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妹妹,你是如何知道的?”秦子钟温雅俊颜满是不解,午后朝堂的事,他也是才知晓的。
“他真出事了?”矜尘清眸染上兴奋之色,急切地看着林轩。
“嗯。今日午后,和顺王爷突发急病,昏迷不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皇上体念和顺王爷劳苦功高,故下旨封和顺王爷世子为‘忠顺王爷’,赐府邸一栋,良田万顷。”
“原来如此。”矜尘忆及冥离漠有些心不在焉,心下恍然,只是不知这冥公子下一步棋,又将如何走。短短数日,在此关键时刻,和顺王爷竟然莫名昏迷,难道,这就是沐涵的安排?那个人,是谁?
“矜儿,你可是自冥离漠那里得来的消息?”林轩方才自秦子钟那里获悉矜尘午后跟冥离漠出去了。
矜尘蝉首轻摇:“不是,我见他神色稍有异常,暗自猜测的。”
冥离漠为人心机深沉,喜怒极少形于外,若非矜尘心细,也很难发现他星眸深处的那一次微动。
林轩喝一口清茶,嘱咐道:“此人心性颇多变,矜儿最近还是少见他为妙。”
在未探清他下一步行动前,谁也无法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况且他身份微妙,轻易又不能除去。
“嗯,我明白。”矜尘点头,她不会轻易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
“妹妹,那位冥公子究竟是何人?”一直听两人说话的秦子钟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出了心中的疑。
“他是北疆少主。哥哥,这其中有太多牵扯,有时间我说给你听。”矜尘浅浅一笑。这个哥哥,一直在暗中帮沐涵盯着朝堂官吏的动向,对其他事还真是两耳不闻,一心无疑呢。
“北疆少主?”秦子钟一惊,温雅的眸再看向矜尘时,也有些古怪。
“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矜尘被秦子钟的眼神看得莫名奇妙,抬手摸摸无暇秀颜。
“妹妹,这几日,你还是乖乖在家陪娘亲和晴儿,莫再出去了。”这万一那个少主陡生歹心,带走矜儿,莫说别人,祖父就得跟着矜儿去了。
林轩也点头,温言道:“若是秦府待闷了,去东平王府住几日也好,母妃很惦念你。”说来,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看着两位兄长关切的表情,矜尘乖乖点头,心里暖暖的,彷如自初冬回到阳春,有这么多亲人关心自己,惦念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晚饭过后,矜尘陪着秦夫人和梦晴坐了一会,又和子筝嬉闹了一个时辰,才回到自己的小院。
“紫风,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说和顺王爷的人会善罢甘休么?”躺在软榻上,矜尘凝神思量一时,抬眸问在身边伺候的紫风。
紫风秀美容颜淡然一笑:“姑娘,即便他们不甘心,又能如何!依紫风看,如今这关键就在这和顺王爷之子。”
“说说看。”矜尘以手支着蝉首,清眸睁大,清丽中平添一分娇憨可爱。
“自古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这忠顺王爷若是继承其父雄心,这局势就很难说了,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又是一大祸患。不过,皇帝对他如此看重,封王赐爵,这其中纠葛,或许也只有主子知道了。”紫风笑笑。
和顺王之子,矜尘秀眉微挑,听紫风这样一说,倒真有些奇怪。按说,以他父王的作为,皇帝必定是欲处之而后快,如今这般恩宠,却是为何?
“姑娘,这些事,主子回来,您一问即知,何必费神呢?”紫风见矜尘沉眸静思,出声提醒。
矜尘收回神思,微微点头:“也罢,等沐涵回来,一切都知道了,呵呵,说不定,这位忠顺王爷也看不惯他那讨厌父王……”
矜尘本就是随口猜测,可话一出口,蓦地想起林轩曾提到的“睡狮”,清眸一亮,难道,是他?
紫风正欲扶矜尘起身去床上安歇,见矜尘突然呆住,不由问道:“姑娘,又想什么呢?该安歇了。”
“没事。”矜尘微微一笑,扶着她的手起身,待走到床边时,心中已然有些明了,若是这个忠顺王爷就是沐涵寄予厚望的那个人,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擒贼先擒王!
不过,皇上就不怕养虎为患么?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罢了,只要沐涵安然无恙,管他是什么呢!矜尘看着透过床帏摇曳的昏黄灯光,手轻轻握着夜银风送的翡翠玉镯,合上了清眸。
却说冥离漠送走矜尘之后,回到小院就将离空唤来,细细询问详情。
“主上,这和顺王昨日还好好的,如何今日就昏迷了呢?”离空大为不解。这和顺王爷近来联络各地心腹,就要起事,一旦大宇内乱,主上的计谋就成了一半,谁知竟功亏一篑了!
“离空,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人啊!”冥离漠负手立于院中,想起那位散淡疏懒,京城有名的嗜酒世子,或许不止是自己,就算是他的亲父王,也从未在意过他吧?
离空不解地看着冥离漠:“是谁?”
冥离漠星眸微暗,良久,长叹一口气:“罢了,离空,去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们就启程。”
此雕为他人先得,另一头大雕,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那,那位秦姑娘,主上打算如何?”依离空的心思,一个女人,既然喜欢,就直接抢来得了,可这话,却不敢跟主上说出口。
冥离漠看着窗外黄昏中的梅林,想起那双清澈水眸,那张如花娇颜,心,又忍不住轻跳,原来,喜欢一个人,即便是想起来,都会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