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雪地发出的“嘎吱”声让浅睡的午夜惊醒了过来。
轻轻的来到熟睡的顾雪歌身边,捅了对方一下,后者“喃喃”吧唧下嘴翻了个身。
前者摇了摇头又连续给了她两下才让对方迷糊的醒了过来。
“别出声,外面有雪怪,我看一下。”
热气吹在耳朵上弄的她好痒,闻言一下子回过神来。
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血气上涌的皮肤一下子从耳朵处传遍了全身粉红的诱人。
见对方没有注意她的失态才放心下来,而午夜此时正拿着牙钳慢慢的把雪层捅破向外观察着。
此时在距离他们雪洞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只庞大的雪怪“哼哧哼哧”的从边上走过。
对方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停了下来,坐在地上左顾右盼。
可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个鼻响喷出两股白气,其蒲扇大的手掌在鼻子下揉了揉。
“吼-”
见对方没有走的打算,午夜又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在没有再发现第二只的情况下,向身后的顾雪歌比划了一个手势。
也不管她看没看懂,反正在雪怪回顾转头之际看准机会一下子从雪洞中冲了出去。
突然暴起的攻击实在没有让雪怪想到,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出现在它背后的。
还没回过神来脑袋“轰”的一下被人用拳头砸的侧歪了过去,登时脑子“嗡嗡”作响。
见眼前这架势,顾雪歌才明白那个手势的意思,“开打”。
倒地的雪怪是完全被动的,可其庞大的体格也不是午夜一拳两脚能够解决掉的。
何况他也没有用兵器,而是真的在和雪怪一对一的单挑肉搏。
顾雪歌双手捂着眼睛,从手缝中观瞧着暴力的打斗,激刺的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还没见过人跟蛮兽一对一决斗的场面,拳拳到肉,每一击都能听到击打肉体的“嘭嘭”声。
午夜占着身体矮小灵活一时也没受到重击,但身体有碰撞是免不了的。
这激起了他的野性,血液沸腾燃烧着每一个细胞。
而雪怪身上挨了不少拳,可因为身躯高大到也没有受到致命伤。
头部受了一拳刚刚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愤怒的与之一拳一拳打的有来有往。
“咚咚”的嘭击声就没停止过,最后还是午夜技高一筹笑到了最后,
此战打了有半个多小时,一人一兽就没停止过挥拳。
要问午夜如何做到的,知道咬耳泰如何走下神坛的吧,雪怪也一样,活活给累爬下了。
对方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没有收劲全力以赴,而午夜只有在与其对轰时才会使出全力。
得到机会还会踹上两腿,尤其是瞄准了对方的关节部位给予又快又狠的猛击。
“看够了没,快过来杀死它。”
爽够了的午夜躺在雪地里,向着一旁看戏的顾雪歌说道。
“哦”
等了结了雪怪,一句不是赞美的赞声传入午夜耳中。
“你强的不是人,跟个蛮兽是的。”
……
等午夜恢复了一下体力,处理好雪怪的皮毛后二人收拾东西继续上路。
雪山左面依旧是滔滔海水,也见不到一只船在河面上航行。
“海的那一面是什么?”
“还是海,你就当是祥云和天月的界河吧,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祥云另一边的边界是什么,叫什么,跟什么国家挨着。”
“祥云国另一处边塞是翼族的地盘,叫通天崖,都是群山断崖,比这里险要多了。
再后面就是无边的大海,所到之处全是海族的地盘,只要你能跨的过去就会到达海域国疆土。”
“你去过”
“怎么可能,就算想去我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可你还是来这里了不是吗”
“我说你这人会不会聊天,怎么老挤兑我。”
有时候顾雪歌发现对方在地理国情这方面真是个白痴,连最基本的信息就不清楚。
可有时候却又那么的博学,尤其是野外生存常识及对元力石的了解上。
虽然对方只是浅谈,可她能感觉到对方一定还知道的更多。
其强大的体质和力量跟蛮兽有的一比,就连她父亲顾问天也只能甘拜下风。
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她也没见过对方使出过主动技能,全部都靠着一身的蛮力。
总之午夜在她心里很神秘,根本让人无法看透。
几天以后,二人还是没有走出雪峰,到是碰到了不少雪怪。
顾雪歌的脚伤好了,不过午夜却受了内伤,胸前肋骨无一完好,大口大口的向外吐着血。
“都怪我,要不是我拖累你也不会这样。”
红着眼睛的顾雪歌拖着受伤说不出话来的午夜,往最近的一处山岩走去。
前者眼泪不要钱似的吧啦吧啦的往下掉,而二人身后躺着三具白色雪怪尸体。
现在午夜的伤势最为要紧,雪怪的尸体根本没有可比性,只待伤好之后再说。
在血腥味没有引来新的雪怪之前,顾雪歌必须找到安全之所。
等到了从积雪中露出的山岩时,也顾不上别的赶忙开始刨雪挖洞。
“你可别死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呀。”
紧张急切的顾雪歌根本没有去细想话语中的不妥之处,不过她说的也没有错。
如果午死了,光凭她一个人根本走不出这雪山,更没可能从雪怪手中逃命,除非对方改吃素。
再说午夜,全身疼的厉害,连呼口气都难,至于说话还是算了吧,他只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
这是他自山崖掉下苏醒后受的最重的伤,可以说差一点就去了地下见阎王。
等顾雪歌把雪洞挖好,天早已黑了下来,学着午夜的样子笨拙得把洞口封闭住。
虽然很累,可她不敢休息,眼前为她受伤的男子还在昏迷,胸前大片的血迹流了出来。
等她颤抖着手解开对方的兽皮衣时,才知道对方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胸前的肋骨被雪怪打的折翻了出来,血了呼啦的骨肉可见,让她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双手捂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哽咽的抽泣“呜呜”的哭了起来,内疚、厌恨自己懦弱。
此时她不再坚强,更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
回答她的只有雪洞上方扫过的风声,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低语。
伸手探了下鼻息,发现还有热气,这才怀着最后的希望忙了起来。
顾雪歌不懂疗伤,更不懂如何处理这么重的伤势,她能做的只是小心为其擦着身体。
撕下一块内衬,用体温把积雪化成水,轻柔的从脏兮兮的脸庞开始一点一点擦拭着。
“小妹,大姐不能赶回去了,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