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找到萧然的时候,他正给人看病。
萧然挑了挑眉,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找自己。
“伊伊呢?”
“不知道!”
“她还活着!”李耳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他的肩膀,眼里是许久未睡的血丝。
“……”感情是套他话,萧然一把推开他,扶病人坐在床上,跟他走出屋子,“你想干什么?”
“带她回去。”
“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没有跟她在一起,你选择放手了。”
萧然手下动作一停,狠狠打在他身上,“你凭什么让她受那么多苦?倘若不是你,她也不会入这趟浑水,受那么多折磨?”
“什么意思?”
“是不是她不好你就不来?”
“你快说,她在哪?”李耳睁着猩红的眼睛,将他压在身上,给了他一拳,“她在哪?”
一滴泪落在萧然的脸上。
萧然一愣,淡然道,“先坐好,别哭了。”
“她在哪?”李耳瘫坐在地上,像是没了魂一样,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等了好久,好久,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在荣国。”
段逸跟在身后打了个寒颤,他的团队明明是每家每户都找了呀!
“荣国哪?”李耳揪着他的领口,嘴唇发抖。
“甜水村。”
“甜水村。”他重复了一遍,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萧然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声,他的心说到底还是痛的。
*
又是几个彻夜不眠。
到达甜水村的时候,是在大清早,绿色的稻田蒙着层层水雾,宛如一幅风景画。
路上的大爷正赶着牛去田里,李耳下马挡住他的去路,“大爷,请问李伊在哪?”
“什么李伊?”大爷耳朵不好使,声音大了些。
段逸见状,连忙将画给他看。
“噢!是赵伊赵夫子啊!”老者顿了顿,“应该马上就要上学了,你去村东头的清水私塾找找。”
“赵夫子?”李耳一愣,但还是毫不犹豫骑上了马。
私塾内书声朗朗,孩子们正在早读。李伊拿着烤好的红薯,分一个给梁睿,两人边吃边聊。
李耳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门口的保安大爷提着木拖鞋追了上来,“你们是哪家孩子的家人,怎么不登记?”
段逸瞅了大爷一眼,忙跟他解释。
外面有些吵,李伊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便是万年,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不想李姑娘竟成了赵姑娘!”李耳阴阳怪气的看着她,人却情不自禁地往前走。
沉默,是死一般的沉默,他怎么这么憔悴?
许久,李伊冲向他,紧紧抱住他,“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不好吗?”
“我……”
千言万语全堵在唇间,化作一江春水,软了身子。
李耳积极地回应,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永不分离。
大爷呆呆地看着激情拥吻地两人,红了脸,一回头只见一群萝卜头趴在窗沿上,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忙赶他们回去,“看什么看,回去!”
李伊猛地清醒过来,向后退了几步,“你怎么来了?”
李耳红着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伊伊为何不要我?为何不回来?”
“我……”
“先回家!”不容她多说,他紧紧抱着她,带着人离开。
段逸擦了擦眼泪,瞅了一眼梁睿,“你是谁?夫人做的东西我还没吃呢!”说着,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红薯。
村里的传播速度总是惊人,李伊埋在他怀里,羞涩地指着自己的房子,“耳朵先放我下来。”
“不放!”好不容易找回来了。
“那你快点。”
家里到私塾,几十米的路,李耳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此刻的幸福,他永生难忘。
屋里很干净,两旁种着蔬菜,一个石子路直达正屋。
但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伊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吻着她脸上的疤痕,虔诚且认真。
“生稞呗!”李伊回吻着他,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委屈,她的想法,她都想与他诉说。
李耳一愣,鼻子一酸,泪又落了下来,他吻她的脸,她的颈,口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都是我自愿的。”李伊笑,满足且快乐。
段逸没想到自己能过一把当老师的瘾,当他正带着孩子玩地正欢的时候,主子出现了。
他一愣,一声立正,孩子都乖乖站定不动。
“主子。”
李耳狠狠踢了他一脚,不是让他好好找?明明找过的村子,都没有碰到?
李伊捂着嘴轻笑,“我可是碰到段小爷了。”
“啊!夫人,别这么害小的。”段逸皱着眉头,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
“伊伊,他谁呀!”高大娘抱着自家孙子笑嘻嘻地看着李耳。
李伊牵着他的手,“我夫君。”
“怪不得,站在一起也配,只是都太瘦了。”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笑意更浓,这只能怪他们自己呐!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夫妻相见,以后就别分离了。”高大娘意味深长地对着李耳说。
“我知道,谢大娘提点。”她那艰苦的一年,想想都觉得心疼。
大家都很热情地寒暄了一番,但见十三一身黑衣冷冽地站在旁边,他们也不敢太靠前。
李耳是暗中出访,虽然有暗卫在身旁,他们也不愿多停留,准备第二天就离开。
甜水私塾她决定交给梁睿。
但这全交给段逸处理了,李伊知道他又吃醋了。
一整天两个人都黏在一起,李耳想抱着她,永远永远。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簪子,“这是我去南国的时候见到的,觉得你戴上一定合适。”
“不是他们都说我死了,你怎么不信?”李伊乖乖看着他把簪子插在发上,眼里的笑意未减。
李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虽然他也曾想过伊伊与韩义相认,但他不相信,他们怎么会抱在一起呢?想到这,他将头埋在她颈间,“你和萧然?”
“你骗了我多久?”
“我……”他哪知道,当初知道萧然是韩义,自己不知道吓了多久。
“是赵肃告诉我的,我挺对不起他的。”
“别说他了。”他才不想让她想别的男人。
“……”明明是你提起的好不好。
“伊伊,亲亲!”
“好!”她仰头吻他的下巴,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
他们彼此温存,靠在一起,这个时候,心好像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