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趙生病的每一日,徐芊仪几乎都来照顾他,把他弄的也越来越愧疚了。
一天下午,徐芊仪坐在自己庭院的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头靠着石柱,就这么望着远方,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程趙走过去,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要入秋了,小心着凉。”他顺势做到她的身边,“这么久了,我从未见你笑过。”他对她说道。
“非笑不可吗?”徐芊仪扭头,望着他,程趙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不,你想如何都可以。”程趙声音抵哑,徐芊仪扭过头,继续望着远方,“这个庭院还没有名字吧。”她说道。
程趙点了点头,问道:“你想叫什么名字?”徐芊仪思索了一下,“你决定吧。”
程趙知道她犟,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想了想,“就叫仪悦吾召吧。”徐芊仪望着他,“什么寓意?”
程趙拉起她的手,亲吻道:“徐芊仪,心悦她的程趙。”徐芊仪一愣,抿了一下唇,“程趙,我......”还未等她说完,程趙就打断她,“我知道,就当是一种奢望吧,我爱你就够了。”
徐芊仪的心跳动了一下,不过那只是一瞬,之后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听你的吧。”
程趙一把抱住徐芊仪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低喃道:“丫头,不要恨我好吗,一点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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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年里,程趙再未娶过其他人,二人也过着相敬如宾,但没有恩恩爱爱的生活,程趙不再向徐芊仪逼要龙玺,而龙玺早已被徐芊仪放在某一处蒙了灰。
齐国因为君王被杀,也因此超纲乱作一团,不少宦官外戚争权夺势,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在许多年的磕磕绊绊中总算推上一个君王。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新任君王中看不中用,管不住超纲,统一不了中央集权,每天酒池肉林,贪玩好乐,不过几十年,就让曾经辉煌盛世的齐国走向衰亡,不过这都是后话。
一个冬天,徐芊仪像往常一样为程趙煲了汤送到了书房。
开了门,外面的风吹向里面,一张纸掉落在了地上,徐芊仪将汤放好后弯腰把纸捡了起来,她无意间看到了那么一两句话,随即一愣,身形晃了晃,等待都看完后,她默不作声,将纸张放好后,退出了书房。
寒冬腊月,燕国君王遣程趙去小朝国与那里的君王谈判两国边境河畔的事情。
那天,徐芊仪将包袱递给程趙,“一路安好,小心身体,药品都为你备好了,有需要就叫阿森为你拿,我已跟他说过药方的用法。”说的程趙一愣一愣的,语毕,徐芊仪冲他笑了一下,“早日归来。”
程趙下马,有些惊喜的冲徐芊仪问道:“你开始接受我了吗?”徐芊仪一顿,点了点头。
程趙激动的抱住了徐芊仪,“等我回来。”他说。
之后,我翻身上了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去小朝国。
徐芊仪回到仪悦吾召后,提起笔墨,写了什么。
十日后,程趙赶了回来,一下马就直奔徐芊仪的住处,进了屋内,发现人并不在,程趙进去转了一圈,看见案几上放着一张信封,上面大大的写着,程趙亲启。
程趙赶紧拆开信封,越往后看,程趙的呼吸越急促,看完后,程趙直接将信封扔开,跑了出去。
程趙亲启:
十日过后了,你应该回来了吧,那么我也要走了。
这么久过去了,你还以为是我恨你才离开你的吧?其实不是如此,是那封信,不用我说你应该知晓是哪封信了吧,没错,就是你调查楚国灭亡的真相。
连你一个燕国人都能知道拥有百年基业的楚国怎会因为一场战事而倒下,我又怎能不知,私底下也调查过许多,但都没有结果。
当我看到你那封信时,我真的很震惊,原来我一直信赖的李嬷嬷与自己的情郎相会竟与齐国长达了几十年的交易,谁又能不痛心呢。
程趙,以你的性格你会说还有你吧,但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我发现我无法爱上你,我无法爱上你曾经对我的割出的伤口,于是我也无法将你看作我生命中的全部。
曾经我以为我爱上了你,后来才发现原来不过是我对你的依赖。
抱歉,这一生辜负了你对我的深情,等我好吗,来生,我一定努力爱上你,然后嫁给你,与你厮守一生。
同时也抱歉脏了你的池塘。
徐芊仪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