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林宗主误会了呀,呵呵呵”
“误会?”林宛风冷笑道。
“既然是林某误会了,那么请梅宗主说明来意吧,若是梅宗主说不出个好歹来,就凭你夜闯我梅家重地,就别怪我林某人治你梅家一个心怀不轨之罪,就算我现在灭了你梅练,想必正道盟也说不了什么。”
林宛风的手重重的在书桌上一拍,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机。
林宛风这样的态度,梅练再没脸也不好意思打哈哈了,“听闻林宗主发兵前往青云,我梅家想跟林宗主商议商议。”
“此次调度人手,我林家已发表声明,乃是支援而非发难,你若是打的同林某倾占青云之意,怕是失算了。”林宛风嗤笑一声道。
“哦?这样啊,那林宗主可听闻郭氏郭姜失踪的消息?”
“那又如何?”林宛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着,静待着梅练下面的话。
感到林宛风有那么一丝兴趣,梅练继续道:“呵呵,林宗主大义,危难之际向郭氏伸出援手,我自当不敢怂恿林宗主乘人之危,青云地大,既然青云动荡,我梅家恐青云妖物成灾,自当行天之道,愿举全族之力亦援青云。”
全族之力?怕是去了就不想回来吧!
“梅宗主有此大义?”林宛风算是知道了这老东西打的什么主意,意思大致是试探林家对青云的想法,如果林家对青云有什么意思,那么梅家就打算跟着喝点汤,倘若林家真的只是援助郭家,那么梅家就打着援助的意思去倾占郭氏的地盘,反正郭氏遭难,青云主事的地位岌岌可危,与其放任衰弱让其他人有机可乘,不如便宜了他梅家。
关键就是林家不来搅局,所以梅练才深夜偷偷摸摸的过来试探林宛风,林宛风也不是笨蛋,意思听懂了,虽然感觉梅练有点恬不知耻,但是转念一想,梅家若真的离开了临安,,没有梅家的牵制,那么林家在临安城的地位才坐的稳当些。
“呵呵,想必我梅家的意思林宗主......”梅练呵呵的笑道,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意思也传达到了。
“既然梅家有此大义,我林宛风也不好说什么,你真的愿举全族之力?”
“行天济世,自当全力。”
“那你梅家在临安的产业?”
“那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就由林宗主安排如何。”
这就是讨价了,梅练当然已经做好了出血的准备,梅家在临安的产业,说少不算少,按照梅家的实力,在临安隐隐有和林家平起平坐的苗头,要不是林家一下子出了林飞和林宛风,稳压了梅家一头,这临安谁当家做主还不一定,梅家想出头,要么干掉林飞和林宛风,要么离开临安城去其他地方称王称霸,干掉林飞和林宛风,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去其他地方了。
既然是打算走了,这些门面铺子什么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送给林家,算是收买,也算筹码。
关键时刻,可能还要林宛风搭把手。
“嗯~”林宛风沉吟了一声,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此事我林家可以答应不出手,但也绝对不会插足其中,梅家既然举全族之力,想必也出不了什么意外,你看怎样。”
“呵呵,林宗主啊,咱们也不要打哑谜了。”梅练直接推门而入。
林宛风也不气恼,随手布置了一份隔音结界。
“倘若我梅家在青云站住跟脚,梅家在临安的产业全部交由林宗主。”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林宛风嘴角露出笑意。
“一言为定。”
......
正道盟,谪仙殿。
“我当是谁呢,哈哈,原来是林家的子岚君,来人,赐上座。”此声音的主人正是这谪仙殿的主人张天然。
林飞立在殿堂之上,“张盟主不必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问明郭家宗主一事。”
“子岚君,自上次清魔会一别,我们已有一年年未见,本想今年的盟会能见,你却迟迟不来,听人说是四处游猎去了,那这次你可跑不了,来人,准备酒席,我要与子岚君对饮。”张天然对林飞的到来显的十分客气。
“是,武阳君。”底下人应道。
“张盟主......”林飞正要说什么,被张天然打断道:“子岚君,其他事以后再提,我们这次只谈酒,不谈公事,如何?”
看张天然回避,林飞也不好说什么,只想着待会在酒桌上问个明白。
似这般委婉也非林飞性格,但的确,林飞与张天然素来交情不浅,也不好驳了张天然的情。
酒过三巡,两人都是微醺。
“子岚君,你酒量不减当年啊,哈哈”
“武阳尊,我知你战场凶狠,没想到这酒场上你也不愿意输啊!”
“那你当我这个正道盟主怎么来的?酒场上赢来的,哈哈哈”
这般玩笑话张天然也就和林飞说的开,在旁人眼里,堂堂正道盟的盟主,武阳尊者,哪里会是这么个泼样。
“武阳尊,我还得问上一句,郭氏的案子,你是否知道。”林飞打破了武阳好不容易营造的轻快气氛。
听到林飞的话,张天然讪讪的收回了搭在林飞肩头的胳膊,整了整身上的衣袍。
“子岚啊,我知你为人正直,处事公允,这是你的好,但你知道为什么这偌大的正道盟里没有你的位置么?”
“子岚,你听我说,你也可以说是你生性洒脱,不愿拘束,但是明明你在裂谷之战和清魔会中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连你的功劳提名册都比别人厚上那么三四分,却没有一个人投你的签号呢。”
“也是因为你的正直公允,你知道为什么么?”
“我不知,也不想知。”林飞漠然的说道。
“呵呵,子岚”张天然的手又搭到林飞肩膀上。
“因为你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容不得一丁点的不好,而我们这样的人,眼里不仅要容得下沙子,有时候甚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眼皮把沙子给挡起来,护住。”
“武阳?你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啊,没什么意思,来,喝酒喝酒。”张天然端过桌上的酒杯朝着林飞敬了一下,兀自仰头喝完。
“还不够,呵呵,还不够。”张天然喃喃道。
“武阳尊,你醉了。”林飞不懂张天然为什么说还不够,什么还不够。
“子岚,我是醉了,我想起来我师傅,也不知他老人家可还好。”张天然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林飞轻轻的拍着张天然的后背,张天然有些话林飞不是不懂,只是林飞觉的活在这世上,就不应该迁就自己,更不应该为了迁就他人而委屈自己,位高权重如何?总有比你高的;富甲一方如何?总有你高攀不起的;争来争去,有何意思。
“武阳尊,如果累了,不如歇歇。”
这时候张天然的鼾声已经悠然的响起来了。
......
待林飞走后,张天然突坐起身来,脸上哪还有刚刚醉醺醺的模样。
张天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道:“事情办得不错。”
突然从屏风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承蒙盟主栽培。”
“郭姜人呢?”
“已经按照盟主的吩咐安排妥当了。”
“好,做的好。呵呵,下去吧,后面的事情可以动手了。”
“属下领命。”
“慢着~”
“尊上还有何时吩咐。”
“临安的林家人暂时不要牵扯进来。”
“尊上可是担心子岚君。”
“照我说的做即可,不该问的别问。”
“是~”
......
玄鬼宗内。
今日八月十五,月亮显得格外的圆,“不知武阳那小子在外面如何了?”刘天浩站在月下,身影稍显萧瑟,来到这世界已经百年,如今已贵为玄鬼宗护法,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一点灵食一道术法就跟人拼死拼活的小少年。
“浩,你看蓝儿,她刚刚在笑,咯咯。”一个妇人抱着襁褓,襁褓内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
“唉,你这刚生产,如何能出来吹冷风,快进屋,你不怕风吹,冻坏蓝儿可了不得。”
妇人嗔怪了转过身子,“你就知道蓝儿。”
刘天浩赶忙上前搂着钟清,“呵呵,蓝儿可是咱们的心头肉,你不心疼啊,你是我刘天浩携手白头之妻,冻坏了哪一个我都心疼的紧。”
“你就知道哄人。”钟清把头靠在刘天浩怀里。
“我看你近日无心修练,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事,就是在想武阳那小子。”
“已经快三十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也有了蓝儿,浩。”
“嗯,是过去了,可最近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刘天浩皱起眉头。
“你啊,就爱乱想,当初你还觉的器堂长老对我有意思呢,咯咯咯咯,跑过去大闹了一场,最后还是宗主出面调解的。”
说到这个,刘天浩脸一红,“陈年旧事,你提他干什么,进屋去。”大袖一甩,兀自进入屋内。
钟清知道夫君老脸挂不住,也不调戏刘天浩了,随着刘天浩进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