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悦耳如风铃声,却偏偏不带什么感情,冷的让人心慌。
沈庸大抵也是没想到一路上都跟他没话的沈瑜会突然出声,刚才气愤涌上心头,让他没听清沈瑜说了什么。
沈庸问:“小瑜,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鸭舌帽女孩微抬了抬头,露出精瘦下巴和红润的小唇:“抗揍吗?”
“……”
沈瑜的调调不快不慢,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
宋莲花难以置信的怒瞪着沈瑜,气急败坏的伸出指尖,剧烈的颤抖:“你……你个杂种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沈庸,看看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好女儿!好女儿啊!”
沈庸也不敢相信,毕竟再没有家教,对一个长辈这样说话,也实属过分了。
这也是难怪,她母亲在她八岁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漂泊在外,没有家教也在情理之中,所幸她还小,日后有心也能调教过来。
沈庸心想。
“吵什么吵!”
就在宋莲花哭的怨天怨地时,这个家的当家主也回来了。
沈崆拄着拐杖,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众人视野。
沈静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爷爷威严的怒视着他们。
“爸。”沈庸面无神色。
“爷爷。”叫爷爷时,沈静乖了许多。
宋莲花脸上还挂着刚才嚎出来的泪,豪门贵妇该有的仪容仪表都被她抛诸脑后。
沈崆脸色铁青的上前,冲着宋莲花就是一通骂:“看看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这辈子的脸都让你这个不成器的女人丢尽了!”
沈静瞥了眼和他们不在一条维度的沈瑜,壮着胆过去站在沈崆身边:“爷爷,您别怪奶奶了,奶奶也是被姐姐急坏了所以才失态的。”
姐姐?
沈崆这才注意到沈庸身后还站了一个脸几乎被鸭舌帽遮住的女孩子,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沈崆总觉得这个女孩无形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沈静从小诊断出患有败血症,唯一的治疗方式就是寻找到匹配骨髓进行移植,可沈家花重金找了多年,也托人去国外问过,就是迟迟都找不到合适的骨髓。
沈瑜是沈静同父异母的姐姐,当初这个主意也是沈崆提出来的,要是实在找不到匹配的骨髓,还不如试着找找沈庸的第一个女儿,没准儿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沈静出院后,沈庸就提出把沈瑜接回家来抚养,沈崆默许了。
“老爷子,不是我蛮不讲理,实在是这杂种太没有家教了,她居然敢威胁我,还说要打我,她在这个家一天,我要是有天死在家里了,绝对就是这个小杂种干的!”
宋莲花一口一个杂种,沈崆的脸色更难看了。
“行了!这可是沈庸的女儿,她要是杂种,你生的是什么?”
宋莲花一下被噎的没话说了。
最近公司的事务接连出现问题,沈崆没太多耐心,也懒得追究宋莲花口中,沈瑜威胁她是真是假,只觉得是个没家教的野孩子,多加管束,只要长的差不多,以后联姻嫁出去就行了。
“沈庸,联系一下学校,给她安排一个班级,和静静一起上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