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纱美人被冰柱压入水底,险些也要从洞口流出,众女见状,顾不得其他,赶忙没入水中拼死将白纱美人拉出水面,攀住岸上的石块,不至于被洪流给冲出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人总算爬上岸,皆气喘吁吁,甚是狼狈。
白纱美人力气散尽,瘫软在地,呆呆看着冰柱流逝的方向,泪如雨下。
良久,她恢复一些力气,吃力的站起身,眼角还挂着泪珠,眸子盈满恨意,指天吼道:“老天爷,为何你还要将他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年我苦苦的守候和无尽痴情,你都看不到吗,你为何对我这般残忍!”声泪俱下,怨老天的不公,似也在说人的无情,悲痛欲绝。旁边几个女子默默在旁跪着,低着头不敢相劝。
半晌,白纱美人哭够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叫道:“老天爷,你硬要把我们分开,我们就偏要在一起,看你能耐我何,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不惜与天斗与地斗与所有人为敌,逆天改命,起死回生,无所不用其极。你若总作梗就是逼我多造杀戮,死在我手上的人都是你的不公造成的!哈哈——”笑声凌厉,目光渗人,她已完全不似一个柔弱女子,而是一尊杀神,可以毁天灭地。跪着的几名女子更是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冷无言!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白纱美人又是大吼,山摇地动,余音回响不绝,似爆发出她全部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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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如银蛇,照亮天地间,“轰隆隆——”巨雷响动,震天彻地。
“啊——”文成杰一下被惊起,睁大双眼却无神,叫道,“姐姐你别走,别走,救命啊,救命啊——”双手不断挥舞,似想抓住什么东西救命。
岳承天被惊醒,翻跃起身,来不及多想,一把抱住文成杰:“成杰,怎么啦,别害怕,别害怕,这是做梦,成杰……”
文成杰渐渐苏醒,喘着粗气,抱着岳承天号啕大哭,岳承天陪着她,抚摸着她的秀发,任她泪水长泄,泼洒肩头……
一连下了三天的暴雨,到第四日清晨,雨总算停了,晴空雨新晨,垂滴珠欲落,一抹朝阳,满地花荫。玉露缀枝,清莹欲滴,尽显雨后的蓬勃景象。夹道落枝碎叶,遍布没路,岳承天与文成杰踏絮而来,枝叶被水浸润,一踩水珠溅玉,水溅了二人裙子下摆。
岳承天仰望长空,深深吸了口气,叹道:“这雨连下了三天,总算停了,闷在家里三天都快发霉了。今日天朗气清,正是游玩的好天气。”
文成杰仍面色不悦,心有所思,自从那晚做了那个恶梦,又连下了几天的雨,心情一直不好,每每想起那晚之梦,现仍胆寒。
岳承天见她愁眉不展,道:“成杰,还想着那晚的梦呢。”
文成杰点点头道:“接连下了三天的雨,心情有些抑郁,就时常想起那个梦,一直萦绕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在梦中,我看见一团大火把我包围起来,身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跑了出去,我叫她姐姐,叫救命,她却不理我。”
岳承天峨眉微锁:“这梦你做过不止一次,看来应该是真实的事,是你曾经经历过的。”
“可能是吧,我时不时便会做到这个梦,那弃我而去的姐姐又是谁呢?”
“你应该经历过一场大火,正因为如此,你的脸才被灼伤,与家人分离,流落他乡,沦为乞儿?”岳承天紧问道。
文成杰双眉紧皱,头部微疼,努力拍打头,道:“或许是吧,总之自我记事起便是个乞儿,只知讨饭,受人驱使,还觉得那是理所当然。”充满凄凉惆怅之意。
岳承天握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现在不也苦尽甘来了吗?”
文成杰苦笑道:“如果不是遇到你们,这个词便离我太遥远了。想来以前我连名字都没有,文成杰这个名字也是我无意中听别人说起便自己用了。”
岳承天忍俊不禁:“好了,不说这个,今天我们出去散散心,将一切烦恼之事抛之脑后。”
“承天,你觉得世间很多事情能忘记吗?”文成杰突发一问。
“能忘便尽量忘吧,不要让它成为我们的心理包袱,毕竟已成为过去,一切都要向前看,那才是我们要走的路。”岳承天淡淡道。
二人保持沉默,一路前行。到了后门口,却被侍卫拦住:“二师姐,现在不能出去。”
岳承天奇道:“咦,怎么啦?以往这儿都没人守的呀。”
“这我们不知,门主吩咐下来,要全门之人提高警惕,不要随意出去走动。”
“什么!”岳承天惊道,“出了何事,这么严重!”
二人低头不语,他们知道岳承天的脾性,说一句她定会十句还回来,或许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办法。
岳承天道:“让我们出去一下,逛一圈马上回来,保证不让我爹知道。”
一侍卫忙道:“这不行,门有门规,我们不能放行。”
“你们……”岳承天一皱眉。
文成杰拉住她:“算了吧,承天,别为难他们了。”
“分明是他们为难我,不让我出去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岳承天向二侍卫道,“今天要不然让我们出去,要不然就拿出你们的理由来说服我,否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侍卫看她的笑浑身都打了一个寒战,他们知道这个二师姐虽然不会武功,但打人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而且打得还不是一般的疼,门中的人都拿她没办法。
在侍卫为难之际,只听一声叫唤:“承天。”
岳承天二人回头,见岳寻风站在不远处,面色凝重严整。岳承天正是满腹疑问无处发泄,赶紧上前:“哥,到底出了何事,弄得这么紧张。连门都不允许出了。”
岳寻风知道这妹妹的性格,不告诉其真相必不罢休,将她拉至一旁,轻声道:“爹和四圣伯伯们议事那晚,我遭人袭击。”
岳承天似惊非惊:“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你有没有受伤?袭击你的是什么人?”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岳寻风摇头道:“我虽没受伤,却硬被她打败了,那人好像是女子。”盯着岳承天,那晚的疑虑仍未打消。
“是吗?”岳承天上下打量岳寻风,“以哥哥的武功在五圣门也不错了,怎么会被人打败呢;可那人又不伤你,难道是想找你比武。”提示岳寻风不要大惊小怪。
“那晚我将此事告知爹,爹也紧张,怕是外敌来犯而故意先来探探五圣门的底,所以今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呆在家里,以免遇到危险。”
岳承天撇撇嘴:“这不行,好不容易天晴了,天气还这么好,再不出去转转就发霉了。”
岳寻风有些怒意:“你怎么就如此不分轻重呢,到现在还想着玩,一点紧张气息都没有。”有时对岳承天的不懂事也是气愤。
“你们又不让我参与政事,哪来什么紧张气息呀。倒是你们,一个女飞贼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紧张兮兮,还闹的人心惶惶,若真有大敌来犯,你们是不是都得神经崩溃了。”岳承天不以为然。她说自己是女飞贼时舌头一点都不打结的,满口顺畅,不错,那晚出现的与岳寻风比武的黑衣人就是岳承天。
岳承天为了融化“火莲珠”,潜心磨练五年,还从未与人对决过,那天看到哥哥在练武场上力战群雄,她便想试试自己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结果没几招便将岳寻风拿下,心下那个爽啊,原来自己的内力已经到了高手的境界,看来五年的辛苦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