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未及靠近矜尘,身后四道冷风汹涌而至,电光火石间,紫风就地一滚,躲开冷飕飕的刀剑袭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同时,右手手腕一转,一把贴身短剑刺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剑尖在地上一点,借着反冲之人,生生躲开紫风的反击,但右臂还是被剑锋划伤。
紫风双眸冷厉,凝神屏息,瞪着围住自己的五个人,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暗处随侍的四人一直未出现,许是也被缠住了。
紫风短剑横在胸前,左手捻一个剑诀。只一瞬间,五人长剑同时刺向紫风。紫风身形一闪,躲过身后两剑,猛地贴身冲向前方两剑,身影一侧,两剑擦着她的左臂和右肩划过,与此同时,紫风右手短剑顺势一划,两人只觉右手腕一凉,来不及惨叫,就见自己握剑的右手凌空飞起,顿时一阵惊嚎,钻心疼痛让他们立刻晕倒在地。
紫风顺手抓起一人,挡在自己身前,躲过了最后一把利剑。与此同时,一个凌空翻身,跃出三人迅猛的包围,矮身抱起昏迷的矜尘就向窗户冲去。
眼前身影一晃,窗外又进来四个黑衣人,与此同时,紫风觉得被自己压下的毒气因方才内力波动而慢慢向心脉移动,心里明白,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姑娘,您保重。紫风心里默念,飞速转身,将矜尘轻轻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手握短剑,冷冷看着屋里的七个黑衣人。
“这小娘们太狠了!兄弟们小心!”方才围攻紫风的一个黑衣人对其他人吼道,露在黑布巾外的双眼怒视着紫风。
紫风乌黑的眸带着冷厉,隐隐觉得一阵头晕,心知毒药进入心脉,一怒之下,短剑蓦然飞出,刺向说话的黑衣人。
“五人困住她,两人夺人,无须恋战。”窗外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吩咐,七个黑衣人霎时按吩咐分成两拨,一拨围住紫风,一拨冲向矜尘。
紫风短剑刺进那个黑衣人的右肩,忽而转身,不顾身后紧随的四把长剑,疾步飞到矜尘身边,短剑一横,挡住那两个冲向矜尘的人,拼死,也不能让他们碰着姑娘!
“杀!”黑衣人再次冲了上来,紫风手握短剑,护在矜尘身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挡住刺向胸前的长剑。
就在此时,紫风身后传来细弱轻微的声音:“住手!”
几把长剑一顿,紫风趁机身形一矮,躲过攻击,退后一步,却见矜尘被方才的打斗声惊醒,慢慢自椅子上坐起身。
“姑娘,对不起!”紫风身影一晃,倒在矜尘身边,一口血喷出。
“紫风!”矜尘不看那些围攻黑衣人,起身扶紫风坐到椅子上,探手在她脉上一搭,秀眉凝起,回头,淡淡看着黑衣人,问道,“解药呢?”
几个黑衣人顿时愣住,面面相觑,从未见一个闺中女子面对刀剑能有如此气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冲我来的,那么,解药给她,我跟你们走,否则。”矜尘清眸淡然,忽然自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洁白的秀颈上。他们既然给自己下的是迷药,而给紫风下的是毒药,证明是想要自己活着。
“姑娘,不要!”紫风想要起身,却全身无力,只能出言阻止矜尘。
“快点!”矜尘冷冷道,手一用力,匕首立刻在颈上划出一道血丝。紫风的毒,是迷心散,若再不解,必有性命之忧。
几个黑衣人心下一惊,这女子,竟如此决绝。眼见那血丝慢慢渗出,染红光洁的颈,几人都不由看向窗外。
“给你解药。”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蒙面人旋即飞身进入厅内,看向矜尘时,一双阴暗的眸闪过一丝讶然。
矜尘漠然看着黑衣人,右手依然刀横颈上,左手接过他丢来的解药,放在鼻端轻轻一闻,而后,交给已经快昏迷的紫风:“赶快服下,半个时辰内不要动内力,否则,便是对我不敬!”
紫风将解药吞下,神智慢慢清醒,涩声道:“姑娘,紫风对不住你!”
“别说了,紫风。”矜尘淡淡一笑,低头在紫风耳边轻语,“小家伙跟来了。”
言毕,矜尘起身,丢下匕首,对墨色锦袍之人冷笑道:“我跟你们走,不过,若再伤害无辜,我想,我有很多方法无法让你们如愿。”
“只要你配合!”墨色锦袍之人低沉话音一落,忽然欺身上前,点了矜尘睡穴,将矜尘横抱起来,飞身离去。
剩下的黑衣人狠狠瞪紫风一眼,因没有命令,终究不敢下手,带上昏迷的同伴,亦飞身离去。窗外响起一声清啸,瞬间,围攻的黑衣人全部四散。
“阁主,你没事吧?”楼上脱困的四个侍卫飞进小厅。被几个黑衣人围在楼下的紫云和碧荷亦冲上来,一脸震惊。
紫风扶了紫云的手起身,脸色铁青,乌眸带着一丝狠厉,冷冷吩咐:“去清月楼。”
矜尘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深蓝的纱幔飘渺低垂,愈发显得神秘幽暗。
头有些昏沉,矜尘抬手轻轻揉揉印堂穴,略微舒服一些,又摸摸脖子,划破的伤口被纱布缠上,伤口处凉飕飕的,该是涂了止血药。矜尘轻轻叹口气,起身,掀开纱幔看向外面。
一间宽敞的卧房,室内摆满各色家具,墙边一面挂着各色装饰,另外两面各有一扇雕花小轩窗,从窗纱隐约可见不时有人影晃动。
看来,自己被囚禁了!也不是,是不是想以自己来威胁沐涵?矜尘下床,口渴的厉害,见一张圆桌上放着温热的茶水,便倒了一杯喝下。抬眸看那两扇小轩窗,但见不时有人影晃动,不由暗暗叹气,也不知灵狐那小家伙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