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朔眉头一皱知道此人不同之前,便在刀身上加大了马力,日破响午,一声大吼夺喉而出,张硕挥舞着他巨大的刀直劈而来,雪依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在众人紧张之际早就移去了别的方向,之前那儿哪里还有雪依的影子,甲板上唯一剩下的只是一条被张朔劈开的长达八尺的裂痕,可惜这原就破烂的船如今又添了一道伤痕。
雪依惋惜的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船只,立身在一只轨杆上。
“他奶奶……”张硕大叫道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就卡在当中,众人惊讶的望着这一切,直到张硕的身子逐渐倒下他们才看清,在他脖子的后面一片雪白色的鹅毛深深的插入,唯一知道凶器的只是外面飞散的几丝细微的毛絮,因为鹅毛的深入已经埋了进去,已经看不见踪影。
快、恨、准是他们杀手的职业心经,不留余地的没有分毫差别与错位的砍杀才能最大限度的完成任务,死亡往往在分秒之际。
很遗憾,张朔不懂她的规则。
心中从未有过波动的容,现在里面就像惊涛骇浪一般涌动他震惊不已,这个男子的实力在刚才就已经见证,这个海贼船上恐怕除了船长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也许她的武功并不是最好,可是那招招要命的招式毫无花招的招式却是夺得胜利的关键,戴雪毅真不愧为寒宫的杀手。
“啊——”人群中突然发出一丝刺耳的尖叫,众人纷纷望去,只见敌方的船只上面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面目扭曲的捏着拳头,他的头发张扬跋扈,略圆的脸蛋上长了一双贼兮兮的三角眼,他大力的喘着粗气,不管所有人担忧的目光拨开了人群直直奔向贼头身边,待看到情形已经无法修复之时,他眼中有一闪即逝的惨厉。
“是你杀死我父亲的,我要为我父亲报仇。”小男孩一声大吼,快速的向雪依飞来,雪依眉头眨都不眨抬手又抽下一片羽毛,羽毛纷飞之际像及了一朵寒栗的罂粟,那样不偏不歪击中了小男孩的肩旁,陡然间小男孩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半空中撞了下来。
好半天众人才从刚刚的情况中回过神来,看着已经了无声息的船长看着已经扑到在地的小少爷,他们的心已经是复杂万分,打吗?可是打不过,逃吗?又怎么担当得起海上男儿的尊严。
“小少爷。”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大喊了一声快速的冲了过来,想探探小男孩的伤势,不料却被一把推开,“我要为我父亲报仇,杀了这个坏蛋。”小男孩连忙伸手去扯扎在肩头的羽毛片。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雪依连忙阻止道:“鹅毛上有毒,如果你乱动就会加快毒液的入侵。”雪依说着快速的飞下。说这话其实是骗他的。
停在小男孩的面前,微微捶眸俯视着他问道:“你真的是那贼头的孩子吗?怎么感觉一点也不像?”
“关……关你什么事?”小男孩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说话间开始变的结巴起来,“你这个坏人,杀了我父亲,还给我下毒,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债……”
“血债血偿吗?我如果是坏人,那你父亲是什么,看你们这一身伤势就知道他一定烧杀抢掠了不少吧!要我们留下船只、货物和女人,做这些事情的不是坏人又是什么?小朋友你要搞清楚,先挑起矛盾的可是你父亲。”雪依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你们打不过我们的,在这个船上最厉害的不是我,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马上离开。”
容清晰的听着上面的答话,这种问答又一次击败了他对雪依的认识。
她居然会放他们离开,海贼间的战争一旦爆发就必须会有死的一方,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蓦地他捏紧拳头,平静的心湖有些许纷扰。
西泊也紧张起来,对着容小声的说道:“喂,那小子不要紧吧!”
容摇了摇头回答:“静观其变。”
果然上面的海贼一下子听出了端倪,突然松了一口气,“小子,我看你才做海贼不久吧!你杀了我们的船长,又伤了我们的小少爷,要我们就这么算了是不可能的,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们不会蠢到要和你们硬碰硬,你这么厉害,有你陪葬也不错呀!”
风起,带上了一股夹杂着淡淡火YAO的海水味,在这一方天地之间起了层薄薄的灰色雾圈。
“你干什么?”雪依突然一惊,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起了一层阴霾之气,有浓烈的火YAO味开始席卷而来,充斥着鼻尖,那索索绕绕的烟雾将她的眼熏出了泪,看着对面那一双双决绝的眼神,一瞬间她意识到了什么,她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同一时间快速的飞下船,缭乱的发纷飞了她的心跳,对面的西泊和白还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没有多想她一把扯过附近的西泊和白扑倒在地。
“大家快扑倒……”雪依大声的叫着,众人一愣却因为雪依那震慑的气质而照做。
“你干什……”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彻天的爆破声硬生生的将白的话卡在了喉头,之后无数的木削非横漫天,无数的浓烟滚滚袭来,无数的铁皮木棒袭向雪依的背部,一艘本就破烂的船只,在眨眼之际灰飞烟灭。
那浓浓的火药味是海贼们想与雪依同归于尽时拔下的导火线,没有人敢相信之前还在眼前的船只只是一瞬变埋没与海的波浪中。
白和西泊的呼吸离她很近,近到可以数清他们的睫毛,也是这一时刻他们才把心里对雪依的那份疏离感慢慢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