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染墨在思想极为混乱的夜晚中度过,毕竟是第一次躺在陌生的地方,不出意外,还是他四年的“温馨”小窝。有对新生活的向往,对家的思念,以及憧憬以前被勒令禁止,令人又爱又恨的爱情。
他的惺忪睡眼被自己抱着的白色“新娘”彻底打败,大喊:“我辛辛苦苦搭好的蚊帐呀!”老早起来的陈天麟捧着书瞥了一眼就继续阅读,有个理论并不是很能理解。还在打节奏B-box呼噜的钱德挠了挠痒,翻个身继续睡了。只有路哉被惊醒,懵逼地说道:“哎哟不是吧,大哥,你清早还要开腔来的嘛?”
“对!我要唱首吻别纪念我逝去的青春。”赤染墨悲壮地说道。
快速洗漱捯饬了一下,赤染墨打算下楼补充能量后继续这份艰苦卓绝的事业。路哉看着赤染墨,轻微咳了一下,发觉赤染墨即将抬腿出门,连忙咳了四声。赤染墨回头,瞅着他。“咳咳,懂我意思嘛,靓仔?”
“了解,安排!”赤染墨比了个ok,迈步下楼。“你看看,这就是心有灵犀的室友来的嘛,奶思!”路哉得意洋洋地看着陈博士。
片刻后,赤染墨拎着塑料袋冲上楼,推开门:“快快快,我刚才听到别的班女生说要选课了,大家赶紧的。”说完把塑料袋扔给躺在床上的路哉。“给力的嘛,兄嘚!”路哉美滋滋地打开塑料袋,“有点轻呀~”
“嗷,我正在看选课事项,等下就选。”不急不躁的陈天麟快速翻着资料。但很快他的声音被路哉盖过,“大哥!大哥!你给我买阿司匹林几个意思来的嘛?我没事嗑啥药呀!”
“不是你刚才咳嗽了嘛,我寻思你昨天晚上空调吹坏了,给你跑校园旁边的校医院买的,怎么样,够意思吧。”赤染墨开始捣鼓他的杰作——“白色葬礼”。
“哎哟服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啦~”路哉绝望地躺在床上。正在等电脑开机的陈天麟咧嘴一笑:“呵呵,心有灵犀,奶思!”
折腾了半天没有任何进展的赤染墨又一次滑铁卢,顺带叫醒了还在做红楼梦的钱德。打开了学校比首都交通还堵的内网,开始绝望又漫长的等待。
一番折腾后,“我们基础文化课都选好了,那拓展课怎么选?”赤染墨看着那满满都是课程编号的屏幕,抓着头发。
“我选了03125 的绘画课,现在还有2个名额,有没有兴趣?”陈天麟早已选好了课程,捧着近代艺术概论啃了起来。“你觉得我们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像是能干精细活的人嘛?再说了,人这么多,竞争一定很大的啦。妹子还,,,”路哉眯着的眼睛突然跟见了耗子的猫一样,“整起!我要去拯救迷途的羔羊!”他一个翻身下床,打开电脑去选课程。
赤染墨黑着脸看着一直缓冲加载的页面,内心在白色葬礼和拓展课之间跳恰恰,反而是做完红楼梦第六回换了条裤子的钱德破天荒地进了内网。“选个能熏陶艺术气氛的吧~嗯,应该不错”钱宝玉自顾自地说道,擦了擦哈喇子。“得了吧,想研究物种起源就直说,还熏陶,你自个熏你昨天没换的袜子吧,喵的,昨天晚上爬起来还以为做了个梦掉坑里了,结果你袜子赤裸裸躺我床下,咋滴,要我负责?”赤染墨没好气地说道。
“一看你就不懂经济效率问题,你和比尔盖兹彻夜长谈过吗,你和乔布斯聊过banana吗?肤浅。”钱德鼠标在健美操和瑜伽课中徘徊。
“啊不行呀,啊绘画课满了呀,我整个别的吧,欸,钱同志,你搜啥课呢呀,啊我们革命友谊一下下不啦。”路哉头凑了过来。
“真假的,你报瑜伽和健美?咋呢,给老师一个下限不啦?ho你横眉冷对百花指,站边甘为背景板?”路哉瞅着钱德这一身能抗住敌人围城五天的储备。
“有本事你别记课程编号啊,真的是,谁还不能有个梦想了,我以前梦想着跳芭蕾!”钱德捂住电脑屏幕,企图挡住路哉的视线。
终于进内网的赤染墨回了句:“兄弟,你离小天鹅还差一身疙瘩和绿皮肤,努力努力!”
赤染墨能选的课只剩下传统篆刻和探寻非洲部落,喃喃道:“我以后也不找个非洲的啊,出门吹牛扯刚果埃塞俄比亚也不管用,还是篆刻吧,没事给女朋友刻一个。”可万万没想到,女朋友来得太迟,刻的也不止一个。
这注定要和篆刻联系在一起的赤染墨慢慢走上了舞台,其他角色也将一一登场,共同演绎一场传奇大戏!
在看这,四神兽选完了课,决定跳出舒适圈,去大学外转转。当然,陈博士是被钱德架出去的。
大学的夜晚,如同天上璀璨的繁星,令人陶醉。各路牛鬼蛇神齐聚,空气中充斥着烧烤的熏香味,臭直男的汗衫味,靓女们叫不上号的化妆品和香水,振奋着荷尔蒙。
左手拿着数十串烤热狗的钱德不断地搜寻美食,似乎在这一刻,只有他和美食的完美邂逅。而骚王路哉三个呼吸间整了四次发型,自以为是世界中心的他用余光瞥着各种大白腿,想象着她们扭头看自己的神情。陈天麟想着莫奈印象派与日本浮世绘的关系,没有笔的他用手指在掌心点着。而赤染墨,既想看看街上靓丽的风景,心里又惦记着自己的白色新娘,能不能一次性拿下!所以眼神飘忽着,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展说声哦~~~这么个奇怪的组合当然没有多少人感兴趣,大家也找寻着自己荷尔蒙的释放点。
快得到宋应星真传的赤染墨眼神沿着街角扫着,突然与一个老者对上了眼。他突然停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抬不动脚,眼睛也不想离开他的目光。在后面撸串的钱德没刹住车,撞了个踉跄。“咋的,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呗,哪个姑娘啊?”
钱德顺着赤染墨的目光看去,“嘶,没看出来呀,老赤,你竟然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