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在上房休息,张家其它人可没闲着,明着到处闲逛,实则四处踩点,把个龙跃赌坊明察暗访,摸得一清二楚。
杜四爷不让其它几家插手,但龙跃赌坊早已内紧外松,前来踩点的几个人,早被有心的伙计看在眼里。不过,他们按照四爷的吩咐,并不动声色。
夜里到了子时,赌客们也都散了。龙门客栈一扇窗户轻轻被推开,两道黑影一闪,便越过窗户,没入黑暗中。
黑影来到龙跃赌局,见大门紧闭,黑灯瞎火。纵身一跃,一伸手抓住屋檐,一个鸽子翻身,跃上房顶,轻轻拨开二楼窗户,闪身进去。
楼道很黑,两人略微感知一下,确定没人。一个黑影,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夜明珠,照了一下路,看清方位,便悄悄收起,快速接近后堂密室。
门是从里面拴住的,看来里面有人。一个黑衣人从手上取下一支陨针,轻轻拨弄着,几下就拨开了门栓。从腰间摸出一小瓶油,左右两边门轴上各自倒了几滴,防止推门时发出声响。两个黑影悄悄推门进去。
屋子里黑糊糊的,听着床上的人发出的呼吸声还很平稳。两人立即拔出了短刀,靠近了床头。一个黑影一把捂住床上那人的脑袋,右手飞快的向他脖颈上一划,就要给他割喉。
但这电石火花之间,那黑影左手的触感却是冰冷坚硬,右手也没有刀尖入肉的那种感觉,“不好!”一声低喝。然而,不等他俩反应过来,床头飞出一物,黑影连忙闪避,那物落在地上,却砰得爆出一团烟雾。闻到烟雾中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一个黑影连忙用手捂住口鼻,叫到“有毒”,却为时已晚!不一会功夫,两人都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张二爷一直在客栈中等候消息。然而那两个人却一直没有回来。到了卯时,还没见到自己人回来,张二爷渐渐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不由得起床在屋子里踱起了步子。
临近中午,要等的人还是没回来。不过,青龙饭庄的小伙计却是送来一张请帖,请张二爷去天字一号房。
张二爷有心不去,一看那贴子,落得是龙跃赌坊杜四的名头,就决定去看看。虽然有两个人没有回来,但张二爷一行还有五六个,簇拥着他出了门,来到青龙饭庄天字一号房。
张二爷一看,屋子正中一张八仙桌,就摆了两把椅子。里面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身后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小厮。年轻人对面,还空着一把椅子,显然,那是留给自己的。也不言语,就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了。
杜四爷一拱手,“张二爷远道而来,不知有何处得罪?”
张二爷冷哼一声,“明知顾问!”
杜四爷说:“张家少爷来耍钱,龙跃赌坊并无不妥之处!张家要是输不起,张二爷说一声就是了,杜某还能给个面子!”
张二爷:“些许小钱,我张家还出得起!不过,敢落张家脸面的,自然要付出代价!”
杜四爷:“杜某只想做个生意人,无意落谁的面子!若是事情还有转圜,杜某愿做个东道;若是木已成舟,杜某只好舍命相陪!请!”随着杜四爷一声“请”字出口,身后两个小厮端上两盘菜上来,一盘血豆腐,一盘水豆腐,却都是生的!
张二爷明白,这是要自己抉择,是战还是谈。略一思考,随口说了声,“先尝尝这水豆腐筋到不筋到!”,然后拿筷子夹了一块水豆腐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
杜四爷明白,这是要先听自己谈条件了:“张少爷的银子,龙跃赌坊无甚过错,就当少爷打赏了!二爷有心而来,既如此,小黄鱼杜某没福消受,全额退还!”言毕,一个小厮拿出一包小黄鱼放在八仙桌上!
张二爷说:“既如此,那一切好说。只是昨日两个伙计迷了路到了四爷那里,还请带还回来!”
杜四爷说:“若是迷了路,自然给二爷送回来!不过昨夜动了刀子,那就只能留下了!”停顿了一下:“二爷若真心想要回来,只能出个身价了!”
张二爷说:“开个价!”
杜四爷:“每人两根小黄鱼!”
张二爷:“成交!”打开包裹,取出四根小黄鱼推到杜四爷面前。
杜四爷:“二爷痛快!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