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他米酒个窝窝头的暗语?”
寒冷的地下室里,紫一将李舒彦电脑上的聊天记录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她依旧是绑在钢筋焊制的椅子上,全身都是沾满了的番茄酱。
李舒彦在给尚贤做恐吓,明明自己还活着,毫发未损,但是发给尚贤的图片中,却是伤痕累累的假象。
“为何要告诉她?”李舒彦喃喃自语。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若是知道了自己被被囚禁者利用,会做出哪些疯狂的事情?
他不敢估量。
*
“现在,请你仔细回想当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以便于犯人的追踪。”
金城第一医院,当金耀得知失踪者之一的成若活着回来后,好不容易等到他清醒过来,情绪稳定后,才展开调查。
尚贤坐在一边。
成若面无表情,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听到警察的话,他缓缓抬眸:“为何……不救我?”
“为何,单凭一块碎布和遗失的手机,就断定我已经死亡?”
“为何,你们那般草率,草率到让我不愿意相信你们。”
身边的成母见儿子顶撞了警察,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被成若先一步收回手,倚靠在枕头上。
“经历了三天三夜的山洞囚禁,外面全是饿狼和狗熊,我不断挪动半分半豪,也不敢睁眼。”
“我怕一旦睁开眼,就会和幽蓝色的狼眼对视。”
“你们,都认为我死亡了。更过分的是,将一个无辜之人锁在看守所,美曰其名‘嫌疑人’。”
“难道,仅仅凭借最后一通电话就断定她是嫌疑人?”
“我怀疑你们没有上过学,连最简单的数据粘贴都不知晓,最后一个通话记录,可以用电脑复制粘贴篡改。”
成若的话,就像是一双手,将在场部分人的遮羞布给一下子扯掉。
金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了,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成若眼眶有些红润,言语中全是讥讽,“好一句都已经过去了。”
“成若啊”
“妈你别说话。”
成若眉头蹙起,颇有不耐烦的神色。
成母当即噤声,孩子失而复得,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若是我再迟一步,死于低温症,你们,还会说出同样的话吗?”
“成若同学”
“听我把话说完。”成若不给金耀任何机会。
金耀自知这件事情是自己做得不对,十分内疚。
一旁的尚贤看到金队如此难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队之前给她说了,若不是金队默许自己离开,估计自己早就被通缉了。
金队,还是好的。
只不过身处队长位置,有太多的不得已和难处。
这些难处,成若,也是无法去详细了解。
“我3号晚上所经历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的说完,但是,只能说给两个人听,听完后,烂到肚子里,不准和别人说,否则,你们还是做好某些心理准备。”
成若是动了真格。
尚贤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金耀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成若缓缓抬手,指向九点方向和十二点方向:“尚贤,金耀留下,其余人,其余设备,全部给我搬走。”
为了能得知真相,金耀只能作出妥协,让协作警察全部离开,并将摄像头手机之类的都拿走。
成母还在床边纹丝不动,成若目视前方:“妈,你也出去。”
“成若,我是你母亲”
“阿姨,出来吧。”成若已经是成年人了,有属于自己的主见。
成母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尚贤,无奈中垂头离开病房。
“把窗帘拉上。”
尚贤起身,将和楼道互通的窗帘全部拉上。
屋内,一下子昏暗了几分。
“三个人。”成若开口,“我遇到了三个人,一个是单独的,两个是一起的。685出租车,驾驶座上只有我和司机两人,后备箱,躲藏着一个同伙。”
*
“哧——”
破肉声在雨夜诡异无边。
犹如丧尸炼嗓的声音断断续续,一滴滴的浓稠顺着手术刀刃,在地板上点出一朵朵刺眼的邪恶之花。
修长的手指松开棉衣衣领,中年男人直接倒在地上,“咚!”脑袋毫无预兆地磕在地板上。
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嗡——那种过于刺耳,头骨碎裂的痛逐渐蔓延开来。
男人张着嘴,似乎脑干已经受损,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微风徐徐刮起,渔夫帽下冰冷的眼睛,盯着地上抽搐的蛆虫,冷哼一声。
“大叔,你怎么能乱说话呢,害得警察竟然在高速公路收费站找到了失踪孩子的线索。
大叔,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太贪图,既想收钱做坏事,又想举报……做好事。
和那群人一样,收了钱,做了坏事,就去逍遥法外。
而牵连的无辜人……跳楼的跳楼,崩溃的崩溃,生不如死的……生不如死……你啊,就是罪有应得。”
成若回忆:“我见到的人,戴着渔夫帽,身上非常休闲韩系的穿搭,有两点非常与众不同。”
“哪两点?”
“他手腕上戴着佛珠,眼睛,就像是地狱中而来。”
金队和尚贤离开了,昏暗房间内的成若,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表情……
根据成若的说法,重案组第一时间将685出租车司机的公寓地址锁定。
“砰!”一脚踹开。
“哐啷!”
手术刀应声而落。
“不许动!”
金耀带头,举起泰瑟枪对准了那个背影。
强光灯将狭小的房间照得通亮,地面上,还躺着纹丝不动的人。
十有八九,就是出租车司机。
“转过身!”金耀再次命令,脚下随时准备快速移动,抓住罪犯。
对方的背影很高大,也清瘦。
戴着渔夫帽,脚下是浸入血水中的手术刀。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终于,背对着他们的对方有了反应,脚下挪动,缓缓转了过来。
“举起手!”
对方举起手,地狱般的眸子抬起,阴冷的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他勾唇一笑,喉咙里发出致命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