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豪看着樊修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
果然，陈菲儿就是个替代品，所以樊修也没有伤心，因为他没动过真感情。
“修哥！你他妈疯了？！那是阿豪！”
“把刀放下！别他妈砍了！”
耳边突然响起吵闹的声音，刘嘉豪猛的抬头，看见的是前方樊修的身影。
刘嘉豪眯了眯眼，低下头，从领口撑开衣服，看着自己身上几道狰狞的刀疤，抬起头看着樊修，眸色渐深。
“怎么了？”看着刘嘉豪没跟上来，樊修转过头，和刘嘉豪对视，刘嘉豪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樊修点点头，也不追问：“小心点，前面估计就是了吧。”
“是吧……”刘嘉豪点了点头：“我也没来过，就是听人说的，实弹射击是真的，但是具体的枪放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
“唉。”樊修扶额摇头：“那就找找吧，小心周围。”
回过头，看见宋家远和宋雪夕也进来了，樊修看了一眼宋家远，宋家远的眼里多了什么东西，比以往更亮了一点，他看不明白。
他从来看不明白这些，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这么一想，手又不自觉的伸到裤兜里去摸烟盒，然后……
“麻蛋，不是说根据我的记忆来吗？”樊修把手拿了出来，骂到：“老子的烟都不给我模拟一下？我靠，一会高低去顺一条。”
“阿豪……”樊修转过头，看着刘嘉豪，比了个嘴型，刘嘉豪有些懵：“什么事？”
有，烟，吗？樊修的嘴咧的老大，宋家远看着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刘嘉豪生吞了。
没，有。刘嘉豪比着嘴型，耸肩摊手摇头。
樊修点了点头，不再执着于烟的问题，感觉宋家远也不太像是会抽烟的样子。
宋家远看着两人的交流看的一头雾水，挠了挠头，看了宋雪夕一眼：“他们两个在聊什么？你看清了吗？”
“你都没看清你还问我？”宋雪夕挑眉看着宋家远，摇了摇头：“应该是一些私密话题吧。”
“哦。”宋家远点了点头，有点沮丧。
宋家远属于那种心思细腻，但是不会表达的人，这样的人总是容易多想，樊修和刘嘉豪的举动让宋家远有一种被排斥出团体的感觉。
“安了。”宋雪夕了解自家哥哥的性格，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两个和咱们还不算熟，就是咱们两个现在要是聊特别隐私的话题也会避开他们两个，所以时间还不到，需要慢慢磨合。”
“嗯。”宋家远点了点头。
“诶，修哥！”刘嘉豪小声呼唤樊修，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柜子：“那里，那里应该有枪。”
“嗯？”樊修看着面前的这个巨大的储藏室，歪了歪头，看着门上的锁链：“看起来还没别人打开过，这种锁链只能从外面缠上。”
懒得开锁，樊修撇了撇嘴，短刀自上而下一劈，锁链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随即断开，他转过头看着宋家远：“我在外面留守，你们进去挑吧，能拿多少那多少，但是给背包留一些空余，小心。”
“好。”宋家远朝着樊修认真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枪利索的打开安全栓，检查弹夹：“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相信你。”樊修挑眉，笑了：“快去吧，万一进去了发现没有，那你这豪言壮语可就白说了。”
“不白说。”宋家远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樊修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拿出短刀，弹了弹，警戒起周围，身后偶尔能听到三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刘嘉豪先出来了，抱了几把枪，扔在地上，有些小兴奋：“就这些，后面宋家远那边还有几把，都是手枪还有几把半自动步枪。”
“是嘛。”樊修拿起一把手枪，他不太认识这东西，但是好歹是第一次拿，总是有点激动的：“这些就够了，毕竟国家是禁枪的，这里面是模拟环境，没多少也正常，弹药呢？估计也没多少吧？”
“弹药倒是还可以。”刘嘉豪拿出一盒好像粉笔盒一样的纸盒子，晃了晃：“也不算少了，这里是我大中华，能允许有这种弹药量已经非常不错了。”
“知足常乐。”樊修拿起一把半自动步枪，拉栓，比量了一下，那边宋家远也抱着几把枪走了出来，放在地上，樊修看着枪：“每个人都拿上几把，还有弹药，然后留下几把枪，弹药也少留下一点。”
看着宋家远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樊修笑了笑：“看我干嘛？我也不是冷酷无情，我们能活下去了，至少也给其他人一点生的希望，这几把枪指不定能救多少人的命。”
“好的。”宋家远咧嘴笑了，把多余的枪带了回去。
“你不多拿两把？”樊修看了看宋雪夕，这姑娘就只拿了三把手枪，一把半自动步枪，樊修其实也没拿多少，但那是因为他有短刀，比枪好用多了。
“多拿无益，对我没有用，我的枪法也不准。”宋雪夕淡淡的说道：“这东西在我手里没什么用……而且，你不觉得对待那些怪物，冷兵器比热武器要更加有效吗？”
“嗯，说的对。”樊修笑了，看着宋雪夕的脸，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比你哥哥适应环境适应的更快，也很淡定。”
“谢谢。”宋雪夕挑眉看着樊修：“你适应的也不慢嘛，而且感觉你经历过不少事。”
“嗯？”樊修挑眉，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涉世未深的少年，不会有这种眼神。”宋雪夕抬起头，看着樊修：“你应该经历过不少事，相信我，女人的直觉。”
“是吗？”樊修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来，漆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雪夕，带着丝丝寒意，看的宋雪夕后背直冒冷汗。
樊修沉默的时候，是很吓人的，所以不要让他的笑容消失––刘嘉豪如是说。
“修哥！”刘嘉豪招呼道：“你们两个在干嘛？走啊？”
听到呼唤声，樊修的表情迅速变化恢复，几乎不到一秒，笑容重新挂在他脸上：“好的，我们马上来。”
回过头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宋雪夕，樊修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吓到你了吧，聊着聊着突然那样。”
“没，没事的，哈哈。”宋雪夕声音有些颤，笑着说道：“是有点吓人。”
“哈哈。”樊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走吧。”
“阿修！小心！”
“我……是不是会死啊？这个不是说一定会死的吗？”
“别看着我！我这个样子……”
“对不起……阿修……我真的……”
温柔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樊修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瞳孔放大缩小，呼吸都急促起来。
“喂……”樊修现在的样子，比精神病还像精神病，宋雪夕有些害怕了，拽了拽他的衣角：“你没事吧？”
“怎么还不来啊？”那边的刘嘉豪看着这边，招呼道。
“哥！刘嘉豪！”宋雪夕冲着刘嘉豪和宋家远挥手，指着樊修：“你们快过来看看他！他现在很不对劲！”
“怎么了？”刘嘉豪快速跑了过来，看见樊修的状态，慌忙走上去，拍着樊修的脸：“喂！修哥！看着我！什么都别想！修哥！”
记忆里，樊修上一次露出这样的状态还是在两年前，他身上的刀疤也是那个时候来的。
“他这是怎么了？”宋家远走到刘嘉豪身边，问道：“没事吧？”
“死不了。”刘嘉豪拍着樊修的脸。
樊修的瞳孔还在放大，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失神了。
“我草。”刘嘉豪咬了咬牙，拿出矿泉水，从樊修的头顶尽数倒在他身上。
“我靠！”樊修打了一个哆嗦，看着刘嘉豪：“干啥？”
“你说我干啥？”刘嘉豪和樊修大眼瞪小眼，随后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了。”
宋家远和宋雪夕不明觉厉，也转身走了，樊修走在最后。
“我还以为你真的放下了。”刘嘉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樊修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刘嘉豪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刚才……”看见刘嘉豪跟了上来，宋雪夕回头看了一眼恢复微笑的樊修：“他刚才是怎么了？好吓人的。”
“没事。”刘嘉豪笑了笑，不打算解释，但是想到樊修上一次这样的时候做了什么事，还是要和宋雪夕提醒一下：“你可以理解为他以前有过创伤，所以以后相处的时候尽量别提及他的过去。”
“哦。”宋雪夕点了点头，戳了戳刘嘉豪：“替我向他道歉哦。”
“没问题。”刘嘉豪笑了笑，明白宋雪夕是被刚刚樊修的样子弄得有些胆小了，也难怪，樊修一直都是一副笑脸，谁知道他不笑的时候那么吓人。
樊修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三人，看了看天空，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变，似乎僵硬在了脸上。
脸上的那两块肉好像是僵住了，樊修伸出手揉了揉脸，笑容消失了。
“你一定要笑着面对每一刻哦，无论什么时候，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听到了吗樊小狗？！”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樊修像是惊醒一般的回过头。
背后什么也没有，樊修转过头，看着前方，突然想起，自己要保持笑容。
该……怎么笑来着？
樊修愣了一下，伸出食指，将嘴角顶上去，拍了拍自己的脸。
最近，状态有些不对，是因为最近总是想到那件事的原因吗？还是……那个人？
熟悉的招牌笑容重新挂在樊修脸上，他快走了几步，跟上前面的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