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禅瘫坐在了地上。
“师妹她原来喜欢师弟啊。”他苦笑了一声,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雨很快就停了。叶上的露水,草上的洼坑,象征着一日之计的生命力。奕飞在自己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看来昨晚的事他并不知情。小师妹也早早就起来了,还是一样一直粘着二师兄,这么自然的表现,让吴禅都开始怀疑昨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都是梦。还是一样,三人一起吃早膳。接着便走进那小庭院内闻鸡起舞了。今天练的是剑,奕飞练的很快,对剑术可谓是天赋异禀了,仅仅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学会了两套剑法,他舞剑时步履轻盈,剑法行云流水,不禁让人质疑他是不是学过几年剑术的资深剑士。这让在一旁练习的两人瞠目结舌。阿容的星星眼比平常更明亮了。几套剑法学下来,几人都累极了。殊不知山下步步袭来的危机。
一支军队在山下扎营。
“赵将军,今日咱们真的要屠少林寺灭门吗?”一个士兵凑到一身材壮硕的将领身边,轻生低语。
“那还用说,都有人看到了少林寺的人掳走了太子,而且咱们这就这一个少林寺,不灭他们难道灭你吗?”将军狠击了一下士兵的头。
“可是,赵将军。别人的话不能全信吧,况且没什么证据……”
“瞎说什么呢?你想掉脑袋是吗?皇上让我来查清这件事,隐含的意思就是让我来灭门,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判断吗?”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无名小卒。“而且我跟少林寺有深仇大恨,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不会!”
下午天气很好,摘桃行动如约进行。奕飞和吴禅找来两个大竹篓,绑上两根带子背在了身上。
“阿容,你不来吗?”吴禅看向师妹。“哦,我不了,上午的剑没练好,师父不让我下山。”她嘟起了嘴巴。两人和师父道别后,走下了台阶下山去了。
森林中鸟语花香,他们也是好久没出来过了。刚下过雨,野花钻出了头,向着阳光轻轻摇摆。绿叶经过雨水的洗礼更是生机了不少。两人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奕飞狠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吐了出来。“真清新啊!”
桃树都结了果,一颗颗沉甸甸挂在枝头。奕飞用轻功很快就爬了上去,吴禅紧随其后。两人将桃儿从枝丫上一个个揪下来,扔进桶中。不一会就收获满满了。
“小师妹看到后一定会很开心的!”奕飞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一句话让吴禅摘桃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他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师弟可以得到阿容的爱,我却不能?我为她做的一切全部都浪费了吗?还有,他练武为什么会比我快?不就是天赋强了一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着在旁边枝头上的奕飞,他向他的后背伸出一双手。
“不,这一切本该是我的!”他的手缓缓靠近奕飞,就快要得手了,突然,他把手缩了回来。吴禅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是?”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敢相信,他会对这个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做出这种想法。吴禅抱紧自己的头,让那些不善的邪念从脑海中滚走。转过身,奕飞看着一脸难受的吴禅,关心地询问。但是他只是摇了摇头,便从树上跳下去了。等两个大竹筐装满后,两人决定回寺了。
天色已暗。树林里幽暗无比,两人方向感不太好,又没怎么下过山,很快就迷路了。隐约中似乎听见了狼嚎。奕飞警觉地抽出身后的佩剑,以做攻防。吴禅也抽出剑来,两人背靠着,全神贯注。很快,狼影便越来越清晰,最后蹦出来的是一整个狼群。它们围堵住了两人。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但是当那一双双利眼与奕飞对视后,突然便躲闪起来,奕飞狼一般凛冽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绿光。狼群哀叫着撤退了。
摆脱危险后,两人总算是松开一口气。
“看来今天要到野外过夜了。”奕飞将剑收回鞘中,拔了棵草根含在嘴里。
“我们不回去的话,师父他们会担心的。”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山上的红光引发了他们的注意。
“师兄,你看那里,怎么回事,是失火了吗?”奕飞指向红光。
“那边好像是寺庙!”
“真的吗?我们得赶紧去看看情况!”说完,两人桃子都没拿,轻功飞奔着回寺。
他们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推开寺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寺僧们尸横遍野,血流如注。奕飞仰天悲鸣,世界仿佛都死了,时间暂停在了这一刻。在角落里,他们找到了师父的遗体。
两人跪在老者的遗体前,痛哭不止,找到师妹的时候,她的腹部受了好几处刀伤,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吴禅紧紧抱住了她,直到师妹一点微弱的脉搏也逐渐消失……
自那天以后,两人便已复仇为目标。奕飞下山学武,惩恶扬善的同时打听仇人——那个姓赵的将军的下落。而吴禅在看到整个少林寺被屠尽时,已然失去了理智,在山下找到士兵的营地后,杀死了一个看哨的,换上他们的行装,混入其中。开始无名的卧底生涯……
回过神来,奕飞睁开了眼,十年前的回忆直戳心底,泪不知何时晕染了枕褥,一闭上眼,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像要掰开他的大脑挤出体外,像蚂蚁没命地啃食着,痛苦不堪。
对了,那个令牌,师父说过,是自己的身世。他起身,在外套中寻找未果,突然一拍脑门。之前刺杀公主时走得实在太匆忙,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了出来。奕飞握紧了拳头。
那块令牌他一定要找回来,连同当年的仇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