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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路时急危

张进愣道:“是你,那日你干么冒充我侄儿,你去梵净山的目的又是为何?”何业道:“我自有我的事。张帮主还请你把剑还给我。”张进仔细端详青梅剑,十分不舍,本想说:“这剑是那男子的,凭什么说是你的?”但大庭广众之下旁人都亲眼看到是何业递剑给谢固,如此抵赖怕会失去人心。朗声说道:“看足下武功不错,定是上来挑战了,那好,赢了剑给你。”他不说还,分明就是有了心计。何业本想说:“剑是我的,何须再比?”但眼中瞧向夏侯道,回道:“要是我赢了,那人我要带走。”张进道:““好”要是你输了,今后不得讨要这把剑。”何业心想:“今天无论如何要拿到这人,他是唯一可以证明揭开自己生世的人,若他死了,自己活在世上如行尸走肉,还有甚么用?不过就是把青梅剑嘛,先暂放他那里也不打紧。”应道:“好”

张进沉淀内力,现下有青梅剑在手,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何业立时抹开月桐剑剑鞘,剑鞘刹那时直插入木梁,淹及鞘身。张进跟着抽出青梅剑。何业迅急形影无离闪身如内,急变换骤风急雨,秋风扫叶。众人只听到剑声相撞,叮叮当当的声音。青梅月桐相撞才有这独特的声道。何业使出百影似心,即刻冲破出来,手指全是汗珠,叹道:“这人内力太强,攻不进去?”

张进收紧内力,哈哈笑道:“该我了。”张进平生未学会什么高深剑法,想起小时学得吟月九技。忽时疾刺一招月上眉梢,转而变招春花秋月,连招皓月千里,以易筋经强大内力作支撑,月桐剑分明是抵挡不住。

只见何业忙得满头大汉用形影无离加百影随行东躲西避。眼看何业终撑不住了,一老者忽的前来,抢过旁人的一把剑,喝道:“秋风扫叶。”使他暂时得退。何业望去原来是师叔。张进调息内功,说道:“二打一么,我也不惧。”田伯颜向何业瞧去,道:“业儿,大军马上便到,我两不是他的对手,能脱身就好。”只见远处火把越来越多,黑压压的就往这里靠。张进心想,必需快速解决两人,好指挥众人和官兵打仗。立时用青梅剑使出月落乌啼,猛的向何业下身刺去。这时田伯颜一招骤风急雨,他那剑不是青梅、月桐二剑,瞬即被张一掌摧毁,那掌又恰好打在他未复原的伤口上。田伯颜登时翻天倒地躺在雷台上。眼见何业不力,正是性命攸关时,忽听一琴声传来,周雪手一刷弦外之音,冰利就如同冰雹一样十面朝着张进。张进用剑左右开弓,好不容易抵挡得退开三尺,何业趁机一手抓起夏侯道衣领,一脚把月桐剑踢出去,一手抓起田伯颜飞身向远处逃跑。这时官兵以到河口,里面数万人,人群怂动,何业一手把夏侯道甩进人群,一手取出到月桐剑剑鞘,瞬间归剑如鞘,飞身下地又欲抓起夏侯道,向弹琴对敌的周雪道:“师妹快走。”周雪又弹出一遍余音绕梁直到弦外之音。那汗珠冰利满天的向张进打来,忙得他甚是厌烦,又是自顾不暇,口中骂道:“他妈的,好一个青衣盲女。”

三人混乱中抢杀过几名官兵,趁乱向河口下游走去。忽然周雪道:“霜妹不能落入他们手。快回去救霜妹。”田伯颜安慰道:“雪儿,她是月钰明的女,官兵不会把她怎样?”周雪道:“哪不行,万一死在乱贼莽汉手里,我怎么回去跟爹爹交代?”立时双腿下跪向田伯颜,何业求到“劳求师叔、师哥救救霜妹罢。”何业应道:“好”急身前去。他一手丢掉夏侯道,这次返回去也是要去寻他。田伯颜身受一掌自顾不暇,牵着周雪一路避开刀兵。何业手提月桐剑,一套轻功随心游从树叶上踩过,高喊道:“师叔,你护师妹相顾安全,我得手了便往下游找你等。”田伯颜避过一箭,应声道:“好!业儿,我们互相保重!”

何业轻功向前面使去,一时飞身躲藏在树叶中,只见宴席里面火光滔天,惨叫声时高时低不断。回头向外外面大军望去,只见一排排官兵中,有一人身披金甲,血红的披风随风招展,他目不斜视,口中一道一道急着喝令放箭。

何业从这颗树跳到那颗树,心想周霜是月钰明的女儿,在这么样虎毒不食子,想来她还是安全的。只见何业悄无声息的跟在官兵中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周霜的影子,正心下气馁,想往院内火光中碰碰运气,这时他又盘在那树上,听到一个副将道:“大将军,小姐还在里面,末将愿支些人马去搭救?”月钰明冷冷的道:“她不认我了,救她有什么用?她是死是活全靠她自己的造化罢。”原来月钰明这几天始终放心不下黑衣人,想到对方的目的就是要揭开周霜的生世,随即安排了一个亲信跟着齐光和周霜。那时周霜认姐的一幕自然瞒不过月钰明的探子,月钰明仰往夜空,心想:“十六年的努力都要打水漂了”一大颗眼泪吞进嘴里,叹息道:“只要她不葬送在我手里。也救不得她了。”何业嘀咕骂道:“放火烧自己的女儿,十六年来感情都不讲,你他妈还是人么?”瞬即飞身下去,忽感后面有箭刷刷飞来,便随手打掉一箭。

他连跑带飞,疾速向里面观看,只发现零星斑点的人在火光中痛苦挣扎,想到张进的大部分人已转移出去了。便大喊:“周霜,霜妹。夏侯道老头在么?”又想起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久,即喊道:“郡主,小郡主你在哪儿?”火越来越大,眼下是顾不得那老头了。何业来来回回把整个院子都走遍了,眼见浓眼越来越重,火星烧到自己衣袖,正在危难欲走时,发现一个青衣男装打扮的女子趴在桌上昏睡。何业脑中回思一想,惊到这不是郡主是谁?立时一脚踢飞旁边倒下的门板,一手拿起她缚在自己背上,从火堆中运足轻功向外面急奔。

门外大堆官兵见活人飞出来,刷刷……刷,下了一阵箭雨。齐光拖着重伤道:“大将军快停止放箭,那背上的人是郡主。”月钰明当即喝住弓箭兵,沉吟道:“看在十六年的感情上,让她去吧。或许我的莎莎妹再也不回来了。”一阵微风吹过,他需是不在乎人命,残忍好杀的人,这时也流下了一行青泪。

何业施展轻功,脚步疾快,不时已出了二三十里,偶然向后瞧去,只见扶龙帮院中大火渐微,一大批官兵马嘶杀伐声此起彼伏。这时背上一阵轻微的咳嗽。何业道:“霜妹,你还好么?”周霜嘀咕道:“我郡主府回不去了,姐姐还会认我么?”何业不知如何安慰,索性沉默不语,即跳到树上,似是一阵风一般脚步加快。过了一会,周霜饶着他的背,哭道:“你救我干么,还不让我去死了,现在要我怎么去见姐姐?”何业闻之心想:“原来她是想葬身火海,以得解脱。”怕她还想不开,于是照直说了其正是周雪让我来救你的原由。周霜内心一阵火热,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无法面对,在纠结中痛苦的挣扎,这种心情宛如一个犯了逆天大罪的人在求神明给她缝隙里开恩。直此周霜想着心结,一路再无话。

何业直奔到天明,心道:“师叔、师妹一个身受重伤,一个双目失明,怎的也走那么快。”眼见前面一条河流,在往下走就是野草丛林,全然无路了。何业不耐烦道:“郡主,你好点了吧。”夜间周霜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哭,现下何业斜了她一眼,见她精神饱满,呆呆望向水里的一片小舟,立即把她扔了下来。

只见船头有个花白胡子的老翁,何业仔细瞧去,不是田伯颜是谁?登时大声吆喝。这时青面水上,一女子拿出了琴在弹奏,听见熟人声音,甚是欢喜。等船一靠岸,周雪向何业问道:“霜妹人呢,我担心了整宿?”何业见她青布遮眼处又流出眼泪。过了半晌,空气静悄悄的,林中只有几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周雪急了,慌道:“难道她不辛死了么?我说了我原谅她了,我真的原谅她了。”呆了半晌见还是无动静,她希望在这时田师叔、何师哥能告诉她,周霜回到月钰明身边,她也宽心了。其实何田二人只道这骨肉相残,当真惨不忍闻,把眼一会向周霜瞧去,一会向周雪瞧去。周霜吓得大气不敢出,像极了犯错的小孩,周雪昨夜谈话中听田伯颜说了套出月钰明的原话,更是对郡主就是霜儿深信不疑,大哭了一场后,逐渐担心起霜妹的安危?

田伯颜发话道:“仙鹤派冬来足有半年,雪霜之名是你们师祖司马松偶感雪霜总是在冬季一起来的缘故,为你们取其此名,也是正中此意。“雪霜一体”“今时惨绝人寰,不似雪上加霜。雪儿,你大胆认了吧,以后姐妹情同恩爱,再无间歇就是了。”周雪喜悦得双手乱摸,嚷道:“她在哪里?在哪里?”喊道:“霜妹。”空气中初时没有声音。

周霜突然哭泣道:“姐姐。”朝她走去。周雪摸到女孩的手,又摸到脸,突然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闪身遁入船里,她脚步走得急,险些掉在水里,好在田伯颜一手扶住她。

周霜呆呆的站在原处断断咽咽的哭泣,见姐姐不理自己,大喊道:“我把这双眼陪给你就是了。”这时一股无形冰珠朝她手腕打过来,周雪的七律已能使汗水集成冰,当暗器打出,只是威力远不如抚琴。周霜“啊呦”一声。周雪向何业道:“快去把她剑抢来。”何业不明所以,但见周雪面目严肃,具有威信,待那一声“哎呦”惨叫,一把从空中接了月桐剑。那冰珠只是打上了个红印,痛了一会就没事。周霜倔起嘴,嘀咕道:“姐姐不认我,我走了便是。”周雪听何业讲起月钰明全然不顾她性命后。厉声喝道:“你要去哪里?”周霜道:“你不认我,又管我去哪里?”周雪道:“谁不管你?你站住,随即跟我去仙鹤派见爹爹,你这个不孝女,打伤了爹爹,害苦了我,看爹爹这么收拾你。”

周霜轻步慢舞向船中走去,心想:“只要得道爹爹和姐姐相认,就算是被他们要去双眼打死也心甘情愿。”她依偎在周雪身旁。周雪没好气的道:“野孩子,离我远一点。”说着举起右手,似要相打。周霜道:“姐姐,你要是打霜妹能解气,那你就尽管打好了。”那一指手停在半空良久,忽然周雪抱住周霜泪哭。何业抱着月桐剑在怀,见到这一幕,莫不伤怀,心心中挂念起自己的心事,想到胞弟陈韵当皇弟尚好?

这时田伯颜想让两姐妹待久一会,向何业道:“傻楞子,快过来帮师叔杀鱼。”他所说的杀鱼,是取岸上的细竹削尖,看见清得见底的尺把大鱼,屏住气息,一竹杆插下去。只因他重伤心郁,定力不稳,连插了几下都无功而返,显是失去了信心,但一心想到要抓上几尾来做早饭,又要怀着伤重再试。何业飞到船头,蜻蜓点水飞过水面,笑道:“师叔。想吃鱼还不简单,看我用月吟剑法给你抓上几尾来。”

何业率先使出一招春花秋月,刹时激起一层浪,又使出月落乌啼,月桐剑一剑下去,使上来已插满两条鲜活大鲤鱼,再使出镜花水月,一剑浮到水地,疾速向船这边靠来。他从水中提起剑,又是两条大鲤。何业奇道:“晨梦姑娘教我的蜻蜓点水,眼下心血来潮,竟然练成了,也当真受用。”

周霜见了抱怨道:“姐姐,那人好没道理,竟然拿我月桐剑去杀

鱼。”这时两姐妹渐释前嫌,都格格笑了起来。

“月桐剑果是利器!”何业赞道:“只需刷刷两下,细竹全被削为两半。”他在一旁支起竹架,用细竹穿了四条大鲤鱼,田伯颜让两姐妹好叙话,也赶着过来烤鱼。过不多时,香味四满,四人围坐在青草细竹旁。鱼肉吃起来外焦里嫩,周霜剥掉鱼刺,小心翼翼的递给姐姐。周雪忙然向后缩手,即刻又接了塞在嘴里,这微妙之间使得周霜心瞬间从冷冻变成火热。其实周雪心想,她已不是月钰明的女儿,又怎会再加害她姐姐呢。

在这一片凉风习习,竹林碎绿,水面清净,周雪鼻间呼吸到一股安泰祥和,世外桃源。周雪道:“外面人心太复杂。师哥、师叔这一次我们回仙鹤派就不出来了”向周霜道:“我姐妹两将在那儿住一辈子,可只怕你烦了会嚷着出来。”周霜道:“我这辈子就是姐姐的眼睛,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若是回去爹爹要我把眼睛赔给你,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沉吟半会道:“爹爹知道我就是那个打伤他的小妖女,他还会认我么?”周雪宽慰道:“会的,我会求他,爹爹要是一天不答应,我就求一天,一年不答应我就求一年,你是他的亲生女儿,想来是会认的。我只怕爹爹太过于正直,知道是你害我瞎了双眼,他会失手打死你的。”周霜哆嗦道:“那怎么办?”突然鼓起勇气道:“把我打死好过爹爹不认我。”周雪轻柔道:“即是他要打死你,我也不准。除非他都把我两姐妹都杀了。”周霜剥了一大堆鱼肉,未有丝毫之累。

田伯颜早就热泪盈眶,附和道:“雪儿说的是,外面人心狠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待我废了张进的武功,自是要归隐山林的。”向何业道:“慕容前辈的话,你记得么?”何业一心向来有两个愿望,夺位是第一件,第二,想去看一看皇帝胞弟。第一件千难万难,当年在江北诸军做扬州刺史、江北总军事,越王,手下有一大堆武将。那已是十年前的事了,想当初二十四五岁的张进,到如今见了他也认不得,这大业何难,且说从北有六镇起兵,南有永嘉之乱,都是权臣当道,何业不知听了多少典故,主少国疑,无能郡主延生权臣,何业心想只有自己武定乾坤,江山才实实在在的是自己的。这时见悲情姐妹冰释前嫌,往后亲密无间,就想起了深宫中的弟弟。何业道:“记得,师叔。我帮你废了张进的武功就回仙鹤派,一辈子不出来拉。”周雪听闻甚喜,拉着他的手放在手心里。田伯颜心想自个伤重,想要短时期恢复四处掌伤已是不能,如有业儿帮我一把,尽早废了张进的武功,自己也乐得清闲做个山野游道,又想暂时业儿加上我都不是那人的对手,遇到还是避一避好。他一只手拍在何业的肩膀道:“好业儿,没让师叔瞎超心,你只要不过健康以北,我也算是对慕容前辈信守承若了,假如为了抓张进而误陷北上,也得是将计就计,你师叔可不是迂腐的人。”何业点头应:“是”

过了片刻,众人吃完了鱼,周霜站起来,笑呵呵道:“何大哥,请把剑还我?”青梅剑在张进手里,何业这时像针刺扎在自己的后背,他知道青梅月桐是世间利刃,他使出的飘影无踪十一层仙剑决,若是没有这两剑其中之一帮寸,那就只能影闪逃避,攻击是大打折扣。周雪埋怨她道:“霜妹胡闹,我等安危还未解除,要是遇到张进或月钰明还要仰仗何师哥呢。”向何业道:“师哥尽管使用,不必理会她。”何业尴尬道:“嗯,啊。是”

四人正准备乘船直下去夏口,经过荆州,转陆路折回湖南仙鹤派。这时竹林涌动,好似有千军万马。过得片刻,河岸边到处都是弓弩兵。齐光挥鞭指道:“船上的人再要使竹篙划水,立时射你们一身刺猬。”周霜探出头来道:“原来是齐将军,你来有何贵干?”齐光道:“大将军昨晚一宿没睡,盼望小姐回去,以前的事谁也别提,还依旧当你是郡主。”周雪急道:“霜妹你真的要回去么?爹爹才是我们的家人。”周霜蹲下向周雪坚定的道:“姐姐,我说了做你的眼睛,以前亏欠你太多了,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和爹爹的。”周霜喊道:“我自有姐姐和爹爹,你们要杀就杀,我一家三人死都会死在一起!”

齐光骑马来回在岸边转悠,苦思良计,月钰明是他顶头上司,这回能把这马屁拍好,将来升官进爵是迟早的事。他生怕周霜不怕死就此远去,且说他也不敢放弩。便道:“郡主心意以决,话说百善孝为先,看在十六年的感情上,能让大将军亲送你一程么?”周霜顿感:“是啊,十六年来月钰明对自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简直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现下离开还真的有点难舍?”她满脸泪珠,向周雪哽咽道:“姐姐,我该怎么办?”其中周雪听到了她的哭泣声,又想到:“十六来月钰明教她残忍好杀,随他自己,但除此外并没有亏待过霜妹。”周雪黯然道:“还是等一等吧,在这么说他也做过你父亲,或许这一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过了一顿饭时间,竹林小道马蹄声响,一个身材魁梧的五十岁老头,老泪众横的急驰到江边。他哭泣道:“莎莎你回来吧,以前的事我们都把它忘掉,我还待你为亲骨肉,你还是安仁郡主!”周霜哭道:“月大将军我有姐姐和爹爹,以前的父女之情,下辈子再还给你。”月钰明怜道:“那你走了,为父该这么活啊?每天呆呆傻傻的回想起你玩闹的样子。以前为父只顾忙着军政,没有好好的陪过你一天,至今真追悔莫及。”任由月钰明千百般哭劝,也换不回周霜要走的心。最后月钰明有气无力,心如死灰道:“那你能每年回来看我么?”见周霜默不作答,他又央求道:“两年,三年,五年。”最后妥协道:“告诉父亲你要去哪里?为父两三来看你便是。”周霜泪如泉涌,拼命摇摆着头,一咬牙只能挥洒一别。

月钰明追在水中涕泪交加,痴痴傻傻。

路上的周霜眼泪如雨一般,一直泪流不停。周雪双目漆黑,逐是有感她的悲痛,心想:“真相不第一定就是幸福的,它可能是一种悲剧。”一路上安慰她道:“好了,好了,霜妹,再哭眼泪都要流干了。”周霜刹时抱住姐姐,哭哭啼啼道:“我一想到十六年的父女感情,心里就是痛心疾首。”这时田伯颜一脚踢何业下水,好使逗她不在悲痛,何业也想逗她望却烦恼,一套随心游轻功,脚尖连着踩到水上,腾空旋转七百二十度,有时即在水上静走,沉落不下去。他靠着轻功脚上头下和水里的鱼儿扮起了鬼脸,周霜见了,立即收紧泪声,转而噗嗤一笑。田伯颜道:“霜儿,想不想学,我让业儿教你。”周霜应道:“想”脸上转瞬泛起了笑容。田伯颜立时向何业道:“业儿,你这套轻功尽源自于我,我不传你,哪有你如今的自由自在?你这就把这套随心游传授给小师妹。”何业道:“是。”向周霜道:“你近些,我教你。”

起初周霜像他一样吞呐吐气,因学得生疏,险些掉在河里,好在何业急时提起她的衣领,又从来一遍,她才小有初成。那日何业靠着大堆果子提了仙气,但女孩身体轻盈是具备练习轻功的先天优势,她不用吃大堆仙果提气,过不多时,就能围着小舟在河面上轻踩。只道她还是天性爱玩,精力难以集中,只“扑通”一声还是掉在了水里。

周雪侧耳惊慌,何业忙救她上来。周雪埋怨道:“初学者学轻功讲究集中精力,你看你……”何业携田伯颜飞身去树林,留让她换一身衣服,免得受凉。过了一会,琴声暗号传来,何业才带同田伯颜返回船舱。

这样行使了半天,到了荆州,听见岸上的船夫,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周雪缓缓的道:“霜妹你真难得,一人之下的郡主说不要就不要了。”其实她完全没得功利心,以往是吆喝近卫、仆人带来的爽快感,但是时间一久就烦膩了。她想在郡主府有糕点青粥吃,可寻常百姓家亦有!

周霜搂着周雪道:“只要爹爹和姐姐能施我饭食饱肚就行,还做甚么郡主?”周雪道:“仙鹤派没甚么好玩打趣的,日子一久你不会闲得慌么?”想了一会又道:“其实我也想让你一年半载去看看那凶神恶煞的坏人,可我又担心你的安危?”“想必虎毒不食子吧,但又一想你非他亲生,十六年养育或许别有用心。哎!这真是难以决断的事!”此时太阳西斜,已是酉时。周霜呆呆的望着晚霞,那微红的光洒在水面上,至尽至美,好似一副美画“仙女看夕阳。”周霜嘀咕道:“姐姐说的是,这一别什么准备都没有,想起大梅、小梅、大呆等,不知这辈子还能见他们么?”大呆是公主赏赐给周霜的阉人,才二十来岁年纪,嘴巴甜,善于了解人的心性。他知道郡主顽皮,给已取了这个假名,反而心喜。大梅、小梅也是一对姐妹,她二人是从小陪在郡主身边,因郡主刁辣,小时没少受周霜的折磨,但时过境迁,人慢慢长大后,只当两姐妹是亲人,便不再玩弄,几时也只是拿些近卫、仆人消遣,现在想起见不到他们,逐是难过不舍!

这时离夏口只有两三里路程。田伯颜讲起;夏口是刘皇叔福生之地,忽然他讲起了三国故事,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不时何业道:“师叔,到了夏口时,我们上岸找家店息宿,明日赶早路出发,想来是遇不到张进等人罢。”田伯颜慎道:“还是小心些错不了,雪儿眼盲,我身受重伤,还是走小路,留宿些小客栈免得碰到他等。”何业应声:“是”

过不多时,只见前面出现鱼镇,竖起一面大旗“夏口”。何业回头喜道:“我们终于到了。”即用竹篙点到青石板,让周家两姐妹,田伯颜下了船,随即把竹篙扔在船上,往后一看,发现船到这里果是没有路。

四人上岸后,竭力避开大道,专往小路走。何业道:“雪妹、霜妹莫用担心,明早我去顾辆马车,在买匹马。”周家姐妹“嗯”一声点头。目下他四人走的偏野小道,田伯颜伤及心肺,不时要何来扶。一直走到半夜,才见了一家药馆。田伯颜喜道:“辛而遇见。”向何业道:“业儿去叨扰大夫。”

何业先是轻缓的敲了敲门,起先毫无声惜,过了半会,里面有人骂骂嚷嚷道:“你家死人了么,深更半夜的。”那人骂完又折回去,何业急了,手便重些敲打。又过了一会那人愤怒的拿着镰刀就冲出来。只见一冰凉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何业道:“赶宿的路人,麻烦求个方便。”那人道:“好说。”向众人道:“各位请进吧。”田伯颜上前一手捏住他,何业收了剑鞘。田伯颜加大手劲,道:“你是大夫?”那人点头应是。田伯颜道:“抓一些化血治淤,清疗解毒的药草给我。”那大夫道:“是。”屋里突然冲出来另一个老妇女,嚷道:“老头子,是谁在敲门?”她见了众人,态度要比那大夫善和,忙道:“各位是?”周雪道:“老婆婆,我们将宿一晚,顺便找些药给我师叔,明早就走。”

那老婆子四五十岁,她老公也顶多五十来几,见一个姑娘青布蒙眼,称呼一位满头白发白须,似是七八十岁老人为师叔,心下大是奇怪!老婆子道:“你等随便就是。”向田伯颜道:“老大哥莫要愤怒,我老头子但有不是,切不能伤他。”田伯颜喝道:“我不伤他,只要他乖乖听话便可。”向老婆子道:“你也少罗里吧嗦,赶紧备间干净的房屋给我两侄女,在整些酒菜。”向大夫道:“快走。你要是敢给我乱开药,我一指捏碎你的脖子。银子少不了你的。”向何业使一眼色,何业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大腚银子扔给老婆子。登时老婆子脸上堆起一朵笑花,忙招呼道:“两位小姐请跟我来。”田伯颜回头向何业道:“业儿,酒菜他们即刻送来,今晚就委屈你在院子值夜。”何业应道:“是,师叔。”

过了一会,里屋有煎药的浓味传来,老婆子提了一坛酒,一碗农家腊鱼,笑道:“我已两位姑娘送去吃食,少侠,本地盛产鱼肉,无其招待,还望莫要责怪。”何业接过了酒,回道:“有吃的就行。”老婆子道:“少侠的剑精美好利,当真漂亮得紧。”何业陪笑着示意,并不搭话。那老婆子又道:“那青衣姑娘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何业立时恼道:“你要做甚?”老婆子即时吓得双腿瘫软,他不知道这句关心成了别人的大忌。老婆子忙道:“老妇嘴巴欠,少侠饶命!”何业道:“你过来。”老婆子匍匐上前,竟不知一块鱼肉打进自己的喉咙,她咽了一口气吞了下去,道:“少侠,这是干么?”何业冷冷的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忙你的去。”他常听到何妈妈说,外面的人心险恶,假装是关心,其实是害你,刚才老婆子多心问一句,何业立时反应这鱼肉会不会有毒?

夜过二更,周家小姐房间的灯火熄了,田伯颜在厨房点着微光,何业上前去看,只见他闭着眼睛,原来也是在酣睡。这时困意袭来,何一脚离地,翻身跳在墙上,欲要呼呼大睡,心想这偏郊荒野之地,最危紧莫过于大夫老婆子,可是他二人只是农夫,也不会大胆的要取人性命?

时到四更,天色微亮,突然巴掌拍门的声音把正在睡熟的何业吵醒。何业向门外一看,大约有四五十人,带头的是四十岁的中年汉子,地上纱布上躺着一白衣男子,旁边一瘦矮老头双手被缚。门口的七八名大汉,同时吆喝道:“快开门。”边嚷边用手掌使劲拍门,欲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何业奇道:“这些人莫不是强盗土匪?”心想坏了,得赶紧叫两位师妹,师叔逃避才是。他正要起身,这时大夫睡梦中突起,嚷道:“别敲了,再敲,门就要被敲坏了。”

大夫刚开门,四五十人突然一起蜂蛹进来,为首的中年人道:“沿路打听了好久,你就是这里的大夫么?快来给我治好地下这人,银子少不了你的。”何业刹那间瞧得清楚了,为首的中年人不是张进是谁?那躺在地下的是谢固,旁边吓得哆嗦的老头便是夏侯道。大夫自是依着张进的吩咐,先把了脉。然后说道:“我去里屋开药给你。”张进信他不过,跟随其后,那把青梅剑自是醒目得很。何业登时心里咯噔一下忙跳下院子,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发现田师叔及害了周家姐妹。张进突发脑后剑声风起,忙运用易筋经给挡回去。张进侧转头来道:“又是你小子。”向夏侯道,道:“你说的就是他么?”谢固挺起咽气瞪着夏侯道看。夏侯道一直以来被三路人折磨得够惨了,眼下泄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忽然张进哈哈大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是你这小子。过来,我们好好谋划一番。”何业骂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谋的,你这个奸贼。”张进向他打量道:“看来你武功还是不错嘛,好,好。让我来帮你一下。”一手扼住大夫的肩膀,一掌拍出去,那大夫顿感翻江倒海,即刻便毙命了。张进道:“如此地下躺着的人,我看也没必要救了?”两指一抹,青梅剑剑鞘瞬间朝何业打去。张进使出吟月九技,这孩童武功,原本只是初学者套路剑法,现下他有一身深厚的内功作底,另开辟捷径,于原剑法悟出高明的剑技“星落云散”和“月落星沉”

何业用月桐剑挡回剑鞘,即刻拔出月桐剑使出形影无离,一条人影瞬间出现张的面前,他急欲使出骤风急雨和秋风扫叶两招进攻式,没成想张进用易筋经为底添加的吟月九技;星落云散和月落星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张进哈哈笑道:“吟月九技已被我升华成绝世剑法,就算你学了将军决又能如何?”星落云散只等何业急攻的时候,何用百影似心,浮光掠影突然快速闪在一旁,一瞧之下,双手满是剑伤。原来吟月九技增加两技后,对方越快它越快,只在趁机找出命门来扼住,这是专门制住别人剑法为目的高深剑技,非有高深内功协助不可,想来将军决六招亦是如此。

何业登时大惊失色,心里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惧,心想:“他剑技如此高超,我在和他打,双手怕是会被致残?”何业道:“你想怎样?”张进哈哈笑道:“皇太子,我们共谋举事,将来你做你的皇帝,我只求位极人臣,拜相封侯,那时光宗耀祖就足矣。”何业半疑半信,脚步缓向后退。此时琴声悠扬动听。张进喝道:“又来了。”随即舞剑拆挡。何业奇了一声:“原来是师妹。”那筋脉打出的冰珠刷刷破窗而来。周霜站在门口喊道:“何大哥,还不上前帮忙?”何业一套瞬移“浮光掠影”形影无离刹在张的跟前。张进咒骂道:“你小子真是难缠。”张进剑法高超但不会使出鬼神出没的瞬移剑功,只得背上吃了冰珠几刀。痛得哇哇大叫,使出星落云散,月落星沉专门对付何业。何业惊恐,忙收回一招秋风扫叶,另一招骤风急雨已使出,便再使出百影似心,加形影无离冲向远处,才得脱身。

何业手臂上血比原先流得更多,一颗一颗滴在地上。这时张进击退何业后,奋起剑左打右挡,兴致渐渐高昂,另一边周雪经脉聚集汗珠化为冰珠打出去,一炷香下来已是河涸海干,力不从心了。周霜急道:“何小子,把剑给我。”何业有点不舍,但还是扔给她。

这时周霜闯进去用吟月九技对吟月十一技,显是大人的剑法要比小孩的强得太多,周霜使出春花秋月,皓月千里,张进就用镜花水月,月落乌啼来对付。周雪休息片刻,又集气使冰珠朝张打来。刚才的满天冰雹,刹时又像雨一样朝张猛下。张进急得脱身,又使星落云散和月落星沉。周霜退得迟些,前阵子被冰珠打到的右臂,这时当是雪上加霜。月桐剑叮当声掉落在地上。张进道:“好一把剑。”即要来抢,周霜一脚踢给何业。向张骂道:“贼子,干么偷我姐姐的青梅剑?”“识相的,快还来。”接着又是“哎哟”一声,周霜只感钻心痛骨,她眼望何业,田伯颜都受了重伤,今日危急要怎脱身才好?

其实张进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有两只冰珠插入他后背,刹时一股热血从背上流出。这时周雪脉气断续,张进欲要冲进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田伯颜使出一掌朝他背后打来,张进耳聪目明,只一斜身反过手接了田一掌。田伯颜身受四掌,这一掌只把他弹入三尺开外,挣扎道:“业儿,霜儿轮流着攻他,让他精疲力尽,好给雪儿续气。”张进听了,心里大慌,暗道:“想来我那四五十人武功平常,即是大伙一起群攻,这两人只专攻于我,等里面的琴技高人聚筋会气,又朝我打来,我身上能抗几下?何不如冒险抓皇太子,以图大计!”于是张进向众人大喝一声:“跟他们拼了。”眼看他是要朝周雪去,突然他一回身,一把揪住何业衣领。周霜慌急中向前帮忙,只摸到青梅剑。此时张进脑中什么神剑也没顾得,任由周霜抢过剑,提着何业衣领蹬上墙头,一溜烟不见了。

其实二人手臂伤成那般,再无提剑之劲。四五十莽汉听到拼命都向前冲,满天冰雹刷刷打来,有十几人受了碗大的伤,登时吓得傻了,便止步不前,又见张帮主一溜烟远去,众人便一哄而散,奔向逃命去了。

周霜见地上白衣男子低声呻吟,似是还有微吸,大夫躺在水沟,眼睛泛白,已是气绝身亡。她扶起田伯颜,道:“师叔,还好么?”田伯颜痛苦的点了点头,疑道:“刚才我都听见了,师姐怎连这个秘密都不告诉我呢?”向她道:“霜妹,你快去追那个叫夏侯道的老头,我要问他!”周霜“嗯”了一声,暂且对师叔的话不理,经自向屋内走去。她一手提着一剑,开门时见老婆子吓得哭哭啼啼,她问:“我老头子怎的了?”周霜拿剑一指,并不作理会,近到周雪身旁道:“姐姐我把青梅剑给你拿来了。”说着把剑递给她。

“你姐已双目失明,拿剑又有何用?”周雪苦笑道:“师哥呢?”周霜笑道:“他被那人抓走了,我才趁机从那人手上抢过剑来。”周雪甚怒,举起手掌欲要打下去,突然脑中一闪,随即停了手,道:“人家三番两次救我们命,亏你还笑得出来?”随即把青梅剑扔在地上,吞声忍泪道:“他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

那巴掌还未打下来周霜是又惊又怕,现下知道何大哥是姐姐唯一的命中人,仿佛抢了青梅剑失去何大哥就是最大恶极!周霜连着好几声:“姐姐,对不起。”心想,自己弄得姐姐眼盲,本是十恶不赦,现下又让她与爱郎分开,便是罪上加罪,周霜啊周霜,你就是一个害人精。周霜又宽慰道:“姐姐放心,就算是狼穴虎口拼了命,我也会救出何大哥的。”周雪犹豫道:“现下我们还要回仙鹤派见爹爹,哎!救师哥的事谈何容易?”周霜道:“那我们干脆救出何大哥了,再回去罢。”周雪喜道:“霜妹,好。”又迟疑道:师叔会答应么?”

周霜道:“师叔因伤重,自顾不及,我们就跟他说,师哥是何姑姑的儿子,把她儿子在半路上弄丢了,回去后他师姐饶得了他么?”周雪道:“甚是有理,霜妹你太聪明了。靠着我的琴技冰利和你的定波掌,又加上双剑,闯荡江湖那有甚么问题?”周霜调皮道:“我现在就有问题?我的手被那坏人刺伤了。”周雪伸手一抹,即刻探了回来,心里愧疚道:“对不起啊,霜妹,我打在你的手臂还痛吧。”周霜微笑道:“姐姐打的伤早不痛了,那人刺的满胳膊是血才疼。”实则张进刺的是皮外伤,擦点金疮药不日就好,但冰珠打在周霜的骨头,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又容易好?眼下只是妹妹安慰姐姐罢了。

两姐妹走出来屋,那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欲有话要说,两姐妹凑近去听。谢固道:“两位记得侯景的前车之鉴么?如果张进肆意举兵,萧素会立时杀君登基,皇上危矣!”周霜不懂谁叫侯景?向周雪问道。周雪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怎么,你身为郡主都不知天下第一霍乱!”周霜倔起嘴道:“我兴趣只是刁蛮好玩,那些大人的事我哪记得?”周雪格格笑道:“好,等以后给你说六镇和尔朱荣的事。”谢固道:“两位不要说笑,眼下是关乎天下百姓安危的大事,立即要阻止张进肆意谋孽,在关健时刻宁愿杀了皇太子,也要让祸水死入腹中。”一听要杀何业,周雪怒道:“又是要杀要剐,我只带着我何师哥归隐山林,不碍你们事行不行?”谢固道:“如此最好!”话完又连续咳嗽了几声。

田伯颜也道:“两位侄女,如今师叔我已受重伤,命在旦夕,我曾答应过慕容渊前辈一定不让何业北上,起初我领会不了他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何业就是皇太子,他能随你们归隐山林最好,也是帮他帮天下苍生,免得生灵涂炭。若是他一心有功名,为了免得连累很多人,一剑把他死了就是。”

周雪得知何业是皇太子,脸上显起大吃一惊,周霜则表现得淡然。周雪心里怨道:“怎么人人都想何师哥死?”她从小跟周清学道法,自有慈悲怜惜众生心,想到为了皇位连累大批人为他去死,很是不该?即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师哥回来,莫去做了人家出头鸟?周雪应道:“好。”又道:“两位放心,我一定会找他回来,和我一起回仙鹤派!”谢固道:“两位女侠,先抓住被缚着的老头,此时他或许已挣脱跑出去了,这人如果大嘴巴到处乱说,江湖将会受到灭顶之灾。”周雪道:“哪人,现下加上老婆婆,我们一共也才五人。”田伯颜怪道:“霜儿,你干么刚才不听我的,趁机逮住那人呢?”

周霜向周雪道:“姐姐,那人就是被关在你们屋里的老头。”周雪疑道:“何师哥说那人是张进的人,留着他,我们可以以命要挟!”想起谢、田二人的叙话,突心智开朗,已猜得七八分了。回谢固道:“你放心吧,我会抓他来见你。”谢固瞧她青布蒙眼,即向周霜看去,道:“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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