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几个丫头,听到矜尘的笑声,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姑娘总算开颜一笑了,但愿,柳姑娘多住些时日,也牵住姑娘。
可是,几个丫头的心意并未如愿,只因她们姑娘心中最牵挂的人,还是那远在战场的主子!
三月中旬,大宇北部边境重镇延州城,依旧寒风阵阵,风云悸动。
延州城墙横劈险山而建,绵延数十里,分东中西三关口,地势险要,是一处天然屏障,北疆要想进入大宇,势必要越过这一座城墙,踏平这一处险要。
天地冰冷,人间却炙热难言。
北疆前锋的三十万铁骑直压大宇边境而来,气势汹涌,如狼似虎。
“王爷,北疆大军在离我军驻地五十里处扎营。”探听消息的哨兵直奔军中大帐禀告军情。
大帐中,一身银色戎装的夜银风、南定王爷萧默然、西安王爷龙域与几员大将正围在地图前商议对策。
闻言,夜银风神色淡然,凤眸抬也未抬,继续观看地图。
“王爷,情势紧急,速请发兵。”东北军主将项贺刚毅的脸上一片肃杀。大宇与北疆虽未正式交战,但边境时有骚乱。与北疆交锋日久,项贺深知北疆铁骑心狠手辣,所过之处,人烟绝迹。
“阿风,战场不能离延州太近,北疆人凶残,易伤及无辜百姓。”萧默然在延州呆过一段时日,对北疆铁骑的凶残深有所感。
夜银风淡淡抬眸:“我知道,不过,萧王兄,这里可是一条河?”抬手指着地图上的一道黑线。
“不错,这是延州河,离延州城三十里,河宽百米,水深一米多,绵延在大宇和北疆边境。”萧默然还未说话,项梁便点头回答。
“大宇和北疆真正的边境,是这条河?”龙域摸摸鼻子,看着夜银风。
“是,此时延州河还未完全开化,不过,铁骑却可畅通无阻。”上面的一层薄冰,不足以阻挡铁骑。在项梁看来,这条河,并没有什么军事意义。
夜银风又问道:“此河何时开化?”
“据以往经验,在每年四月初,阿风,你问这个做什么?”萧默然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主子的意思,是想利用水势,断绝北疆后援?”一个儒雅书生忽然出声道,却是银月宫观天阁的阁主楚文桓。此次宫主参战,他被调来充当军师。
夜银风微微颔首:“北疆先锋不足为惧,不过,若能断其后援,更好。”
“这,这如何利用?”几员大将面面相觑,着实不解。
“文桓,你来说。”夜银风淡声吩咐,一双凤眸又看向地图。
“呵呵,说来很简单,在延州河上游拦河截断,蓄水数日,待北疆援军一到,趁其过河之际,放开大闸,利用汹涌水浪,足可以歼灭一大部分骑兵。”楚文桓淡笑道,“不过,最难的,还是修筑这堤坝,不但需人力物力,更需精确算出最佳修筑位置,既要确保短期内蓄满水源,又不至于让北疆有所察觉。”
“这也成?”几大守将第一次知道,原来那条不起眼的延州河还能杀敌?
“主子,属下想去延州河看看。”楚文桓对几大守将一笑,转身问夜银风。
“好,人力物力任你调动,半月之内,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夜银风抬起凤眸,淡声吩咐。他要断绝冥离漠的后路。
“是。”楚文桓恭声应下,带了两个副将出了大帐。
“阿风,目前还是要应对这三十万北疆铁骑,我认为,我军可以埋伏在这里,趁其过河人马疲惫之时,大举进攻。”萧默然指着地图,说道。
“王兄,北疆世代祖居在此,这条河的水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威胁。无论如何,这一场正面交锋避无可避,我们,唯有全力备战!”夜银风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王兄,我做前锋,我去!”一直未说话的龙域忽而自椅子上跳起来,一脸兴奋,什么计谋他懒得想,不过杀人还是没问题的。
“阿域,刀剑无眼,你还是莫去掺合了,我去!”萧默然摇头。龙域是他们几个中年纪最小的,自来受几人呵护,竟成习惯。
“萧王兄,男儿当该顶天立地,建功立业,我长这么大,都是躲在几位王兄的羽翼下,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成,我要去!”龙域一改往日的顽闹,满眸正色。
“好,龙域听令,着你为我军先锋,率五千精兵埋伏在延州河附近,随时待命。”夜银风挥手把令牌执出去,龙域扬手接住,精神百倍,朗声道,“是。”
“王兄,你带十万大军在延州西侧二十里,守住西关口。”夜银风伸手将一块令牌递给萧默然。
“好。”萧默然接过夜银风手中令牌,沉声应道。
“项将军,你带十万大军,守住延州城东侧二十里,护住东关口。”
“是。”项将军一听打仗,顿时两眼放光,常年的军旅生涯已经让他习惯了血腥,这些年与北疆的压抑交锋,更让他心底憋了一股气,一听能轰轰烈烈地打一场,顿时精神抖擞。
“可如此一来,阿风,你手中只有五万兵力,万一冥离漠直奔中城而来,延州岂不危险?”萧默然微微生疑,看向夜银风。
“他没有机会。你们来看。”夜银风薄唇微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匕首,淡声招呼三人。龙域等人立刻围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