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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6租客的日常

一回到公寓,季忱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安静过头了。

回到住处,便更是如此。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经历,季忱做出了大胆的猜想:难道包租婆还没走?

正想和萧寒分享一下最新情报的季忱,瞬间顿住,背靠墙壁,脚底抹油。还没溜出房门,就被一声熟悉又希望陌生,温柔又隐含暴躁的声音叫住。

“季忱啊!回来这么晚啊?你不会是在躲我吧?我是做了什么呢?让你这么害怕?还是讨厌呢?唉,人家当初看你无家可归,好心好意让你住进来,你不交房租也就算了,还…”

“打住,打住。”季忱可不敢让沐子继续说下去了,再扯下去,他那点秘密就不叫什么秘密了。

叫停之后,季忱也接受了现实,人在屋檐下啊!“说吧,又是什么事?”

这时候,萧寒突然从墙角冒出头来。萧寒听到季忱开门的声音,走出房门,正想来问一下赴约的情况。

沐子一见萧寒,态度180度反转:“萧寒啊,还没休息呢?不是让你多吃点然后中午休息吗?这么不听话,小心累坏身体。”

看着这两面派,墙头草,资本主义的嚣张嘴脸,季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气来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还没回去吗?两个小时前你就说要走了,再不走就真赶不上和你闺蜜约会了。”

萧寒没有辜负季忱的期望,钢铁直男直到了骨子里,也帮季忱狠狠出了口恶气。

不过事实证明,有极高颜值支撑下的“直”,女人是完全可以装傻的。

“哈?你说约会啊,今天已经太晚,刚刚取消了。你要是有兴趣,咱们俩去约会怎么样?”

看着沐子甜甜的笑容,萧寒轻皱了下眉:“不了,我和季忱还有事商量。这事和你无关,你不用参与。”

“可是…”沐子还想争取一下,不过被萧寒那冷眸一瞥,就枯萎了。

“没有可是。”

见萧寒这边争取无望,沐子楚楚可怜的目光,瞬间就转移到了季忱身上,变得炯炯有神。

还没笑出声的季忱,差点吓出声。这要是笑出来,咦——

没有多余考虑,季忱知道,包租婆需要他的时候到了。而他如果不挺身而出,那结果就是被扫地出门。

他一边亲切地打出OK的手势,一边诚恳地说道:“萧寒,我的事不着急,你还是先陪沐子约会去吧!沐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总得陪她好好玩玩,略尽租客之谊嘛。”

沐子也在一旁频频点头,当然,还搭配着那双楚楚可怜的灵动大眼睛。

萧寒前后看了看两人,心中也瞬间明了。不过这种事,已经不是“直”可以解决的了。他暗自一叹,爽快答应。

沐子挽着萧寒的胳膊出门,拐角的刹那,沐子回头,递给季忱一个眼神。

凭借和沐子多年的交情,季忱隐约读出了那个眼神的意思是:干的不错,再接再厉。到第二天收到房租,他才明白还有一层意思是:大功告成,房租奖励。

眼看空荡荡的屋子,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季忱感觉到了些许孤独,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之际,手机响了。

季忱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尝试性地接通,对面传来李归然急躁地声音,季忱才放松下来。

“还活着吗?哦,接电话了,应该是还活着。断了几条腿啊?两条还是三条?嗯,这个时间有空接电话,应该是平安无事…”

“你是盼着我出事吗?”

“不是盼着你出事,而且你被帝王社邀请,没出事才意外。”

“什么意思?”

“唉,我也不和你说具体案例了,就告诉你一个数据。帝王社成立以来,邀请过九个人,你是第十个被邀请者,第一个被邀请之后还能活下来的。”

“这样啊,难怪他们有些热情的过分。原来我还是个宝?”

“没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啊,我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佐证吗?”

“嗯…也对。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额,转折点大概就是,我同意加入的话,老二梁青就送我一个玻璃如意,我心想着我这处境将来要是谈个对象连定情信物都没有,然后我就要了。”

“………就这?”

“啊!就这。对了,前面那些被邀请的都是什么人啊?”

“帝王社作为华东地区最大的黑色组织,他们邀请的无一不是天赋卓绝,手段高超之辈。”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自傲。”

“可你这第十人却是个例外。”

“所以我活下来了,他们都死了。”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只要乖乖答应,就没事?”

“原来拒绝真会死啊?我还以为只是老二喝醉以后说笑呢”

“谢了!”

“谢谢!”

沉默三秒后,李归然率先挂断了电话,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然后立刻调出档案,在都市奇闻中的“帝王社邀请”一页,填入“自傲者死,无知者生”的字样,长舒了一口气。

而听到挂断的“哔——哔”声后,季忱也沉默着放下了手机,环顾一圈满屋子的动漫海报。

他的两眼轻轻闭合,嘴里无声自语,进入沉寂。

口型舒缓开来,是一个叠词“谢谢”。

到了晚上十点,房门被人打开。听着这利索无比的开门动作,季忱知道是谁回来了。

“回来了?”

“嗯,我给你带了夜宵,吃吗?”

看着萧寒手上提着的,还冒着热气的烧鸡,季忱下意识咽了口水,声音之大足以让萧寒听得一清二楚。

可季忱你明面上自然面不改色:“哦!我吃过了,不饿。”

萧寒皱了下眉:“我付得到钱。”又把烧鸡上提了几分。

又咽了口唾沫,季忱沉默了一阵,突然动若脱兔,一把抢过来大快朵颐。

见季忱吃了,萧寒脸上也有了笑意。

“嗯,不错,味道不错。记得啊,以后要是回来晚了,记得给我带宵夜。”

“还是说说今天的事吧,你去荣浩酒店干嘛了?”

听到正事儿,季忱停下手脚,正襟危坐道:“事情不大,我加入了帝王社。”

“…”见萧寒没有答声,季忱偷偷瞥去,只见萧寒正单手撑着下巴,沉思着什么。

良久,方才说道:“嗯,却是不是大事。”

呼!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比起被灰龙盯上,加入帝王社却是不是什么大事。”

季忱的两眼一下就直了:“你,你知道了?”

“今晚八点,我和沐子分手,然后被请去九处做客,六组组长,李归然和我谈到刚刚。哦,那只烧鸡也是他让我带的,他说‘你应该会喜欢’,果不其然。”

转瞬间,季忱的眼皮止不住地往下耷拉。李归然又是李归然,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哪儿都有他。

“你有什么想法?”萧寒静地问道。

“嗯…我觉得在被灰龙威胁这个前提下,加入帝王社还是很有好处的。从他们的口气看,他们应该不弱吧?”

萧寒笑了笑,不过没有丝毫笑意。毕竟讨论的对象,每一个都让他悚然。

“我希望你能明确一个概念,单凭帝王社的实力,或许能在东华市立足,但在华东,根本没有立足之地。而他之所以能成为黑道龙头,只因为它上面有‘人’,而它头上那一位,不仅九处,灰龙所在的真龙会都极为忌惮。这也是在这种时候,帝王社敢向我们抛橄榄枝的原因。”

“因为实力背景强大深厚到不惧一切!”

“那它上面是?”

萧寒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两指合拢,放在唇间,摇头示意不可言,不可知。

季忱看得如此神秘,也不敢妄动。过了一会儿,才焦虑地问道:“那我们?”

“帝王社的领头人,没和你说什么?”

“啊…”季忱这才想起来,连忙开口:“老大龙傲?说了,他们也邀请你入会,让我转述给你,说你会考虑利害。怎么样?还能挽回吗?”

萧寒听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房。关门之际,突然又说道:“今晚早点休息吧!这件事不用担心了。帝王社能主动相邀,那就不会对我们不利,主要还是防范灰龙那一方。”

听了萧寒的话,季忱有些放心,点了点头。“嗯!”回到房间,季忱想着今天这一切,觉得活着太复杂了,转眼就睡。

萧寒回到房间,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当做无事发生。他先从床底拿出那只剑匣,打开,温柔至极地抚摸了一遍剑身。

此刻已月色微凉,他轻轻一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即先拿出一张黄纸,取出朱红笔,两指一挥,墨迹自成。只见萧寒单手握笔,挥洒如龙,不多时,一张鬼画符似的符篆就成功写就。

萧寒嘴中默诵了一段咒语,突然厉声道:“疾!”挥手一指,符篆无声自燃。

做完这一切,萧寒才放松下来。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萧寒打了个招呼:“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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