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降生性还蒙,竞逐淘汰春秋争。
任由尔翻天地浪,一谱性情漫雪城。
洞扉开启,无载舟悠然飘出,众人眼外,奇花异草,从未见过的灵禽猛兽八方追逐,晴光烟雨交会,忽然眼前,一个巨大宫殿,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高千万丈,玉辛等人下舟前行,绿水彩石铺作台阶,花树在道旁亭立,玉蛋之门好像凤凰展翅,摆动的巨大彩蛇好像守护玉蛋的院墙一样,宫门之外蹲卧两只麒麟,麒麟五十步之外,彩石之上雕刻四个字,正是万物母宫四个大字。正好形容:
玉蛋晶莹光,翠石碧曜妆。凤凰双翅饰门煌,麒麟护院吐紫芒。巨蛇围墙,神鳌坐庄。永生彩树倒影江,不灭虹石刻字样。万物奉母皇,日月辉宫苍。女姿仙中王,逸品化物祥。
“啊有,啊有……。”
玉蛋之门传出呼唤之声,杨戬等人并立万物母宫之外,不敢打扰,不敢入内,听到声音,一孩童从门内跑出来。
“你们是谁?”
孩童呆呆立在原地问道。
“我们是乾坤元宫【设定是鸿钧老祖所居之处】鸿钧道祖学生阐教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特来拜见万物之母日月辉圣女。”杨戬稽首道。
“哎呀,啊有跑出去玩去了,不见了。”孩童急道。
“啊有是谁?”织虹星女问道。
“就是日月辉圣女啊。”
“哦,是吗?她跑去哪里了?”哪吒问道。
“不知道,每次都要找很久。”
“要多久啊?”
“一万年。”
“什么?我们可等不了这么久。”
“这样吧,你们替我去找吧。”
“这……,要往哪里去找?”
“不知道。”
“那她样貌是如何?”
“哦,这个啊,这里只有她一个像人的模样。”
“杨戬?”哪吒转头看向杨戬。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吧。以此地之大我等飞行十日便可回到此地,如果各自有消息便以聆心之术传出,告知众人。”
“好。”
杨戬与哪吒、仙阳黎女、织虹星女驾风四方而去。
“你们两个怎么不去?”孩童问道。
“玉月仙子身体不舒服,所以我要留下来照顾她。”
玉辛一边说,转头看向玉月弦女,两人眼光对处,各感一丝暖流化作柔情,玉月弦女默然感动。
“她就交给我照顾了,你去吧。”
孩童说完,便带玉月弦女进入万物母宫,玉辛向前,看不见的阻隔竟然不能靠近,叹口气转头去寻找,玉辛知哪吒等人法术高强,御空而寻,就沿路去寻,五十步外,一条清澈小河绵延,因此玉辛向河下游而去。
天真童歌细弱轻微风中传来,玉辛站立竖起耳朵仔细而听,慢慢探寻,转湾而行,歌声吹出之地,郁郁葱葱紫色花朵之中,一年龄七八岁的小女孩卧在花上,看见玉辛轻轻一笑,自顾自的玩耍。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玉辛看见小女孩,
“是啊。”
花苞之中,小女孩探出头回应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玩啊。”
玉辛走过去,小女孩爬下花朵,跳在地上。
“为什么不回家?”
“刚才听一个啰嗦老头和一个很……很严肃的女人说教,头都大了,烦死了。”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的什么道,我也没想听。”
“是吗,那他们一定很生气,不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也太枯燥了。”
“就是嘛,你是人吗?”
“我想应该是吧。”
“哦,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
“找我做什么?”
“为了那个灭魔剑,我当时也没听太清楚。”
“你和我一样也不喜欢人说教。”
两人沿着河岸行走,小女孩的天真,和自然风景一样,让他感觉到清新舒适。
“反正不喜欢听。”
“灭魔剑,没听说过。”
“不会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万物之母,日月辉圣女是吧?”
“这是别人叫的,你叫我啊有吧。”
“好,你不喜欢别人称呼你为万物之母或者日月辉圣女吗?”
“小声告诉你,他们没安好心的。”
“也不一定是不安好心,但一定有他们的目的。”
“他们有什么目的?”
啊有仰着头睁大眼睛问道。
“不知道。”
“那个叫女娲娘娘的说人很聪明的,还引以为豪呢。”
啊有撇嘴,踢动脚下小石头向前滚去。
“哈哈,也有特别笨的人。”
他说自己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
“你找灭魔剑做什么?”
“因为魔道教的出现,会造成天界浩劫。”
“那他们有的忙了。”啊有有些开心说:“魔道教啊,是天地始宫的人啊。”
“天地始宫你去过吗?”
“没有,不过他来过。”
“他是什么样的人?”
“爱生气,喜欢大喊大叫,还有……想不起来了,他生气的时候嘴张的特别大,嗷嗷大叫,烦死人了。”
啊有比划着,把嘴扯的很大,玉辛也笑了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灭魔剑哪里去找吗?”
“不知道。”
“那怎么办?”
“嗯,等我长大了就应该知道了。”
“什么?你什么时候长大。”
“很快的。”
“这……有多快。”
“算了,不说了,小孩子就应该说小孩子的事,你能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
她看起来不喜欢长大这件事,所以就问起来其他事情。
“可以但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和人打架。”
“你仔细说说嘛。”
“好,小时候………。”
啊有爬上一个非常大的花朵。
“哦,你上来躺一会吧,陪我最后一段时间,这里很舒服的。”
玉辛爬上去说着说着,啊有开始有些累了。
“最后……你怎么了?”
“我要长大了,还有我睡着醒来就会忘记很多事情,你要叫我一声。”
“叫你,啊有吗?”
“嗯。”
他感觉这句话有些无奈,但是眼前的啊有已经睡着了,他也闭着眼睛,花朵里边的花香以及花蕊的柔软非常让人放松,然后静静的睡着了。
“火车的鸣笛催促忙碌的行远,别了故乡只有自己感受孤单,梦想就在眼前不与犹豫纠缠,多少昨天挫败反复,努力才能永远。不想诉说别人故事,让自己的画卷。明天的天空是否和今天一样灰暗,星光在月光周围暗淡,愿望在心中若隐若现,傍晚吃的面咽下哭泣的心酸,为谁向前,看见心爱的容颜,月的寒凉却照的梦渐渐心安。”
“你……你是?”玉辛醒来看着眼前女子,宛若十七八岁妙龄少女,霓裙仙带,眉眸清澈,轻声吟唱,玉辛轻轻问完再没有打扰,静静听着。
“抚摸镜中疲惫的脸,灯光下摊开零碎的纸钱,风吹落低头捡起倔强的誓言。黑暗中坚持的人,送给你们一个万千流星的夜晚,让自己内心温暖,不要放弃,你的梦想正在实现,无论风雨如何相信花开就在明天,就这样坚持,冲破黑暗梦想就会实现。”
看着眼前陌生之人,却有熟悉感觉,他不知道歌声是什么意思?只是很悲伤,也很好听。
“你是啊有吗?”
“啊。”女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双臂举起随后任它落下,回答道:“是啊,我不是答应你长大,然后想起你问的事情吗?”
“想起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会帮你想的。”
“嗯,谢谢啊。”
“哼。”啊有哼了一声,随后灿烂的笑了,玉辛不敢相信这是万物之母,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
“你喜欢月光吗?”
“喜欢。”
他不知道喜不喜欢,只是不讨厌,也没有理由不喜欢,他没有讨厌过任何人,因为那样很累。
“为什么?”
“呃…?”玉辛一惊,随后急答道:“因为它很圆又很亮。”
她笑了,不是小孩的天真的笑,她好像在想自己的事。
笑了一会随后又问道:“你喜欢梦吗?”
“不喜欢。”
“这又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做过多少好梦,常常吓醒,后来习惯了,但还是不喜欢。”
“梦与月光啊。”啊有叹口气道:“这个不说了,你陪我走过那边的山吧”。
“好。”
山路景色翠荫浓郁,风中花朵润嫩,好像下过一场雨,两人边说边走,登上之后,风中香醉,草茸轻柔。
“躺下睡一会吧。”
“你又要长大了吗?”
“嗯。”
风,在静谧中摇摆着草木,他什么都不想,他期待醒来时候将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两人铺开身体平躺着。
“云开古今卷,月照白书案。天外端居,睽违巢乱。百代功名一狐烟,光捉影藏洞入玄。山水埋不尽苍魂哭喧,成败望不断春花寒暖。笑片刻风雨连天,叹飞红悄然逝散。”
眼前婀娜倩影,乃二十四五岁模样,语气沉愁,转身的眼中,如海似渊,寂然毫无波澜。再低头,山景白茫茫一片雪掩,飞雪苍飘,不觉发抖。
“雪与死亡,这好美丽的安静啊。”
“你在说什么啊?啊有。”
“我要杀了你。”
玉辛从啊有身上感受到冰冷的杀意,眼前之人不动情绪,好像已经忘了,忘了之前一切,玉辛心中却感受到那股穿透在自己身上的哀伤与疑问,随后扑过去抱住啊有,好冰冷的身体,凝结冻成难以靠近的寒冷,抱在怀里却不能放手,因为这样的痛苦对一个人太过沉重了。
他期待的她又长大了,这次不仅仅是啊有,更是万物之母。
“这就是万物之母的悲伤吗?”
“你为生命感伤吗?”
“我为自己的生命痛苦,我为他人的生命怜悯。”
他为自己痛过,那是属于他的尊严,现在他感受到的,是一个母亲的痛,当孩子出生,便伴随着母亲生命的沉重。
“我是万物之母。”
“所有母亲都扮演着最坚强的角色,承受着最大的痛苦。”
“你找到灭魔剑想要如何使用?”
“不知道。”
“那你又为何要找它?”
“我希望我自己能做主,至于要怎么选择,希望那一天是一个没有遗憾的决定。”
“我为生命悲鸣,所以安排死亡。你认为万物应该需要多久的生命?”
“这?生命的长短不是生命的意义。”
“你为什么离开人间?”
“我……。”
是啊,为什么要离开,想看看星空之上是什么,看了之后呢?
“你是万物之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万物之母,不是人之母。人类太过自大,我的创作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因为人类肆意破坏。”
“所以你希望赐予万物什么?”
“武器,一个可以报复的武器。”
“武器应该是守护生命,更何况人也是自然万物之中的生命。”
“人,神,仙不再讨论之中。我说过我是万物之母,不需要加入这些思考。”
“任何生命都需要守护,因为都太过脆弱,母亲孕育生命的本源,当生命成为自己,就要自己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你听到看到太多的悲伤了,啊有。任何生命都会死亡,但任何新生的生命都带来了希望。万物属于你,也属于人类,而人类也属于万物。”
玉辛说完,虽然万物之母虽然冷冷说话,但玉辛在她身上感受到毫无伤害的悲伤,沉浸在寒冷又温暖之中,宛若母亲般柔软的胸膛上。
“那你的灭魔剑呢?又属于什么?”
“如果有答案我会告诉你,你如果有答案也告诉我。还有守护万物的人不会凌虐他人,你也不要伤害自己。”
“哼,我不需要你做主,你要的灭魔剑在人间。”
“你?”
“你放开我。”
“哦,是。”玉辛内心一颤,身体一抖,自动向后闪开说道:“请见谅。”
“在南极万丈冰渊之下,火焰之海最深处有一把自天地之前存在的剑,古今神人魔仙没有人能进入拿得起它。”
“没人拿得起来为什么要找它,还有真的能破魔道教之人的魔法吗?”
“是啊,真的能吗?”
啊有右手抬起,撩动头发,玉辛眼中无限风情,随后心一沉。
“你也不确定吗?算了,那就去找吧。”
玉辛感受到了这短暂瞬间万物之母的犹豫。
“我们回去吧,该来的要来了,该回来的也要回来了。”
说完万物之母整理好了衣裙,转头道。
“好。”
万物母宫之外,玉辛与日月辉圣女站立风中,日月辉圣女双手叉腰,彩羽织衣,溢彩闪耀,玉辛默默等待。
“此地景观,风水宝地,正合丧葬,万物之母。”
逼死杀生的挑衅语气,垂手踏来的夭始玄胎,孤身而来。
此时化身院墙的巨蛇高立而起,劈地蛇尾的巨大力量,夭始玄胎空手一举,魔法碎开,乃是幻影,巨蛇身后夭始玄胎跳起,麒麟石像踏空而起,口中吐出紫色光芒,再碎魔之幻影,魔影伏地,冲向凤凰之门,此时金色光芒跃起,凤凰旋转,双翅生风,逼得魔影难近,魔影纵起,凤凰、麒麟、巨蛇三道光芒包覆魔影,夭始玄胎左冲右突,上下突破,却是困在光芒之中,不能斗出。
只见夭始玄胎再度化作胎形,红色血肉不断膨胀,倏然爆开震碎,血光飞散之中,四道光芒冲出,皆是四天帅所化,其中三道光芒对上凤凰、麒麟、巨蛇,一道光芒冲向万物之母,万物之母跃在巨鳌背上,袖手一扫,四道光芒被震飞出万物母宫,却在这时,万物母宫之中红色光芒冲出,杀向万物之母,玉辛冲上却被荡飞,而万物之母睥睨不动,红色光芒止在万物之母身前五步之外,不能再动。
“你是谁?”万物之母问道。
“你不记得我了,我可是记得你,今日在这里为你立一座墓碑。”
红色光芒化作人身,在万物之母周围十方冲击,却不能靠近,随后夭始玄胎当机立断,飞出万物母宫。
“万物之母果然厉害,我势必要此地灰飞烟灭。”
随着狂声扬起,随后消失。
“他是谁?”玉辛缓缓站起,艰难问道。
“不知道。”
这时,杨戬等人飞回,稽首道:“拜见万物之母,圣母仙福无极。”
“仙友同享,你们所寻之物在人间最深处。”
万物之母说完,紫红色光洞照出,深邃漩迷。
“你们便从此处离开吧。”万物之母道。
“是。”
这时宫中孩童带出玉月弦女,玉月弦女与玉辛相拥,随后空中现出无载舟,六人跳上,包覆在蓝色光芒之中,向着紫色光洞坠下。
“啊有,拜拜。”
玉辛最后声音发出后,潜没在紫色光影之中,这时,五道魔光穿透光洞疾速而下。
“圣女你不阻止他们吗?”孩童问道。
“玉辛之力量还不能运出,就让他们磨练吧,我会关注未来吉凶。”
“是,关于刚才的夭始玄胎到底是什么?”
“不用问了。”万物之母说完,静静而立。
茫茫海烟之下波涛汹涌,空中浪舞起伏,这时空中紫色洞开,只见无载舟蓝色光芒飞出,向远处飞去,而五道魔光在此后不久,飞出紫色光洞后,潜入大海之中。
石山嶙峋,高若万丈,群山合抱,高低层出不穷,山中香气氤氲,景色怡人。
“魔障,休逃。”
一道光芒空中飞过,光芒之前,一巨山在地上奔跑,速度极快。相互追逐之中,沉沉悲歌自山下传出。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下一章瀛洲山哭魔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