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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人鱼和海怪(新年第一更!)

虽然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刚开始被康布内森的样子吓了个半死,但认识了对方后,也接受了这个新队友。但他们接受乔治安娜就费了些劲——苏梦雅就像其他母亲一样,把乔治安娜视作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要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与她保持距离。乔治安娜并没有对苏梦雅不友好的态度耿耿于怀,毕竟谁都不能透过人的外表看清对方的本性,以后有的是表现给她看的机会,没准到那时,她的态度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康布内森则在心里把苏梦雅和苏珊娜作了比较——都是做了母亲的女子,年龄差不了几岁,相貌也同样美艳绝伦,最大的区别就是苏梦雅性格庄重矜持,虽然很爱她的两个孩子,但不会和他们随便嬉戏;而身为欧美人的苏珊娜就要开放直率得多,甚至就像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总会和康布内森玩一些让他意料不到的小把戏,让母子间的日常生活富有趣味。

一想到这个完美的母亲曾经遭到了非人的折磨,身体的一部分还成为了自己和妹妹的食物,康布内森就抑制不住要流泪的冲动。不行。妹妹就在身边,不能让她担心她的哥哥不够坚强。为了不让妹妹感到内疚,康布内森一直没有把利佛斯的那些话告诉她。

“你们俩有感应能力,”克拉尔斯问费尔逊兄妹,“能看到冥界的气息吗?”

答案是否定的。康布内森和乔治安娜完全无法探测到克拉尔斯所说的冥界气息,但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就能看见。

“这种气息和哈迪斯对我的警告一样,没有神的血统就无法感知。”克拉尔斯联想到了前不久发生的事情,由此得出了结论,“看来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

不过接下来的一天并没有克拉尔斯想的那样危险,因为没有什么怪兽再出现。“探险者”号一路航行到了加罗林群岛。

这天早晨,大雾笼罩了前方的一切景物。张亦云只有用船上的定位器确认方向,才不至于在这茫茫大海上迷路。不难想象,让金克拉这个路痴在这种天气开船的话,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大雾天是海上怪兽最喜欢的天气,”金克拉讲起了故事,“它们会攻击路过的船只。有的会爬上船舷,有的会从船下方把船掀翻,有的……”它猛地回头看去,但只看到白蒙蒙的雾气。金克拉讲故事本来是为了活跃一下沉重的气氛,它自己却先被自己吓着了。

但过了一会儿发生的事情不要说金克拉,连克拉尔斯也不免感到一丝悚惧——雾气缭绕的洋面上竟传来了辽远的歌声。歌声甜美而婉转,如同天籁,还有笛子和竖琴为其伴奏。一般人要是听到了,准会被蛊惑得目眩神迷。但克拉尔斯的定力让她没有因此失神,而是让她回想起了关于海妖的传说。

“所有人!不要听那歌声!都把耳朵堵上!”

可还是晚了一步,负责开船的张亦云早已经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船行驶得东倒西歪。探险队的其他成员和苏梦雅一家,以及康布内森也变得神志不清,只有金克拉和乔治安娜没有受到影响。

“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情况?”金克拉问克拉尔斯。

“这附近有海妖!”克拉尔斯用比平时高得多的声音回答说,“她们会用歌声诱惑路过的航海者,让船触礁沉没!”

金克拉顿时想起刚才自己讲过的故事。它只把这故事当作玩笑,但现在可是真的遇上海妖了!

“现在该怎么办?”

“你是机械,应该不会被海妖的歌声吸引。”克拉尔斯立刻给金克拉下达了任务,“现在你赶紧去开船!”

金克拉一听,立即冲进驾驶舱,接替了张亦云的位置。

“公主殿下,往哪儿开?”

“往前开,注意不要撞上礁石!”克拉尔斯高声回答,“我要去会会那些海妖!”

前方的确遍布着礁石——这里的海水要浅得多。其中一块礁石特别宽大,或许叫做石岛更合适。石岛上有三个靠得很近的身影——

那是三个只有在童话里才能见到的美人鱼——每个都姿容娇艳,仪态万方,如同粉雕玉琢。她们的眼睛分别是浅紫色、金黄色和海蓝色,海藻般的长发和下半身的鱼尾也是同样的颜色;她们都穿着类似于比基尼的内衣,如果只看脸和上半身的话,完全就像是普通的人类少女——不,也有区别,她们的耳朵附近和小臂外侧都长有鳍,手指中间有蹼,脖子两侧还有鳃,嘴中长着小而尖锐的鲨鱼牙齿。紫发人鱼嘴中含着一支竖笛,黄发人鱼手持一把竖琴,蓝发人鱼则没有乐器——她是她们中的主唱。

但这些人鱼可不是安徒生笔下为了爱情甘愿让自己化成泡沫的痴情女孩,而是魅惑人心、害人性命的海妖!

“大姐,你确定有船正在过来吗?”人鱼三姐妹中最年轻的一位,负责唱歌的塞壬问道,“我唱得嗓子都哑了,也没见着船……”就像是让自己的理由更有说服力一般,她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

“你就别偷懒了,那只能说明你对嗓子的保养不够好。”塞壬的二姐、负责弹竖琴的帕尔萨西斯说道,“不过我还真有些怀疑大姐了……”

“刚才我亲眼看到船了!”三姐妹中的大姐、负责吹竖笛的帕尔米西雅放下笛子,拿起一旁的望远镜——“那艘船正在向我们开过来!”

不想卖力的塞壬抢过望远镜——“那艘船上根本没几个人,舱里也没什么东西,还不如放他们过去呢……”

“你就别找借口了,这是望远镜不是透视仪,我就不信你能看见船舱里面!你这理由扯淡得就像把双髻鲨的头装到梭鱼身上一样!”帕尔米西雅用竖笛敲了下塞壬的头顶,“快干正事!”

塞壬双手抱着头瞪了大姐一眼,刚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唱,一道强劲的水流飞快地扑到石岛前。塞壬尖叫一声跃入海水里,把两个姐姐晾在了石岛上。

位于那道水流中间的,就是克拉尔斯!

“这种气场……是……是波塞冬的后代!”作为大姐的帕尔米西雅这时却吓得紧抱住帕尔萨西斯,帕尔萨西斯则面不改色。

“就是你们想让我们的船出事的吗?”克拉尔斯开口问道。

“我们……我们要是知道您在那艘船上,怎么敢打那艘船的主意啊?”帕尔米西雅颤栗着回答,“就算您不在,我们平时引诱那些船到这里来也只是想要上面的东西吃,说我们会吃人的那都是误传,只是那些见过我们的人嫌我们长得难看,就把我们描述成海妖……这个望远镜也是七百二十年前我从一艘船上用一颗牙跟船员换来的……”

塞壬从水中探出了脑袋。“刚才发生了什么?”

帕尔米西雅把塞壬拖到跟前,和帕尔萨西斯一起按倒,自己也跪在克拉尔斯面前——“参见公主殿下!”

探险队此时也都恢复了神志。夏梦雅和亚特拉娜看到人鱼三姐妹,少女心瞬间被唤醒,直呼“她们实在是太可爱了”。确认了人鱼三姐妹并无恶意之后,刘少伟还主动邀请她们上了自己的船。她们先把鱼尾变成双腿,再顺着舷梯爬上船。

“你们还能变成人类?”刘少伟惊叫道,“不过……为什么你们的鳍还在,牙齿还是尖的?”

“我们的法术只能到这种程度。”塞壬回答,“而且只有成年的女性人鱼才能变成人形,男性人鱼不能。这也是性别优势吧……我们快饿死了,有吃的不?”

“厨房里还有一些食材,不过还没做熟……”不等刘少伟讲完话,人鱼三姐妹就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围着水槽大吃起来。原本文雅的她们进食时却如同野兽。

“生的东西你们也敢吃?不怕拉肚子吗?”

“我们的免疫能力可比人类强得多。”话最多的塞壬说道,“一般是不会生病的,而且还能自我修复受损的身体组织(作者吐槽:自我修复能力在这个世界也太普遍了)。”

“原来人鱼也会吃肉呀。”夏梦雅说道,“我以为你们就像童话里一样是素食主义者。”

“海洋中的大多数生物都是我们的食物。”这次轮到帕尔米西雅回答了。

“看她们的牙齿和指甲也不像是吃素的。”林正月悄悄对夏梦雅说。

“话说你们的身材真好呀。”夏梦雅又说,“是不是长期游泳锻炼的缘故?”

帕尔米西雅刚想回答“是”,乔治安娜抢着问道——“那你们为什么都有胸?游泳时会增大阻力的嘞!”

塞壬抢答——“因为水下要保暖!”但她马上就发现了笑点——乔治安娜比塞壬要高(作者吐槽:塞壬大概是被她大姐敲矮了),但罩杯和她不是一个水平。

乔治安娜当然注意到了塞壬带着蔑视的眼神,刚想把她教训一顿,帕尔米西雅指着窗外喊道——

“那是什么?”

其他人听到叫声,全都围到窗前,只见远方的洋面上有一长排尖刀状的物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过来——

那家伙在“探险者”号右舷边猛地跃起,站立着足有七八十米高——深海鱼般的头,两边长着鳍状耳朵,一双金色的竖瞳高傲而残忍,脸上裂开着一张尖牙交错的巨口;肩膀、胳膊上和背后都有带尖刺的鳍,全身虬结的肌肉隆起好似钢筋,凸显在青绿色的硬皮下。没人晓得这家伙为什么能站在洋面上,只能看到它脚边的海水咕咕地冒着泡。

“吾名塞特斯,是最强的海怪!”那家伙刚出场就作了自我介绍,“吾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掉你——克拉尔斯·戴蒙德!”

克拉尔斯还没回应它,性急的金克拉早就飞向塞特斯的脸,全力挥起拳头——

“火流星!”

塞特斯抬高胳膊用小臂格挡——金克拉打中它的同时,自己的拳头连同半边躯体竟几乎爆裂——塞特斯的防御力强大到了连由高强度合金构成的金克拉都攻破不了的程度!不,不但攻破不了,反作用力差点就让金克拉自己无法承受!

“我淦!这!这真的是生物体吗?”

塞特斯的身体,简直就是一面铜墙铁壁,完全无视金克拉的猛击!金克拉随后使用了火焰,但火焰一碰到塞特斯的皮肤,就朝周围发散开,仿佛塞特斯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能量,能够反弹一切形式的伤害!

金克拉赶紧用探测装置扫描了塞特斯的全身,结果让它大吃一惊——塞特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充满着奔腾的生命能量!虽然生命能量是每个生物都必定拥有的物质,但塞特斯体内的生命能量储量远超金克拉见过的任何对手!刚才塞特斯之所以能挡住金克拉,就是因为它将生命能量聚集在胳膊上,借此增强防御力!

“看来你已经看出了吾的能力,”塞特斯精准地看透了金克拉的内心,“你猜对了!吾就是最高境界的生命能量使用者!刚才吾用生命能量加强了感知能力,所以才能探测你的心理活动!吾能站在水上,也是以生命能量作为推力!”

塞特斯举拳朝金克拉砸去。金克拉虽然成功避开,但塞特斯拳头上的生命能量就像风刃一般劈碎了金克拉的腰部。康布内森和乔治安娜想要支援,也被塞特斯反弹击飞。就连克拉尔斯的海水弹也打不破塞特斯的一片鳞片!

“它要防御,就要把生命能量聚在一处,”金克拉分析着塞特斯的弱点,“那么它身上的其他地方就会变得相对薄弱,也许可以伤到它!”

金克拉立刻用微型电脑与克拉尔斯以及费尔逊兄妹密谋——它来吸引塞特斯的注意,其他人来趁机攻击塞特斯的薄弱处。

塞特斯用拳头上的生命能量阻挡金克拉的火焰,克拉尔斯、康布内森和乔治安娜瞄准塞特斯的两腿中间发动突袭——但除了让塞特斯低头看了一眼以外,没有别的作用。

“它体内的生命能量总量太多,就算分散开,薄弱处的生命能量也足以挡住我们!”

“但它不会远程攻击,”金克拉说着,飞到离塞特斯几百米远处,打开肩部和两肋的铠甲,伸出能发射火焰弹的副发射器,和掌心能发射大范围火焰的主发射器一同向塞特斯猛攻——“我可以像这样耗死它!”

塞特斯抬起右臂,张开带蹼的手掌对准了金克拉——只听得一声堪比雷鸣的轰响,金克拉的身躯就被能量波击穿,破洞的四周都被烧熔成飞溅的液态金属。

“吾可以远程发射生命能量!”塞特斯吼道,“不用接近你们也能把你们干掉!”

塞特斯自鸣得意之时,克拉尔斯已经从它的身侧绕到了它的喉咙前面——克拉尔斯觉得,刚才的攻击对塞特斯无效,是因为力量过于分散。现在将力量全部集中在一点,而且目标是它的喉咙——所有生物的命门,就算杀不死它,也有大概率让它身负重伤。

克拉尔斯将海水化作利刃,在蒸汽的推动下,猛刺向塞特斯——

“水之刺杀!”

海水利刃穿过了塞特斯的皮肤并划开肌肉。克拉尔斯用劲一摆臂,塞特斯的颈动脉直接被海水利刃割断。鲜红的血液就像高压水枪似的喷射而出,染遍了克拉尔斯的全身。塞特斯用一只手紧捂着喉咙上的伤口,但还是无法止住血液的流失。同时,塞特斯脚下的生命能量也渐渐减少,这海怪仰面向后倒去,下沉时一路血雾升腾,四周的海水全染上了一层鲜红。

“总算是弄死这家伙了。”

克拉尔斯用手背抹掉脸上的血污甩进海里,但被血浸透的衣服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干净。她等下必须得洗澡才行。

“公主殿下,”金克拉来到克拉尔斯旁边,“这笨蛋死了吗?”

“被割喉了你说死不死?”

血红色的海水忽然“沸腾”了起来,好像海底下有谁在点火。洋面上耸起了一座几十米高的浪峰,峰顶上气泡直冒。接着,塞特斯就从浪峰上面蹿出来。

这个看似笨重的怪兽此刻却像个芭蕾舞演员似的直立在自己的一只脚尖上,鼻孔里喷着水汽。它喉咙上的伤口还在,但血液已经不再往外流。跟着血管就自动接合,破裂的肌肉和皮肤也快速封闭起来——克拉尔斯以为能要了塞特斯性命的伤口,以破记录的速度愈合了!

“吾就告诉你吧,”塞特斯阴笑着说道,“快速自我修复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能量,但吾的生命能量丰富到连你想都不敢想!看好了!”

塞特斯一招手刀砍掉了自己的左手。断面上闪动着能量波,接着骨茬就生长成完整的形状,筋脉和皮肉马上也恢复如初!

“吾就是这世上最强的生物!吾是天下无敌的!”塞特斯一边放肆地大笑着,一边用指甲在自己全身各处抓挠着,弄得自己鲜血直流。塞特斯并不一定有自残的怪癖,它是在用这种极端变态的方式挑衅克拉尔斯,顺便夸耀自己的能力之强。

克拉尔斯当然不会给塞特斯这种时间,她趁塞特斯不备,想再给它来一次割喉杀——这次克拉尔斯打算从塞特斯的伤口进入它的体内,捣毁它的身体器官。但塞特斯在克拉尔斯冲来时,就用一记带着生命能量的狠拳把她打落进海里。金克拉、康布内森和乔治安娜也被塞特斯远程击中。

塞特斯望望周围,又狂笑起来——

“《史上最强海神》第二部——就此完结!”(作者吐槽:到底谁是作者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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