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怜轻言喝她:“莲儿,又在胡闹。”
皇甫依莲不依不饶:“你看,娘又开始说我了。”撅着嘴,偏过头去。
皇甫搏泰有些无奈,一边是夫人,一边是女儿,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方忆恒闻言知与皇甫依莲嫌隙已深,如果再继续呆着,他们一家人定过不安稳这个节,便道:“怜姨,今天是团圆夜,你们一家人游玩我掺在其中确实不好,我想自己去那边逛一下,买点需要的东西。”
皇甫搏泰忙笑道:“哦,也好,你来了些日子老夫也没给工钱,这银子先拿着,想买什么便买吧。”
递给方忆恒一些碎银,正一筹莫展,方忆恒适时提出来,就给他解决一大难题。
方忆恒接过道:“多谢门主。”
白月怜也知此刻将她留下,皇甫依莲定会大发脾气,便道:“恒儿,一定小心,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去。”
“嗯。”方忆恒点头笑道,“怜姨,门主,皇甫姑娘,我先走了,你们一家人好好逛。”转过身,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别人皆是家人团圆,可自己形单影只,亲在何处,不由想起父亲、爷爷、夏思仪、岳承天和文成杰。
皇甫依莲看她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眸光满含怨毒。
在方忆恒转身之际,带起一股清风,轻轻撩开白月怜的面纱,露出举世惊颜,就这一霎那现容,便被一佝偻身形,街边卖灯的老人给捕捉到,老者双目惊诧,手中纱灯垂落,似乎从未见过这般绝世仙姝。
方忆恒见街边的灯各式各样,便挑了一盏荷花灯,向那老者道:“大爷,这灯怎么卖。”老人仍看着白月怜离去的方向,目瞪口呆。
方忆恒又叫道:“大爷。”
“啊。”老人回神,转头一看方忆恒,又是一惊。
方忆恒见他直盯着自己,略有尴尬,忙转过脸去,细声问道:“大爷,这灯怎么卖啊。”唉,早知道就扮男装出来了,每次都这样,别人看到她就发愣移不开眼,让她很是苦恼,但现在回去换衣服还来得及吗。
“哦……呃……五……十文钱。”老人有些语无伦次,仍看着方忆恒,声音极为沙哑,像是常年说话嗓子坏了。
方忆恒疑惑道:“是五文,十文,还是五十文?”碰触老者清冷有神的目光,不禁浑身一颤,有几分惧意,且是从心底深处冒出来,像尘封已久。
旁边一个卖月饼的中年汉子道:“姑娘,是十文钱,这老头平常挺利索,今天见漂亮姑娘就呆了,老不正经。”有讽谑之意。
方忆恒不愿多言,拿了十文钱放在案上,提灯便走。
老人目光灼灼,仍注视着她直至背影消失。
中年汉子道:“哎哟,这姑娘可真水灵。”
方忆恒一路闲逛,瞧东看西,碰碰这,摸摸那,新奇好玩,爱不释手,买了一包东西,银子也花光,脸上时露清纯笑容,更显绝美,一路上都引来众人驻足观望,倾心相睨,难得看到这么美丽的姑娘。
方忆恒抱着那包东西,手持荷灯,满心欢喜。却未发现身后有几人跟踪。
突与一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见一身着白袍的青年公子,眉宇清秀,仪容俊朗,优雅儒韵,然双目深邃难测。
方忆恒退后一步,忙道:“对不起啊。”
白袍公子见方忆恒时也是惊艳,但随即恢复,浅笑道:“没事,这大晚上姑娘一人游玩,不怕遇到危险。”一身书生之气,却又透着深沉。
他一眼便发现了跟踪方忆恒的人,所以提醒她小心。
方忆恒看了他一眼,虽觉他笑容如春风,但不愿接近,撇撇嘴道:“无妨,这里是有王法的,现在虽是黑夜,但那么多人游玩逛街,即使歹人有心也无从下手。”不好说自己有武功的,且内力不弱。
“在下愿做护花之使,陪姑娘逛夜市怎样?”白袍公子一直盯着方忆恒靓颜,微笑不变,愿意出手帮帮忙。
“不必了,我一人比较清闲。”方忆恒可不想遇上无聊纠缠,要从侧身走,真该回去换男装的,一路走来遇到这种纠缠有好多次,不胜烦扰。
“哎——姑娘。”白袍公子拦住她,“在圆月佳节之期,相遇即是缘,姑娘何必拒绝。”方忆恒不理他,径直前去。
白袍公子袍袖一挥,脚下未动,然人却至方忆恒身前拦住她的去路:“在下只是想请姑娘一起游玩一番,赏个脸吧。”温婉一笑,如春风雨露。
方忆恒话语一硬:“不要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飞身一跃,只见白影如虹,已在一丈开外。
白袍公子面色不变,仍温柔谦和,也并未再阻拦,看着方忆恒离去,也看着跟踪方忆恒的人从他身边走过。
方忆恒逛累了,提着的那包东西着实不轻,便坐下休息。今晚吃了很多白月怜做的月饼,有甜有咸,唯独喝水比较少,况又逛了一个时辰的街,渴得厉害。左右观望,见前方巷头有吆喝卖甜汤的,忙起身走去。
“大哥,给我来碗甜汤。”方忆恒叫道。
卖甜汤的是一青年人,舀了一碗递给方忆恒,此地较为偏僻,旁边有另外几个男人在喝汤,正是跟踪方忆恒的人。
方忆恒未多想,一口气便把甜汤喝个干净,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递给青年人:“谢谢大哥,给你的。”
把钱给了青年人,然刚一转身,只觉头晕目眩,胸内、腹中似有一团火在烧,顿时面颊赤红。
方忆恒暗叫不好,想要赶紧离开,然卖甜汤的青年及旁边几个喝汤的人拦住她的去路,面露狞笑。
方忆恒想运功,却毫无力气,头晕的更厉害,浑身滚烫如火一般。几人将她按到在地,有人去脱她的衣服,方忆恒无力反抗,身体不住颤抖,对于想脱她衣服的手偶尔碰触她的身体的感觉竟让她舒服且极为渴望。
方忆恒嫌恶这种感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头脑越来越昏沉,身体也越来越火烫,心中害怕至极,唇瓣一张一翕:“救命,救命……”声音淹没在几人的大笑中,然她模糊中似乎看见一抹白色人影。
几个男人焚身难耐,有一人还未等脱衣服就想抱着方忆恒一亲芳泽,然还未来得及碰触,人便被从后方提起,扔了出去。
另外几人见状一慌,可还未回神,便觉脚下不稳,被撂倒在地。就在眨眼间,方忆恒已失去身影,落在那白袍青年公子的怀中。
几人见状大惊,卖甜汤的青年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坏我们的好事。”尤其是这种花前月下的好事被扰,更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