连生个火也不会那才叫天下奇事呢。
转眼间,小七已支起干柴,将两只鸟儿剥除干净,一会儿香味就四处蔓延。其余三人闻味向这边聚过来。
小七先把两位姑娘安排妥帖继而对团子说:“依你先前之言,没出力自然没有份,我本打算把这些鸟毛给你吃的,但我毕竟不是小人,学你不来,所以把这两样最特别的就给你——你意下如何?”
“头和屁股?”团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