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众侍卫齐聚,整齐排列,欧阳正邪站于前方,气氛沉凝压抑,一片愁云惨雾,让人憋闷。
欧阳一刀站于一旁,虽面露愁色,然眼神微喜,欧阳一剑一倒,玉石门所有东西都归他所有,真是天助我也。
欧阳正邪朝众侍卫道:“众位,如今玉石门蒙受大难,你们的少门主被重伤,哪位愿意前往救援。”如今也唯有自己亲自去了,只是一直往百草轩方向看,衣不死不是一向重视欧阳一剑吗,如今欧阳一剑遭罪,他怎么没有一点表示。
众人不作声,面露苦色,他们都是泛泛之辈,去了也只是添麻烦。
欧阳一刀道:“爹,此事还得仔细斟酌,大哥得罪的可是靖亲王府的三公子啊,位高权重,如今只是大哥一人遭难,若我们再一鲁莽,恐怕玉石门都得……”不再下言,不时看欧阳正邪的脸色。
欧阳正邪面色惨淡,极为犯难,其中利害他何尝不知。
孔艺道:“少门主被蜀双儒打成重伤,那三公子定不会善待他,若我们迟迟不去救援,恐怕……”不敢往下说,怕成乌鸦嘴。
“是我大哥一人重要还是整个玉石门重要。”欧阳一刀讽道。
“可少门主掌管门中要务,如顶梁之柱,若他有何闪失,玉石门岂不……”孔艺一再突出欧阳一剑的重要性,就是不能让欧阳正邪放弃。
“住口!”欧阳一刀喝道,“如今是要为大局着想,并非我们不想救,那你可有本事将我大哥救出来,救出来还好,若救不出来再牵累玉石门,到时我们怎么立足。”一个欧阳一剑和整个玉石门,孰轻孰重,谁都分得清楚。
孔艺恨恨低头不语,双拳紧握,只恨自己人小力弱。
众人议论纷纷:“若少门主有事,我们可如何是好。”
“要说找个厉害的人救,唯有门主了。”
“哎,不是还有个萧兄弟吗,上次他神笛一现就把强敌退了。”
“可前段时日他被少门主给打发了出去,最近都没见他人影,该不会是嫉恨少门主处事不公,且也怕事躲起来了吧。”
“唉,人心可真不好说,忘恩负义是常有,如今门主要在玉石门和少门主之间选择,看他是要儿子还是要一门之尊。”
台下嗡声一片,叽叽喳喳让人烦闷,欧阳正邪听得不甚清楚。
“好了!”欧阳正邪喝道,“若那三公子存心找玉石门的麻烦,我等再怎么退缩皆无济于事,唯今只有上下齐心将你们的少门主救出!”于公于私欧阳一剑都不能有事,否则玉石门的基业就垮了,这个时候欧阳正邪的脑子是清醒的。
“好!”众人欢呼,这样才能担当一门之主嘛,若一遇到事儿就丢盔弃甲,舍家弃小,躲起来做缩头乌龟,那玉石门以后还有什么盼头。
“爹——”欧阳一刀想要劝诫。
欧阳正邪摆手止住:“不用说了,本门主亲自去。”
“门主,请让属下相随。”众人齐声道,皆欲跟着,既然欧阳正邪肯站出来主持,那他们定也不会落后。
“我们不是打架,若凭武力根本没有胜出可能,即使侥幸胜出,也难保日后安宁,所以唯有凭智取,只带一名随从即可。”欧阳正邪有分寸,知道不能硬碰硬,只是为何到现在衣不死还没反应,不由又瞧向百草轩的方向。
“爹,你不可只身冒险啊。”欧阳一刀忙道。
“老夫在江湖混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就在门内呆着,不许外出惹事。”欧阳正邪轻声呵斥,虽对欧阳一刀不喜,然想到万一自己和欧阳一剑都回不来,至少玉石门还有火种,就不会覆灭。
欧阳一刀闭嘴,然心中暗喜,若二人都回不来,玉石门岂不就是他一人的天下,愿老天也能听到他的祷告,让他心愿达成。
“请让属下随同吧!”突闻一声清言,铿锵爽朗。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已扮作萧逸的岳承天步入练武场,昂首挺胸,身姿挺拔,霸气外露,让人一见就无比信服。
众人一阵欢呼,都纷纷有了主心骨:“萧兄弟,你总算来了。”
“还以为你临阵脱逃呢。”
“你来了,救出少门主的胜算就大了几分。”
欧阳一刀恨得直咬牙,这萧逸打他的仇还没报呢,之前母亲想惩处陷害他都没实现;既然他要去送死,就要他有去无回,想到此心下就欢悦了几分,这次真是老天开眼,能让他一下除了好几个敌人。
岳承天道:“少门主曾与我有知遇之恩,我岂能见而不救,袖手旁观。”又转向欧阳正邪拱手道:“门主,请让萧逸和您一起吧。”
欧阳正邪打量着“萧逸”,见他虽其貌不扬,但谈吐不俗、爽朗明晰,通身有着微微摄人的气魄,丝毫不亚于欧阳一剑,且还有些熟悉感,皱眉问道:“你就是萧逸。”有着打探的询问,岳承天扮男装很是成功,若不是她自曝身份,连沈红颜和水芙蓉都没能识破,更何况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欧阳正邪。
岳承天扮女装时收起了平日里的威压,所以在欧阳正邪眼中,岳承天只是个性张扬的跋扈千金,却没觉得她有什么过人的才能。
欧阳正邪以前只是听闻萧逸的名字,倒没有见过真人,今日一见身材短小、相貌普通,虽气质出众,但还是有几分怀疑,此人真的如他们传言的神乎其神?
岳承天道:“是,属下见过门主,还请门主同意让属下跟随。”态度不卑不亢,行动有礼有节,倒让欧阳正邪有些欣赏。
欧阳正邪点头道:“好,萧逸,既然你是众人推选出来的,此番也望你鼎力相助;难得你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有你们在,何愁玉石门不发扬光大。”
众人又是拊掌欢跃,岳承天的出现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
岳承天浅笑不语,头一次感觉欧阳正邪还有仁父之慈,重义之情,并非完全是不可理喻的莽夫,然正触欧阳一刀狠厉目光。
岳承天笑笑,不置可否,欧阳一刀此刻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欧阳正邪又往百草轩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无奈;岳承天见他的举动,知道其是想要找衣不死,希望衣不死也能出面。
岳承天道:“禀告门主,此次属下能重回玉石门,也是衣老前辈命属下回来的。”算是让欧阳正邪安心。
欧阳正邪闻言惊喜万分:“真的,真是太好了,原来衣老早有安排。”一颗心总算落地,只要衣老要管,此事定能成。
众人也都欢欣鼓舞,想不到这“萧兄弟”还得衣老青眼,待少门主回来后,他在玉石门内定是前途无量啊。
唯有欧阳一刀恨得直咬牙,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只是欧阳一剑如今得罪的可是皇亲国戚,即使衣不死能只手遮天,恐怕也斗不过权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