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成功被我推荐给了销售部,销售部的月英是现在的翻译,好像急于离开,所以也没有具体细看简历只看了过了能力测试一级就匆匆和领导安排了面试。
面试信子的是田中和佐藤,佐藤是刚外派来的销售部部长,一脸大和民族的蛮性,头发卷曲,却穿着干净考究。出生在日本中产阶级的他,从小品味独特,袖扣都是一线品牌的古董。田中就是那个鼻子边上长痦子的我现任领导。因为佐藤刚来,不熟悉环境,田中正好和佐藤在总部关系还好,两个人接触的就很多。
信子做事情有朝鲜族的细致又有东北人的果干,所以才两三天的功夫,佐藤就对她加以表扬。
翻译的工资一天三百,周末不算钱,在这未毕业的学生圈里算是高工资水准了。信子这下小资起来,每天下班回来总去她常逛的轻奢店买些这啊那的犒劳自己。
她的工作也不累,就是陪同佐藤出去跑业务,偶尔访问一下客户,偶尔接待一下工厂审核,最多的时候和我一样在办公室或者电话会议里充当一个近似同声传译的角色。在公司里的常驻翻译要求并不那么高,延时翻译也还好,没有做正式同传的心里压力大。好在她在学校里学习的灵活,很多商务词汇信手拈来。
由于信子的出色表现,很快成为了公司里热门差遣的翻译。田中也格外喜欢信子,在内部咖啡厅迎面遇到的时候会夸她的穿着。
我没觉得什么。
发现蹊跷的是之后的某个周末艳红约我去逛街,走到陆家嘴的韩国料理店门口,经过店里的透明展窗,我看到了信子和田中。正准备拉上艳红一起打招呼,却诧异地看到了田中整个臂弯搭在了信子肩膀上,搂着她往自己的怀里送。而信子似乎并不抗拒,而是红着脸迎过去。在十步之中我目睹了这一切,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进。
他们都没有看到我,而艳红也急于找麦当劳,显然忽略了我和眼前的一切。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隐下来去追问信子的想法。和博朗聊了聊日本人的爱情。
博朗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懂。日本人太难懂了。她们总是对你微笑,却含蓄到让你不知道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们的爱情也一样,但是日本男人,不适合小女孩。”
“不明白呢,什么是小女孩呢?说的你好像很老了。哈哈。”
“哈哈,我的意思是你和信子都是小女孩,单纯了些。”
“什么叫单纯?”
“过于单纯和纯粹了。”
我没理解,但我喜欢纯粹这个词。确实,我很想成为一个纯粹的人,为了梦想或者心里的情感而全力付出。
博朗打算辞职了。他父亲和他上海的远房亲戚商量了下,决定两方花钱在上海给他买套房子。算是投资,赚的钱五五分。博朗捡起老本行,准备帮他的远房亲戚做国际贸易。
“挺好的,这多好啊!”
“嗯,算是安定了吧。不过我真不甘心在这样的小企业。”
“哈哈,小企业老板家的亲戚。”我嘲讽他,他一脸沉闷的样子,拍了拍我的头,“小姑娘,你不懂得。你就等着被人收了吧。”
我撅了撅嘴。看了别处,不理他。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信子惦着脚回来了。可是关门的声音还是把我吵醒了。我摸了手机看了时间,便又睡着了。
第二天,这个大翻译好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和我开着玩笑。对我,生活上她是大姐姐,在这种情感方面她只是我的小徒弟。
吃完早中饭,我们躺坐在沙发上闲聊起来。本想着一起去玩玩游戏。她却主动开口了:你领导样子虽然独特,但是好像是处女座的,很爱干净的感觉。”
“那哪儿知道呢,这么个日本人,我只知道他结婚了,孩子叫日至,老婆叫阳子,上回帮他办家庭机票的时候看到的。”
“啊!他结婚了啊?看不出来啊。”
“嗯,是呢,结婚了。”
“哦,哦。”信子这下阴了脸,什么也没再说了。
我们百无聊赖地玩了几场跑跑卡丁车就各自散到自己房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