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骗你。”岳承天也不明所以,“这事我也奇怪,王大娘打我一开始是很疼,可后来就不疼了,还觉得浑身有种发泄般的轻松畅快感,可舒服了。倒是你自己跑来挨了几鞭。”兴奋不已。
“不会吧,哎哟——”文成杰惊得想起身,然伤口碰到岳承天的手,被磨搓了一下,疼得她叫了出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成杰……”岳承天忙收回手,“你自己身上有伤,别乱动。”又小心翼翼地擦拭那些伤痕。
“你说的是真的?”文成杰双眼圆睁,盯着岳承天,惊奇万分,“你真没有骗我?你真的很舒服?”问出一连串问题,以确定自己没听错;看到岳承天满身的伤痕,狰狞可怖,可本主竟然还说舒服,任谁都不会相信。
“骗你干嘛。”岳承天道,“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疼啊。”
“可……可这说不过去啊,这……这是为什么啊。”文成杰惊疑道。
“我也不知,管他呢,反正肯定是好事,以后就更不怕我娘责罚了。”岳承天满脸欢欣。
文成杰回想起当时一大群人看到岳承天挨打竟然有些害怕,不由恍然:“哎,当你被打的时候,有些人害怕的后退,像见了鬼一样,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盯着岳承天。
岳承天略一皱眉思索:“可能,可能他们看到我在笑吧。”
“在笑!”文成杰也是一番惊悚,差点跳起来,可又弄疼了伤口,“吱”了一声。
“哎呀,都叫你别乱动了,乖乖趴好。”岳承天道,又想起当时的情景,“当时王大娘打得我很舒服嘛,极为享受,所以就笑了。”
文成杰直抚额头:“难怪他们认为你鬼上身了,哪有被打的人还能享受舒服的感觉。”
“我就是啊。”岳承天笑笑,不以为然,“鬼附身就鬼附身吧,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惹我,以后要是再打我,我会笑的更猖狂一点,吓死他们。”
文成杰听她的言语,开怀一笑,被打了还这么高兴的大概也只有岳承天了;又想到今天自己现出了女儿态,有些难为情,轻声道:“承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孩儿。”从自己现出女儿身到现在,岳承天都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那肯定是早已知晓。
“是呀,当初那些王八蛋把你打得那么重,我替你上药就知道了。”岳承天道。
“啊——那,那小恒子他们知道吗。”文成杰更是羞赧,面红耳赤。
“当然知道了,特别是老爷爷,他会医术的,给你把脉就知道你是男是女。”
“哦。”文成杰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紧张,“那你们怎么……怎么没说,也没问我呀。”想起他们还结拜了,更是难为情。
“这有什么,一个人女扮男装或者男扮女装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嘛,我也是女扮男装呀,对你做这样的装扮就更不会奇怪了。”岳承天觉得这些都无所谓。
文成杰闻言心内释然很多,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
岳承天给文成杰的后背上完了药,道:“好了,成杰,上完药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不痛了。”将剩下的药膏收拾好。
“可是我睡不着,承天,你吹笛子给我听好不好,听你的笛声我就能睡觉了。”文成杰看着她,眼里带着丝恳求,今天又发生一些让人吃惊不小的事,文成杰哪还能睡得着,肯定一晚上都得想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又想着那晚岳承天的笛声很好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那就再听听以助睡眠。
“啊,你把我的笛声当催眠曲啊。”岳承天有几分不爽,“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对我的笛声的评价。”想起那晚吹笛子,当吹完之后四个人竟然都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大早上,醒来后便遇到了欧阳一剑等人,就没有时间问小恒子对自己的笛声有何品评。
“不是啊,是听着很舒服,我对那些东西又不懂,哪能给你什么评价啊,就是觉得好听。”文成杰忙解释道,“本来我身上很痛的,但听着你的笛声,慢慢就不痛了,后来就睡着了。”一脸真诚,让人不忍质疑。
听她这么讲岳承天心情好了很多:“好吧,看在你替我挨鞭的份上,我就吹给你听。”说完将笛子放在唇边,悠扬的笛音划破寂静,飘香送远,惬意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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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房内,欧阳一剑正调息疗伤,欧阳正邪坐在他身后助他运功,在紧要关头之际,“噗——”欧阳一剑口吐鲜血,刚汇聚起来的力道又被冲散。
欧阳正邪赶忙扶住他:“剑儿,你还好吧。你开始本已受伤,又去与那小子拼一场,以致伤得如此严重。”
欧阳一剑剑眉紧锁,咬牙道:“爹,孩儿没事,让孩儿自行运功调息一下即可。”吃力地坐直身,继续调息,可想到那日当众败在夏思仪手上,心中就难以平复,总想着要找夏思仪报仇,一雪前耻。
可疗伤就忌讳胡思乱想,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他不能集中精力,内力就难以汇聚,以致受伤三天了,伤情未减反重。这些他也知道,但难以压制胸中那口恶气,从他成为真正少门主起,就没有受过如此重创,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突地,笛声响起,悦耳动听,舒缓平和,闻着就如心中清泉流过,舒心畅快,欧阳一剑原本浮躁的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
欧阳正邪虽也觉着好听,但想着这笛声打扰欧阳一剑运功,便站起身,怒道:“这是谁在吹笛打扰我儿运功,不想活了吗,老夫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几日欧阳一剑的内伤不见好,他也心急如焚,本来脾气就暴躁的他,此刻哪还有好话,恨不得将吹笛子的人给抽筋扒皮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欲冲出门去。
“爹——”欧阳一剑叫住他,“爹,不要去,孩儿听着这笛声,能让我情绪平和,且跟着笛声运行,内力能够运行自如,感觉浑身舒畅无比。”
“什么!”欧阳正邪奇道,“莫非这笛音是高人在指点,为父怎么没听出来。”
“这孩儿不知,但孩儿能感觉出此笛声中有力道,似上乘的内功心法。”欧阳一剑语气中带着惊喜,“孩儿跟着笛声运功,内伤定能痊愈。”
“真的,那太好了,剑儿,不要迟疑,赶紧调息一番。”欧阳正邪心内有些激动,这几日心中的阴霾总算去除一点。
欧阳一剑点点头,内心已完全平复,又闭目凝神调息,内力能够缓缓聚集不再散乱无章,不一下便进入忘我状态。
欧阳正邪往窗外左顾右盼,似要寻找声源,却又不敢贸然寻找,怕笛声突然停止影响欧阳一剑疗伤。又皱眉思索,自己怎么听不出来笛声中有什么内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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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漆漆,五圣门内已不再喧嚣,一片宁谧,一高一矮两白色人影飞跃而至,正是小恒子与白袍老者。
小恒子道:“爷爷,承天她到底在哪里啊?”
白袍老者道:“老夫也从未到过五圣门,到处看看吧。”挟着小恒子在五圣门内穿梭寻找岳承天的处所。
文成杰听了岳承天的笛声,早已熟睡。
岳承天也趴在床边睡着了,突地好似听到什么声响,一下惊醒,见四周漆黑一片,搓搓那惺忪睡眼,看文成杰趴着睡得正香,便拉了被褥给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