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听闻了白袍老者的言语,岳承天对父亲的偏心有些释怀,“爹让我读书识字也是对我的另一种培养?”
“那当然,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的。”白袍老者道,“或许你爹不想让你直接动手与人打杀,便让你退居后方,以智取胜。”
岳承天若有所悟,点点头未说话。
老者沉思一会儿,又道:“见你冰雪聪明,机智过人,根骨也不错,是一练武之才;却受父所限,不能练武,自是满腹委屈,学武心切。你是因知老夫身份,才出手相助吗?”话锋一转,语气平婉,却隐藏一股逼人气势。
岳承天先是一怔,后意识过来,毫不慌张,道:“老爷爷的意思是我救你是想要你的‘火莲珠’咯?”
老者双眉微敛,正色道:“你应该知道‘火莲珠’能增强功力,你这么想练武,难道不想要?”
“想啊,但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去争。若总去抢去争,不管能否得到‘火莲珠’,自身都会付出代价,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岳承天道,“虽然我总把那些什么抛头颅洒热血的话挂在嘴边,但也只是说说,过过嘴瘾而已,若真要我付出生命去争一样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做不到,我还是比较珍惜我的小命的。再说练武不一定要靠‘火莲珠’呀。”天真笑道,双眼透着狡黠灵光。
老者点点头,眼神聚光,看着岳承天,只觉眼前此儿不简单。然又想到现在境况,事情还得解决,道:“既然你们知道救了老夫会遭到什么样的下场,有过后悔吗。”
小恒子一脸茫然,道:“难道救人也有错吗?”
“救人没错,只是你们救的是他们千方百计要寻找的人,现在,不仅是老夫,连你们也成了他们追杀的对象。”
岳承天道:“我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救,书上说‘尽吾智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更何况现在是我尽了自己的力,还把事情办成了救了老爷爷,那就更不会后悔了。”现在再谈及此事他已没有之前的害怕担忧,转为开朗无谓。
白袍老者看着他,又是一番点头,对岳承天是越来越看好了,又瞧向方忆恒,道:“不管是天意还是劫数,老夫也惟有赌一把了。说起来你们也算是有缘,在众多武功高手面前,偏偏是你们救了老夫且还能全身而退。你们二人心性善良,一个单纯,一个细腻,应该能够扛得住‘火莲珠’的考验。”
说完从怀中摸出两颗鸟卵大的珠子,外体透明,熠熠发光,珠内若影若现一朵红莲,转动时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两人瞪大双眼瞧这珠子,惊奇万分:“这就是‘火莲珠’?”
老者道:“不错,现在送给你们,就看你们有没有造化享受它,若‘火莲珠’在你们体内融化不了,便会梗塞丹田,轻则全身瘫痪,重则气绝身亡。”
两人惊得张大嘴不敢接,岳承天道:“老爷爷,原来你放出来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有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才会认为那是老夫放出的烟雾弹,故意误导一部分人放弃。”老者道,“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不敢轻易将‘火莲珠’拿出来,以免误用害人,多造杀孽。”
二人闻言低头不语,似在思考。
老者知他们的心思:“我知道你们害怕,毕竟性命攸关,你们年纪尚小,还没到能抉择生死的时刻。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今天老夫遇到的那八个黑衣人武功高强,且还有一帮夺珠之人虎视眈眈;今天你们救了老夫就会遭来杀身之祸。”
“所以惟有用‘火莲珠’来增加功力,以求自保,因为它刚入体内,会产生一部分内力,这让你们自保还是能做到的。但老夫也不敢保证它对你们是否有益,是否会选择以你们为主,依附你们。然现今也惟有‘火莲珠’这一线生机。要不要把握一下性命就看你们自己了,老夫决不勉强。”说完闭上双眼。
两人对望一眼,毕竟事关生死,他们还是孩子,如何能做出这样的选择,看着“火莲珠”,不知如何下决定,吃了有可能被反噬而死,不吃有可能被夺珠之人砍死,横竖都会是死,让他们进退维谷。
“想好了就吞下去。”老者严肃道。
两人互看一眼,似彼此间存在一种默契,不言自明,缓缓接过珠子,一口吞了下去。
老者睁开双目,道:“这下就看你们造化如何,转过身去,盘膝而坐,凝神静气,听老夫念口诀。”
两人照做,老者双手按住二人“百会穴”,念道:“气沉丹田,调息静气,游走八周,混元散松,直冲天灵,下放周穴,呼吸调匀,顺其自然。”
“要时刻将这八句口诀铭记于心,参透其奥妙,假以时日,会助你们融化‘火莲珠’转化为内力,供自身使用。”老者道,“老夫不知你们今后命运如何,总之一切顺其天意吧。”
二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刚才做了一个那么大的决定,现在心里仍是砰砰直跳,手心冒汗,不知以后会迎来什么样的挑战。
白袍老者也不能让他们时时刻刻都紧张不已,不然“火莲珠”定会让他们承受痛楚,便又想着怎么转移二人的注意力。
老者看向小恒子,道:“你家除了你爹,可还有别人,像你父母的双亲。”
小恒子摇摇头:“没有了,就我和我爹两个人。”
“那你爹长得是何模样,和你像吗。”
“像不像我不知道,因为从我记事起我爹脸上就有很多刀疤,看着特别恐怖,还……还有些难看……”后面两个字声音极小,都说子不嫌父母丑,他跟别人说自己的父亲很丑,有些难为情。
白袍老者和岳承天听闻“很多刀疤”都是一惊,老者想发问但又陷入沉思。
岳承天问道:“你爹脸上怎么会有刀疤呢,难道是被别人给划的,你长得这么好看,你爹也肯定很好看的,说不定是别人嫉妒你爹,就把他的脸给划破了。”
“可能是吧,但我爹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也不敢问,再说我一直看我爹的那个样子,早就已经习惯了。”倒没有显现多大的伤心。
岳承天道:“恒老弟,你爹既不肯见外人,又不肯说姓名,脸还变成了那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小恒子闻言皱眉,没有回答岳承天的话,而是听着那“恒老弟”有些刺耳,不甘道:“喂,我们既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怎么能叫我弟弟呢,叫我哥哥。”
“不行,我已经有哥哥了,也有妹妹,就是没有弟弟,你就做我弟弟嘛。”岳承天道。
“这也算理由呀,那我更可怜,独身一个,你做我弟弟岂不更好。”方忆恒道。
岳承天道:“我做哥哥可以保护你啊,以后你就不是独自一人了。”
“就你还保护我,我们都是差不多的好嘛。再说你做我弟弟我也不会一个人了呀。”方忆恒道。
“好了。”两人的斗嘴将老者从沉思中唤醒,但并未交代他之前所思考的事,向二人道,“你们二人都有傲气,争做哥哥。这样吧,老夫在前方引道,你们在后面跟着,看谁能坚持跟到最后,胜利的人就是哥哥,如何?”两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