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晚轻扯嘴角,终究是没有说话。
然悻儿只是淡淡的笑一声,然后轻轻的说:“其实…其实我知道我活不下去了。”
“悻儿不要这么说。”夏忆晚难过的看着她。
“夏姐姐,人总有一死的,或早或晚,所以…不要担心。”悻儿虚弱的笑了笑。
夏忆晚哽咽不语。
“悻儿,这里有一碗药,如果你熬过了今晚,那么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果熬不过,那……”
祁水寒抿唇道。
悻儿怔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夏忆晚,扯了扯嘴角说:“我喝!”
“可是悻儿……如果你忍受不住这种痛苦,是会死的。”夏忆晚担忧的看着她,如今她都这么虚弱了,这种痛很难说能不能熬。
悻儿笑,“如果熬过了就没事啊!”
夏忆晚轻叹。
然后从祁水寒的手里接过那碗药,然后慢慢的喂她喝下。
“你们先出去吧!有夏姐姐在这里陪我就好。”悻儿看着屋子里的众人说。
很快,屋子里便只有夏忆晚陪着她了。
几乎在药喝下去没多久,悻儿的额前渐渐渗出汗来,一颗一颗,就像是晶莹的珍珠。
夏忆晚微微咬着牙,抱着她的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夏姐姐!我有点热。”
“嗯!”夏忆晚低声道,然后拭去她额前的冰冷汗珠。
悻儿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忽冷忽热。
“夏姐姐!我有一点疼。”悻儿咧嘴笑道。
那笑容在那惨白的脸上分外的触目惊心。
夏忆晚轻轻闭上眼,然后紧紧的抱住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没有开口。
忽然,悻儿剧烈的颤抖起来,全身都在痉挛。
夏忆晚死死的抱着她,咬着唇。
许久,悻儿才平静下来。
“夏姐姐……”她的声音极轻极轻,如空气一般。
夏忆晚垂着头。
“对不起…吓到了吧……”悻儿轻笑,气若游丝。
“没有……我…很好。”夏忆晚抬头,看着她的脸,笑。
“夏姐姐…我想吃那个月饼,很久之前你给我吃的那个,很好吃。”悻儿在夏忆晚的怀里蹭了蹭,低低地开口。
“嗯嗯!明天夏姐姐做你吃。”
“好…夏姐姐比…悻儿还胆小,让你当姐姐真的……很丢脸。”悻儿苍白的笑着,伸出手擦了擦夏忆晚眼角的泪水。
“没关系……悻儿可以不叫我姐姐。”夏忆晚喃喃道。
如果悻儿能熬得过,那么叫不叫她姐姐真的无所谓。
“可是我已经叫姐姐了……”悻儿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叫悻儿吗?”
“知道,因为你是家族里唯一的幸存者。”
所以,悻儿,你一定要撑住,因为是的名字是代表着幸存的意思。
“嗯……”悻儿牙关紧咬,面色潮红,又开始发寒。
夏忆晚紧紧的抱住她,如身处炼狱之中。
她才十六的小姑娘,刚刚筋脉尽断,现在又要忍受这般苦楚……
夏忆晚的心也跟着在痛,她穿越到这时空里,后来她逃婚,遇到了蛇,是她救了她。
然后在小山上再一次的遇见她,那时悻儿总是一身黑衣,然后戴着黑色的面巾。
夏忆晚认为她小小的年级这般打扮,是为了装酷。
再然后她们熟悉了,悻儿将自己家族灭门的事告诉她了,两人在小山的山顶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夏忆晚的心里,早就将悻儿当做自己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