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吴杨昊手机上发送了短信:有事找你,看到速回。
大家都出去过周末了,慕桢也办事去了,她留在宿舍,一上午都心神不宁地盯着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太过激动,不小心绊倒了椅子,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
“喂……”
“是吴杨昊吗?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了是吗?”
“喂,吴杨昊。”
冷冽的声音:“我是汤纪之。”
夏再蕾掐着电话线的手紧了紧,声音里有失望也有紧张:“噢,对不起。”
“你找我?”汤纪之的声音愈发冷清了。
“恩?什么?”
“听说你要我的手机号码?”
“哦,对,我找你,有话跟你说。”
“说吧。”
“见面说吧,我有东西给你。”
“我时间不多。”
“不会耽误你很久,我只要一点点时间。”
他们约定的地点是H城的一个湖边。
夏再蕾比约定时间提早到了好一会儿。即便是H城这样的亚热带城市,气温也开始骤降,湖边更是冷风一阵一阵吹过,夏再蕾把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然而并无作用,她还是冷得瑟瑟发抖,比身体更冷的是心情。到了湖边,她还给吴杨昊打过电话,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她都麻木了。
汤纪之还是跟大多数时候一样,自行驾车一个人而来,降下车窗,他示意她上车。
寒暄的话已经多余,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夏再蕾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袋,递给汤纪之,:“汤先生……”
汤纪之朝另外一个方向的车窗外侧侧头,只听见车窗降下的机械声音,一股带着凉沁的空气瞬间钻入车内。汤纪之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他既不点燃,也不伸手接她递过来的袋子。
他全身上下此刻散发出来一种无比凌厉而冷淡的气息,夏再蕾不由地抿抿嘴,把那个袋子放到了车前的位置,靠着不断给自己打气她才得以继续说话:“这是合约上写好的违约金,还有所有你付给我的薪水,都在里面。”
汤纪之轻叹一口气,修长洁净的手指夹住烟放下,喉咙低低发出一个问句:“为什么?”
“违约金之外,我觉得应该把薪水都还给你……”
“怎么,心虚了?”汤纪之侧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犀利。
夏再蕾受不了他那似乎要看进她灵魂深处的眼神,连忙慌张地收回视线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一时没再回答。
心虚了,的确,虽然还没确定真相,但她已经先入为主地替吴杨昊和自己心虚了,虽然开着车窗,她却感觉心口发闷,不安,抱歉,难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身体变得更加冷起来,手脚发凉,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吞吐:“我……对不起,今天开始就不再上课了吧,我不确定你被偷拍这件事是不是跟我……”
汤纪之捏了捏眉心,打断她的话:“是我付你的薪水不够高还是你实在太贪心?”
“什么?”夏再蕾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