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摸着蟋蟀额头上发亮的部位,只见那个地方出现一道极似火云的烙印。
他问道:“你在那鼎丹炉里看见过谁?”
蟋蟀欣然地回答:“很多!”
姜子牙又问:“远古射神后羿?”
婉月冷冷地道:“后羿可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他怎么会看见过他?他根本就不配?”
蟋蟀面色微愠。他们像孩子闹别扭一样互相瞪着对方。
蟋蟀疑惑地询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
姜子牙笑道:“其实我早已猜出,你身上的这套铠甲已经足已证明你得到了后羿的恩惠,而你额头上的火云印便是他出生时所带的胎迹,是力量的象征。而今,火云印转到了你的额上,说明他将他已经将毕生的神力传于了你的身上!”
蟋蟀也曾听说过后羿将他身上的力量传到了他的身上,却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问道:“这人真怪,他为什么要把他身上的力量传在我身上?我跟他非亲非故!”
姜子牙神定气闲,道:“我想六界中将要来临一场不可避免的大乱,乱世之中必要出现一名枭雄,当时是他,现在就是你!”。
蟋蟀道:“师傅不会是说屠魔吧?他们都跟我说过这些,可我就搞不明白了,我为什么要这样?”
姜子牙惊疑道:“他们?除了后羿,你还见过谁?”
蟋蟀答道:“当然是后羿的老婆了!”
姜子牙揣测道:“你是说嫦娥仙子!”他不禁叹道:“这小子艳福确是不浅,连翻让他沾了大便宜!”
“我是在炉中碰见她的。不过她真是太美了,人见人爱,鬼见不厌的那种!”蟋蟀得意的想象着嫦娥的姿态,用各种形容词形容都不觉为过。
姜子牙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与天界确实有一段不解之缘,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了你的身上!”
蟋蟀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不解之缘?师傅和他们真像是一种人,对我说的话也是一种口气!”
婉月惊奇地问道:“师傅,你刚才说得话都是真得呀?”
姜子牙点了点头。
他向蟋蟀说道:“你现在既有火云印记,说明冥冥之中神尊给了你仙祖称号,我想就是‘火云仙祖’罢!”
琵琶却兴致索然,悒悒不乐的样子。
蟋蟀曾听说过度界是进入仙界的前提,得到仙籍。而能够有仙祖之称却是寥寥无几,微乎甚微,更何况又有新的称号:“火云仙祖”
蟋蟀问道:“你是说我现在是和那天上的古远老儿一样!”
姜子牙会意的点了点头,道:“因为你继承了神射后羿所给你的神力,所以现在你也有自己的一门‘力量’修为!”
想想从前,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他浑身上下涣然一新,所有的变化,他在心中历历可数,却仍有几部分模糊不清。
蟋蟀得意地用手摸着自己额头上的火云印,火云发着淡淡的红光。突然,一股黑云涌上蟋蟀额头,蟋蟀的手指如同被针尖刺进,倏地收回。他瞬时神色恍惚,如同碰见了仇敌。
姜子牙凝神的看着蟋蟀额头上的那朵突如其来的黑云,说道:“好象是从你的颅中散发出来的!”
婉月却幸灾乐祸的暗暗说道:“哼,叫你臭美!”
琵琶忙右手把着蟋蟀的左臂,问道:“你有事吗?”她的另一只手却伸向了蟋蟀胸膛上最闪亮的铠甲黄金上。
在她手上散发出一股淡黑色火焰,贴进蟋蟀胸前,霍地之间,铠甲的黄金已然全无光泽,如同变成一具废器破铁。
姜子牙大吃一惊,叫道:“魔女!”
蟋蟀神情索漠,道:“师傅,你说什么?”
他略略转头,忽然,自己看见琵琶的另一面被头发遮掩的脸旁显露,竟是一滩黑色淤血渗透可怖。他惊恐地向琵琶那半边脸指道:“琵琶,你…”
琵琶赶忙用手遮盖,凄婉道:“对…对不起!”
“魔女!休要走!”姜子牙右手一挥,使出搁水吹牛一式,积聚内气,半月形如陨星划下一道,从中猛然拱出一头巨大的金甲牛,向琵琶发足猛去。
琵琶却一个转身,一道黑影,如同月蚀,突然消失不见了。
金甲牛顺势拱向了还在被刚才看到琵琶脸上景象惊呆伫立的蟋蟀身周。
姜子牙欲要收回,可是已经来不及,金甲牛将蟋蟀所穿在身的废铁铠甲冲破成碎片,哗啦一声如骤雨一阵,滑落在地。
婉月看见一身裸露的蟋蟀,面颊羞红地转过头去。
这时蟋蟀身子忽然发热,身体里面好象四处都在膨胀,他难以忍受地趴倒了下去。
姜子牙忙过去,将蟋蟀慢慢扶起,道:“徒儿,怎么样?”
蟋蟀面色苍白,嘴唇发黑,颤声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全身好热啊!”
姜子牙不忍道:“因你在神罚之炉中已将要魂飞破散,但由于有后羿的黄金铠甲在身,有其正气护佑,所以无事,但今你身上的黄金铠甲被师傅…”“琵…琵琶呢?”蟋蟀有力无气地问道。
“她…她你先别管了,我还是先施法暂时护住你的魂脉再说,不然的话,你将前功尽弃…”姜子牙劝道。
蟋蟀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觉中睡了过去。
梦里,在一片火海中,他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游纭全身…
一场鲜红的洞房花烛,两张龙凤玉枕,灯火下,他搂住游纭…
在这极其难受的梦境之中,蟋蟀突然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穿着一身白色衣衫。
床旁,婉月坐在桌前支颐睡熟了。
蟋蟀不由的咳嗽一声,婉月忽然醒来,转头一看,一手揉搓着惺忪的眼帘,道:“你醒了呀!”
蟋蟀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婉月抱怨道:“哼,你还说,师傅为了你耗去了他千年难修行而得的仙气,他现在好象已经不能再施用仙术了!”他激动道:“什么?”身体中的那股伤痛又开始发作,难以抵抗的痛楚使他不得不再次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