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铺路的黑夜里星凝在赵允的倾力援助下孤身一人骑着快马一路向北终于在东山暮晨之时看到了中京城的点点灯火。
星凝一入清晨的中京城立即扯来路边的一块黑色头巾丢下几枚泷银随即裹头遮面防止有人认出她,同时她买到暂时封闭源劲脉动的药剂服下暂时封闭了自身的源脉涌动。
同时快马夺路瞄准了玄音宝阁所坐落的抚琴山小心又快速的趁着天亮前街市上人还很少的时候穿街走巷直奔到了抚琴山的西侧镂金雕刻的巨大拱门,随即勒住了快马连马栓都来不及栓就快步走入了西拱门。
门口的守卫看着星凝的普通而怪异的装束在看了看她骑过来档次并不高,可以说很低的一般马匹便煞有介事围了上来不友好的拦住的星凝。
“这位客官!若是要入阁请您先拴好您的坐骑。”
“你们这些人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星凝冷测测的说道并没有理会他。
哗~
两支粗壮的手臂旋即交叉在了星凝的面前。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们托管坐骑是要五十泷银的!请您先行支付。”
星凝手伸进了怀里一模突然柳叶般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回想起来之前身上所带的盘缠被莫山捉住的时候搜了去,她临走的时候过于匆忙根本没有时间取来,眼下身上的碎银掂了掂似乎也就值几块泷银。
横在星凝面前的门外紫衣守卫一眼就看出了星凝的尴尬之处,再一看眼前人不过是个没有丝毫源劲脉动的普通人脸上的轻蔑之色就此浮现了出来。
“客官若是没有带钱的话!恕我们不能让您进入阁内。”
星凝面色稍有不悦又无可奈何的发作,突然在自己的腰间星凝摸到了一块薄薄的白虹玉;心中蹬时有了计较,她解开了系挂在白虹玉上的绳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糊在了那守卫的脸上。
“怎么样?这五十泷银还要不要得?”
守卫略有气愤的取下糊在他脸上的白虹玉牌稍稍挪到了能看清样子的地方。
只见白虹玉制成的浑圆腰牌上面用青龙翠玉嵌刻着绿粼粼的‘御史’二字,除此之外玉牌的顶端还醒目的刻着一个古体的‘南’字。
“御……御史!!”
星凝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守卫眼神一秒钟从不屑变成震惊然后变成恭谨的整个过程。
“我想要一件东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星凝看着似懂非懂的守卫从他的手里取回了守卫手上的腰牌从容的看着他。
一秒的停顿后紫衣守卫原本紧绷的眼目立即松弛了下来无比的慈祥友善的看着星凝。
“去!替大人把马安顿好!你快去内堂开一处僻静的房间准备好茶水甜点。”
“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了您快里面请。”
“嗯。”
说着星凝点了点头在紫衣护卫的引领下走入了玄音阁的西大门,几位体态轻盈身姿柔美的紫衣侍女从门外守卫的手里接过了星凝,姿态礼仪极具周到的引领着她穿过了外堂柔美神仪的缭云绿水在一曲不知从何时传入耳中的琴音缓缓宁静了神思,就算外面看起来喧嚣热闹的外堂似乎也觉察不到一点点的烦躁了。
紫衣侍女带领着星凝走到一块柔和雾气托浮着的木台之上时停下了脚步,沉顿了些许后星凝只感觉脚下稍稍一颤,木台就开始缓缓抬升了起来,不一会儿身边抚琴山上的石台楼阁就尽皆移步到了身下,朦朦胧胧渐渐变厚的雾气开始在周围包围了上来,周围的景象都隐进了模糊的云气里。
呼~
木台像是有灵气般毫不晃动的停在了抚琴山半山侧的朱红楼宇前,紫衣侍女走出了木台站在上书“琴韵”朱红漆木的牌楼前站住了身半躬下身子微笑的看着星凝。
“这边请。”
星凝踏过木台随着紫衣侍女走上了“琴韵”牌楼穿过了婉华雕栏来到了其中的一处隔间。
“大人,此间便到了,您请稍候!”
说罢紫衣侍女打开了门迎着星凝进去后低着头退了出去并顺手将门带了上,星凝款步走进室内琴案旁的鎏金香炉上那缕细细升腾的青丝散了开来将淡淡幽幽的凝神之气铺满了整间屋子,室内的中央织着百花斗艳图的地毯上安放着一张色泽广润的小四方桌,上面的一碟点心、一杯清茶轻轻亮亮香气扑鼻。
心境已经安然不了很多的星凝走到了桌前席地而坐端起了桌上的刚刚泡好的清茶轻轻的饮了一口,一股清香暖流滑入喉咙一缕温润清甜捎带着一丝青涩的微微苦感顿时让端坐的星凝感到了久违的宁静,似乎刚刚还在街市上疾驰十万火急的她已然不是一个人了。
星凝捧着暖暖的茶杯望向了窗外辽远无际的天空尽头,清亮素红的窗帘正被慵懒的清风吹拂的轻轻摆动,星凝身后的琴案上一道流水曲觞的琴音缓缓道来流入星凝的心田。
如暮如歌、恬然如梦、静若隔世似是在叹天下之惘事,又像是在询听者心中之事,暗触魂灵而又不动心弦,缓缓然一曲终了,星凝放下了手中已然有些凉意的清茶看向了身后的琴案。
一袭绛红纱裙款款起身玉手离弦葱指轻抬,身段婀娜轻盈起身,两鬓银白的长发如流入岁月而不改的永恒缓缓的从双肩披下纱裙。
一对亮若初阳的明眸注视着星凝,而明眸之下却挽起了一道绛红面罩将鲜白明丽的肌肤延伸下去的相貌雅然遮掩了去,只留下了让人无限遐想的莹莹笑意。
宛若来自九天的圣女般她双手轻握和蔼之极、神圣之处不带丝缕的人间烟火走近了一步。
“说罢……你想换什么?”
轻盈软柔的声音带着略略的悲惜之感的声音问到星凝。
星凝思虑了少许说到
“我想要沙王在这里拿走过一个盒子里的所有东西!”
圣女初阳般的目光不起一丝波澜的看向了星凝。
“你打算用什么样的东西来交换呢?”
星凝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向了她。
“北斗八星之秘和千泷帝妃雁贵妃与沙王之秘够吗?”
圣女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星凝轻轻的摇了摇头星凝似是察觉到了些许的疑惑。
“怎么?难道不行吗?”
圣女的语气平和的不染一丝烟火或是波动的询问星凝。
“不!看起来刚刚够了,不过作为交换你不能在说出你用来交换的信息,你确定要如此做吗?还有你决定好了要承受它带来的所有吗?”
星凝听到这平和的话后心中似乎多了一些来自未知的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担忧的感觉但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那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凛云样子,以及她只有模糊记忆的父亲和英年早逝的兄长一下子坚定了。
“我确定了!请给我吧!”
“好吧!如你所愿。”
说完圣女款款落坐了下来玉手抚琴一阵琴音过后星凝只感觉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北斗八星和沙王与雁芙贵妃的所有事情随着音符被复制出了一份变成了实体的卷轴留在了香炉侧边的书阁上,而另一支和之前沙王故意损坏的一模一样的盒子随着一团莹莹金光的笼罩浮现在了星凝手边的四脚方桌上。
星凝捧起了那只盒子兴奋的打开里面存放了数十份薄薄的书信,星凝只打开了一份略略一看心中一股怒火和另一股狂喜同时升起,不等细看星凝猛然透过西侧的窗户惊奇的发现刚刚还堪堪天亮的窗外霎时间初升的初阳已然沉向了西山去了。
回头一看鎏金香炉的里的焚香已然燃尽多时,杯中的清茶亦早已冰凉而那一袭绛红纱裙的天外圣女已然早不知所踪了。
“糟了!”
星凝捧着箱子猛然想起了昨晚危机时刻她和赵允的约定。
星凝抱着盒子冲出了隔间看了一眼反射着夕阳淡淡暖光的‘琴韵’牌楼,而一边带她来此的那个紫衣侍女略有倦意的走上前来眉眼盈盈的微笑着。
“客官可要用些酒菜用过晚饭后在此歇息一晚?天色已然不早了。”
星凝焦急的摇了摇头。
“不了……我在这里多少时间了?”
“客官您从早间进来便一直在其中未曾离开,客官可有何事要吩咐呢?”
“帮我备好快马!现在就送我离开!”
“那客官这边请吧!”
紫衣侍女依旧眉眼盈盈微带笑意的引领着星凝越过了婉华雕栏穿过了‘琴韵’牌楼来到了木台之上,但就在此时紧随星凝之后的另一位紫衣侍女同样引领着一位轻裘缓带的白衣女子走来,其女子面目俊雅,神态甚是潇洒腰佩一枚赤黄两分的圆润玉佩手执一支折扇在星凝面前款款低头颇为礼貌的问到。
“不知可否有幸与姐姐同乘云台!”
星凝看着他心中多出一种数不清的感觉但又不好拒绝,又碍于时间紧急便让开了些许的位置开口道。
“请便!”
就此一行四人乘着云台从玄音阁抚琴半山的‘琴韵’牌楼前缓缓下落四人相视无语,星凝顾慕着远处渐落的斜阳,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试着调转了一下体内的源劲,这一试心中陡然大惊“怎么会?”
星凝突然发现自己早上服用来掩盖源劲气息的药剂此刻居然并没有消散,居然和上午刚到此处时一样没有丝毫的减轻。
“是琴音!”
星凝突然明白了过来自从自己听那段圣女所奏的琴音后的时间仿佛时间在自己的身上停滞了,甚至就连那种马背上的颠簸之感都未曾散去。
这时身边的那位白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星凝的异常走上前来询问道,手不经意间向星凝手中的盒子扶了上来。
“姐姐可有不适吗?”
“不!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星凝警惕的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白衣女子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了她。
白衣女子关切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看着星凝并打开了沾着些许殷红墨点中间霸道飘逸的写着一个‘晖’字的折扇。
“姐姐一定是着凉了,玄音西门外就有一家医馆不如让我带姐姐去看一看吧!”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