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部门聚餐,这是田中部长发起的,日本人有这种文化。每每忙碌工作之后就会招呼手下们聚餐,而且回回都是日本料理。上海的日料不便宜,尤其是陆家嘴附近的那几家店,每次出去吃就是大几千块,几个人下来也吃不到太多好吃的,最多是填填嘴巴。上海人本来就精致,开在上海的日料餐量也是格外秀气,大家一顿蜻蜓点水,几盅青梅酒下肚,男同事们扯出中国氛围挨个敬酒,惹得田中部长很开心。完全不像平时工作的严肃样子,女同事们也不感兴趣。好似和她们没什么关系。田中部长有些微醺,在包间里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他的样子,我反而觉得很不适应,工作里凶巴巴的他,哪儿去了?
仿佛看到我在看着他,他走过来笑着对我说“馨酱,多吃点儿,还想吃什么就点点儿。放开吃,减肥可不行哦!”
我可爱的点着头,部长还真的挺关心我呢。心里有些满满的开心。仿佛是工作做的格外好被嘉奖了一般。
坐在旁边的磊哥小声跟我说,“馨馨,小心点哦,日本老男人都很色的。”我表面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愉快,中国人哪里懂日本人的热情。在我这个还没毕业又单纯经历的女生看来,日本人的热情都很真实,比起某些中国人的冷漠要好很多。
部门里就两个20出头的女生,一个是我这个实习生,另一个24岁毕业就来此,工作已经一年的艳红。在我这个年龄段,艳红这个名字听起来俗气,虽然她和我年纪一般大,但是她父亲已经70多岁了。因为是二婚晚来得子,所以据说在家倍受宠爱。艳红这个名字据她自己说是因为爸爸妈妈都喜欢红色,希望女孩子红红火火像太阳。不过也许是父母经历丰富,她的性格热情,待人做事情商颇有一番手段,所以她的名字并没让人觉得俗气。
田中部长这时候情绪盎然,像个本地人拿了瓶酒走到艳红身边,“红酱,一起喝一个。”艳红没有拒绝,笑嘻嘻地回应着,田中笑眯眯的,一手拿杯一手顺势就把手掌拍在了艳红背上。从后脖颈拍到了后腰。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明明就是抚摸,我感觉不舒服。可艳红眼色未改,依然笑嘻嘻地不停点着头。
“馨酱,喝一个好不好呀?”我正跑着神,突然田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跟前,大大方方满脸堆笑地喊我喝酒。由于很早父母就嘱咐过我在外禁酒。我便忐忑地拒绝说:不能喝的,我不胜酒力。”仿佛田中部长已经司空见惯,这时候艳红却说了:“喝吧,一点点生啤没事的。”可我依然坚持。心想,不能喝。
其实在上高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就陪我喝过酒,她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看看我的酒量。结果我刚喝完半杯红酒情绪高涨,叽里咕噜说了很多心里话,妈妈这才交待我在外万万注意。
我的这种警惕在田中看来也没什么,不过他似乎没了兴趣,说了一句:“算了。”转身就走了。
我心想,这下可能把老板给得罪了。余光中看到艳红,她好像看着我,眼神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