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法阵好似翻涌的泉水从地底冒出,那几个正在洗拖把的女生见状吓得尖声大叫,疯了似的冲出了洗漱间,可更令她们惊疑的是学校两大帅哥居然同时进入女生宿舍,还从下水道里拉出了一个学校医务室的护士!
这事很快就在女生宿舍里闹开了锅,女生们都从寝室里跑出来准备看传说中的校园帅哥,管理员的大声喝止也无济于事。
走廊里人声鼎沸,暮言赶紧用刚才女生落下的拖把将门给堵死,不让她们进来,一边又叫默赶紧布置结界。
“这边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她们发现!大家赶紧动用隐身咒!”初晓说罢,结界已经完成,一道金光过后,血崩阵立即缩了回去,而光头男意识到处境不妙,立马想夺“门”而出,可羽瞳却一把将水井盖归位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拖把卫士已光荣牺牲,暮言也再无法支撑下去,眼看学生们就要蜂拥而入,初晓、羽瞳与默立时催动隐身咒,几乎是同时,女学生们已经挤了进来,第一眼便看到大汗淋漓的校园高富帅紫暮言,兴奋得连连尖叫,一点也顾不上旁边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些鞋印凭空出现。
暮言被团团包围,那些学生大喊他的名字,简直要窒息。
“真不够意思,居然把我留下当掩护?”暮言撇了撇嘴,艰难地朝门口挤去,可那些学生哪肯善罢甘休,硬是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看来他也只能跳窗逃生了。
管理员好不容易才控制下局势,暮言终于得以开溜,呼吸到窗外第一口空气的同时,那颗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带来些许凉爽,耳边的嘈杂渐渐消弭,回头看去,这栋新建的宿舍楼粉刷的墙壁尚未干透,一些建筑材料还堆在墙下,使劲一嗅,还能闻到甲醛的刺鼻气味。
真没想到在这栋宿舍下面还会有个阴森可怖的地窖,光是想想就令人胆寒。
“这么快就逃出重围了?真是出乎意料。”初晓拍了他一下肩膀,撤去隐身咒,渐渐显出身形,羽瞳和默也都跟了过来。
“嗬,你们还真有良心,把我一个人丢那儿,自己脚底抹油开溜!”暮言故作生气地说,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生他们的气。
“谁叫你动作慢得跟蜗牛似的,何况你又不会隐身咒,当然是把你留下了,这可是最明智的下策,怎么,这点牺牲都要抱怨吗?你可不知道我在那下面受了多少折磨,差点就回不来了!”初晓想起那些仍旧心惊胆战。
“对了,晓晓,你快说说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默微动的眸子,闪现忧虑。
“我还得问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初晓早已疲倦不堪,此刻更是连站立都只能勉强了。
“是这个带我们来的。”羽瞳晃了晃手中的九龙玉盘,初晓一眼便知那绝非凡品,立即上前要抢过来看,可一脚没踩稳,直直地朝羽瞳这边倒下去,羽瞳大惊,赶紧将她揽在怀里,初晓全身柔若无骨,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羽瞳心里藏不住地痛,一向冷静的眉峰紧蹙,眸光满是担忧,他量了量初晓颈脖上的脉搏,微微松了口气,抬头间对上暮言担忧的目光,“初晓她怎么样?”
“别担心,她只是体力消耗太多,暂时昏睡过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羽瞳温柔地将初晓横着抱起,“事情等初晓醒过来再说吧。”
说罢便快步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暮言沮丧地走到一边,往树干上狠狠地揍了一拳,“要是我们能够再早来一会儿,初晓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了。”
“你别自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还好初晓并无大碍,这一切都会要那些混蛋付出代价的。你先去照看初晓,我看着这里的结界。”默说完纵身跃入绿化带,继而跳上窗台,进入了寝室楼。
一阵风吹过,丝丝阴云在天际打转。暮言转身赶紧朝医务室跑去。
米姗手里在调配药液,眼睛却一直盯着紫暮言和安羽瞳,眼泛着桃花。
“喂,我说你能不能专心点!?”暮言微怒,米姗吓得差点把输液瓶掉在地上打碎。
“哦,我…我……”米姗羞得连话都不会说了,默赶紧替她开脱,“妹子呀,你别理他,他就这副德性,做好你手里的工作就是,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你的同事哦~”
“我知道了。”米姗脸红得不像样,在帅哥面前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失算,这下该怎么办好呀,他会不会觉得我笨手笨脚的?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
米姗摇了摇头,不能再东想西想了,再走神还真对不住初晓。
米姗将药水挂好,对两位帅哥说道:“药水走完了再喊我过来。”
两人却像没听到一般,双眼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初晓。米姗像掉进醋坛子里,嘟起嘴走了。
默也感到气氛不对劲,赶紧走开,踱到窗外晒太阳。
等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一弯银月挂在天边,天际的阴云也散了。
初晓微微睁开眼睛,白炽灯有些晃眼,全身酸痛得不得动弹,就像跑了一天马拉松第二天一觉醒来时的感觉。
还好,床垫柔软,棉被带着阳光味道,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洋溢在鼻尖,初晓疲累的神经总算得到了释放。
暮言、羽瞳看见初晓醒了,眼里同时迸射出欣喜眸光,异口同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初晓!”
两人互瞥了一眼,短暂的尴尬,继而两人又不知从哪儿来的默契帮初晓将床铺垫高,整理枕头与被子,好让初晓坐起。
“你们别这样,弄得我好像是娇滴滴的公主一样,我自己来弄。”初晓在其他病患的注视下怪不好意思的,把那些女生瞧得眼睛都绿了。
“不,你现在是病人,不准你乱动!”羽瞳严厉的表情不容初晓存疑,初晓心里既不甘又甜蜜,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仍由羽瞳将自己扶起,在背后垫上软软的枕头。
暮言心里有些黯然,他将削好的苹果一把塞住初晓的嘴,“你就别逞强了,乖乖地接受照顾,反正以后等我们住院时你可别想逃。”
初晓将苹果取下,狠狠地咬了一口,“嘿嘿,到时候我一定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叫你在医院里住得都不想走!”
“我看你是把我弄得几级伤残,想走都走不了了吧!”暮言打趣道,这时默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下午还空空荡荡的病房一下子来了许多学生,只得装作普通猫咪。
眼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初晓按响床头的紧急按钮,米姗拖着步子走了过来。
“什么事?”米姗语气里有些冷淡。
“珊珊,把针给拔了吧,我已经没事了。”初晓咧出一个灿烂笑容,可羽瞳和暮言却不答应了,“不行,初晓,你还得多休息!”
“我说了没事了,离赤月之夜只有三天,现在躺在床上,明天就有人躺坟墓了!”初晓声色俱厉,羽瞳和暮言知道无法阻拦她,只好作罢,米姗却一头雾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赤月之夜?”
“哦,没什么的,你听错了。”初晓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补救。
“不会,我明明听到你说什么赤月之夜的,是什么聚会吗?我也要去!”米姗正死缠烂打着,值班室里的电话响了,米姗麻利地帮初晓拔完针,转身去接电话了,衣服上的胸牌没挂稳,掉了下来。
初晓捡起,刚要追上去还给她,却瞥见背面标明的身份证号很是奇特,中间生日的那几个数字竟都是连续的奇数:1897年5月3日。
“米姗,你的胸牌掉了!”
“先放你那儿吧。”米姗眼都没抬,正拿着酒精棉给一个病患擦拭。
初晓只好将胸牌放到自己口袋里,问羽瞳那个看上去好华丽好高级的玉盘在哪儿。
“使用这个需要消耗使用者的灵力,我看还是我来操作九龙玉盘。”羽瞳严声拒绝,默也附和道:“九龙玉盘与羽瞳似乎很合得来,等此事一过,本小姐把我的那个猫猫盘给你带来,不比这个差。”
初晓不屑地一撇嘴,“罢了罢了,还以为茗可怜我这个老客户,拿出家底来,也好换换装备,不过既然玉盘已经认主,强求无益。”语气故作轻松,却难掩憾然。
羽瞳闻言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极想把九龙玉盘拱手相让,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玉盘具有侵蚀性,他实在不能给初晓带来伤害,哪怕一点都不行,而宁愿自己百劫不复。
“初晓,你先说说那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好有个准备。”默舔了舔爪子。
“那个地窖就是我们千方百计都没找到的新据点,失踪的七个人包括四零四班上的章辞梦都在地窖里,此外,地上还有大量鲜血的痕迹。我还听到吸血僵尸与光头男的对话,那个人好像是什么血奴,今天晚上吸血僵尸还会去那个地窖,临走时要光头男好好准备。”
初晓说着把头转向默,“请问我见多识广的死神,血奴到底是什么?”
默然沉思一会儿,默开口道:“血奴是僵尸与人类的后代,以鲜血喂饲长大,具有人的思维,但需血液维生,与吸血鬼不同,不畏阳光,衰老速度是人类的四分之一。”
“难怪那次他可以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人类。对了,我的碎银祭也是被他偷去了,在地窖里居然还用碎银祭来对付我。”
默诧然,“你说什么?他可以使用碎银祭?”
“我也觉得好生奇怪,碎银祭里的鬼力让他的藏丝天罗威力无穷,我差点就没命回来。不过忧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