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好像说得没毛病，不过……”袁旭成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望着身边二人。
石静州说道：“成品只有两套，一套在渔阳医院，还有一套我们随时都要用……”
“行了，老同学。”
马大叔豪气地说道：“知道你们经费紧张，我出二十万，你们再做两套普通的，一套我拿去做产品研究，一套你们留着用。不管事儿成不成，就算我投资了。”
“老马还是你仗义，放心吧，两套普通的花不了多少钱，五万内打住，都是我一手攒出来的，门清。”
袁旭成嘴里嘟嘟嘟，飞快得说着，一谈到钱小话说的滴汤不漏：“这二十万就算是你的投资入股，日后有销售了分红……”
“多谢了，老马！”艾力姒道谢的神态很认真。
在他看来，老马的支持和认可，是一种义气，一份情感，更是在为他们的梦想站脚，我道不孤，令人感动。
“设备上有联网装置，可以实时共享样本数据，我们会及时跟进你们的样本采集，反馈意见。”
石静州也看好老马团队的加入，毕竟科技成果得到应用，对他们的研究来说是最好的回馈，则在一旁补充说明着。
三人的话让马大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本只是想能少出点钱，尝试一下，并没觉得自己能帮什么。
但石静州和艾力姒似乎很看重自己的参与，心中不由得有了决定。
“咳，这样吧，我回去草拟一个合作协议，将来研发出销售产品，大家再谈成立公司的股份分配。你们看这样行吗？”
石静州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痛快地点头答应。
“其实以你们现在的成果，完全可以在市场上找来有实力的风投，要不我帮你们联系一些财团……”
“不用！”石静州打断了马大叔的话，说道：“你老马的钱，我们用了没负担。他们这些人的确能给出很优厚的条件，对科研成果产品化也很专业，只不过……”
艾力姒：“理念不合！”
“一句话，人家想收编了我们。”袁旭成心直口快，道破实情：“然后要求能研究出尽快兑现的技术成果，这研究的方向就不同。他俩奇葩觉得对方利益心太重，合不来。”
林犀觉得他们的想法还是单纯，甚至是幼稚的理想化，不由说道：“可是起码你们能有更好的科研环境，个人境遇也能改善……”
人的价值不就是来自于现实社会中的物质和精神肯定吗？没有人会对金钱、优渥的生活条件有仇！
“这不一样！”艾力姒果断地否定了林犀的话。
石静州接着他的话说道：“我们想要研究的方向，绝不是他们这些风投、财团想要的方向！”
他指着小蜚森，说道：“就像这位朋友说的，智能机器人拥有了神感现实，就与人类就没有了区别。这样有什么不好吗？拥有人类同样的感情和思想，人类还需要去担心机器人会产生独体意识后，毁灭人类世界吗？”
“当然这是人类的伦理禁忌，我们也无意冒犯，但在科技研究的设想上不存在任何限制。他们现在对神感现实感兴趣，其目标是人体义肢，甚至设想为大脑没有死亡的人，提供完整的人体义肢，也就是人类大脑控制的硅基生命体。”
“他们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走捷径。人类拥有漫长的寿命后，人性会发生怎样的转变？这与机器人拥有独立意识后同样让人担忧。我们研究的神感现实，分享人的各种感受，出发点是对人产生积极的、有意义的那一面。”
石静州说起这个问题，同样是长篇大论，急切地想让马树等人明白，他们的初衷和原则，以期达成共识。
此刻的他眼中闪烁着光芒，用满是憧憬的语气说道：
“爱、和平、感恩这些正能量情感能让人不消极、不仇恨；快乐、愉悦、安全感、舒适感能让人从悲、忧、恐、惊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痛觉、味觉、触觉能让人充实各种经历，丰富感受，不至使人麻木不仁。”
“这一切都是可控的、有益的！而不是将未知的恐怖，直接交到一个人类大脑，或者高度智慧的机器人手中。”
“当然，我们也无法保证，别人不会拿着我们的研究，用在其他的邪路上。”说到最后，石静州神情凝重，他果决道：“但只要是我们手里，绝不妥协！”
“啪啪啪”
马大叔鼓起了掌，称赞道：“兄弟，好样的！”
林犀用识心符早已探明，这些话确实是石静州他们的真实想法。
原本还想尝试劝解对方，为现实处境做些考虑。
当石静州真的说出这番话的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狭隘，这世界就有这么一种人，不为现实所妥协，不为个人利益所诱惑。
让人不得不为其坚持的信念叫好。
这些人在世人眼里确实是非主流，是怪咖，甚至是单纯幼稚！可谁又能否定他们思想上的闪光之处，谁又能说这世界不需要这样的人？
那位第一大师兄王冠甲，不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能在纪律部队中，始终保持追求自我的信念，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谁能说她不会是一个好将军！
当这个世界缺少了说“不”的声音，缺少了独立自由的创造精神，这世界会多可怕？
这样的学霸、精英，果然都是有长人之处的。相比之下，自己这个伪学霸、伪精英就显得格局小了许多。
“哎呀，石博士、艾博士请接受我的膝盖，您二位是我小蜚森平生仅见，佩服，佩服！”
“嘿，还有我呢？”
袁旭成不满地站了起来，瞪着小蜚森。
“额，也包括您，袁先生。”
小蜚森的神打岔，让人瞠目，袁旭成的乱入也有的一拼。
“走，大家一起吃个饭吧，你们仨这连口水都喝不上！”
见众人此时气氛融洽，事儿也聊得差不多了，马大叔趁机提议道：“下馆子，我请客！”
就在他们下饭馆相聚甚欢的同时，马大叔接到了老曹的电话，紧接着林犀也接到了蔺书炀的电话。
蔺书炀没想到，只见了一面的林犀居然帮上了如此大忙。
更意外林犀有这么硬的军方的关系，让他头痛了几天的难事，如今只需一顿大酒就能解决。
一箱茅台是小事，让他蔺书炀单刀赴会拼大酒，也是小事，人家甚至还体贴地提醒，带个人照顾自己。
蔺书炀都明白，这事儿是他理亏，以军武之人的处事方式，敬酒赔罪，这事就算过去了。
结束了通话，林犀心中喜悦，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
就在这天的夜里，一家豪华会所的包厢内，幽暗陆离的灯光下，贾经然陪着一位贵客把酒豪言。
环伺周围坐了几位模样艳丽装扮性感的小姐姐。
“樊总，您放心，只要亿城选择与文视广告合作，我保证，雷讯的大数据、雷讯的媒体和渠道返点，三十个点都是您的，就是临点广告做总代，他也没这么高的返点。”
“噢，你凭什么能拿到这么高的点？”
“我叔是雷讯的业务副总，专门负责这一块，咱都是自己人，要不怎么敢跟您打这个包票！”
贾经然说道。
樊宁点点头，觉得面前的这人很合口味，对他的态度很尊崇，很会揣测他人的心思和喜好，非常贴心的乙方。
不像之前接触的部队军人，求人办事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又硬又糙，没有半点灵活性。
就算事儿僵在那了，我就不信，曾母暗沙群岛这么大的国家项目，他能一直拦着？反正各为其主，我也是公事公办，坚持公司利益，不怕老蔺打我的小报告。
见樊宁想着心事，贾经然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快，劝解道：
“来，樊总，我敬您一杯。
出来消遣，烦心的事就别想了！那事我觉得您没办错，您坚持的是公司利益，就算捅到大老板那，也挑不出您什么错不是？”
“呵呵，没错，干了！”
美人美人劝我酒，有客有客听我歌。美酒粉黛皆醉人，舞尽歌欢。
“小贾你是个痛快人，咱俩投缘！亿城的广告招标，哥们负责，我挺你！”
“哈哈哈，那就不多说谢樊哥的话了，我干了，您随意！”
贾经然心下窃喜。
哼，马树林犀你们这些垃圾，也配跟我斗！
……
林犀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姥姥很是不高兴地数落道：
“刚好了病，就知道在外面瞎跑不着家，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长教训……”
“姥姥~”
“钱没了可以挣，姥姥养得起你，身体要是垮了，我看你怎么办？！”
“姥，我错了，下次早点回家，嘿嘿~”
“你呀……”
蔡仕洁也理解，当下的年轻人要想有些出息，就得在外面拼命地刨食。
不是加班应酬就是培训开会，不停地挤压时间。想要他们能安安静静地陪在身边，着实不易。
等姥姥歇下后，林犀在自己的房中陷入沉思。
陷入灵魂擂台近一个月，就害姥姥担心了这么久。这两天连续晚上都回来得很晚，心里多少对姥姥有些亏欠。
为姥姥许下的心愿，一定要尽快实现。创业成功后买来常盛药，让她有更多的寿命，到那时就可以多陪陪她，去远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林犀打开了身边的纸箱，里面装着一套神感现实的设备。
石静州他们还真是挺看重这次的合作。
他也迫切的想要研究神感现实技术，期望其能和司天笔结合，开发成自己的核心技术。
设备的主体核心是个不大的铁皮机箱，一看就知，这是袁旭成用老式电脑主机改装的。
接上了所有连线、电源，戴上了头盔、手套，林犀静静地等待主机启动。
眼前的头盔液晶上显示着启动画面，一行“神静瘦姒肥袁的神感现实”文字，外加一个进度条。
这一定是出自袁旭成的恶趣味手笔。
回头这个画面可以让小蜚森好好设计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