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国公虽然离开,但现场还是有很多国爵,并且也都在互相议论交谈。秦原也没有办法,他猜到边渡的下一步肯定会是夺下所有卫国爵的军队,所有军队掌控在边渡一人之手,如果他是真心保卫上饮就罢了,如若这边渡起谋反之心或是他本就是帝国的奸细,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边渡宣布安静,所有国爵也都安静下来了,他们的心里也都明白了边渡接下来要做什么。
“既然两位国公都已经把军队交给本帅来指挥,那么还请各位国爵也相信本帅,把军队交给本帅。”
边渡话一说出,一时间现场变得更加安静,边渡见状,有说到:“本帅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这把军队集中起来由本帅统一指挥调配会更加方便有效,我想王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给本帅这个权力,各位国爵放心,本帅向你们保证,首先就是会给你们留下百人护卫保护你们的安全,最后就是在战事结束后,会把你们各自的军队还给你么。”
众国爵也向前两位公爵一样,心中放佛有一万匹马在奔跑,但是听到“王上”二字,也不敢不从,只能忍气吞声,答应交出军队。固元公秦原也像前两位国公一样想离开,却被边渡以要事相商留下了。
众国爵交出军队后,只有少数人被留下来参与下面的具体作战方案的制定,其他人就先被告知回去了。
边渡的方案是,今晚先派一支队伍去偷袭帝国军,无论成败,先以此来挫挫帝国军的锐气。然后以一部分军队埋伏在青峰屏外,如果帝国军追出来,那么就可以打帝国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帝国军不出来,也可继续埋伏等待下一步命令。最后就是集中一大份兵力在上饮城外二十里与帝国军决一死战,这之前帝国军必定已经遭遇过两战,面对养精蓄锐的最后的大军,必定会吃亏,这也是灵源军胜利希望最大的时候。
边渡的方案没有遭到反对,因为也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案,在场的爵、将突然对这个靠拍马屁上上位的小子生出了一些佩服——仅仅对于边渡的果断与策略。只是,秦原提出了一个疑问。
“敢问大元帅,上饮城内有没有军队护都呢?”
“哈哈哈哈,固元公提的好,有,不过这也需要固元公帮忙。”
“大元帅请说,秦某当为上饮城献犬马之劳。”
“不用不用,只需要你固元公去民间征集一些年轻人,发给他们一些兵甲,他们都是灵源的子民,我相信他们会愿意守护他们的都城的。”
秦原暗想到,原来这就是边渡特意留下他的目的,他的弟弟已经捐躯的“首席卫国公”秦厉忠义仁德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民间,让秦家去征集壮丁,那是再好不过的。
秦原无法推脱,也只好答应了。军枢处的会也基本上结束了。边渡回到自己的办公房间,他换好便装,像是要出的样子。
在培元公吕泰的府上,正有一群刚在军枢处一同议事国爵聚集在一起。
“这小子太坏了!”
“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
…………
他们说的是边渡,军队被夺是他们最焦虑、担心的事情,他们正聚集在一起,想一同商量一些对策,而他们现在最仰赖的人物就是吕泰,这一群人早在平时就已经以吕泰马首是瞻。
七嘴八舌之下也无定论,这时,吕泰开口了:“诸位请安静,听老夫说,事已至此,不是我们不仁,而是那边渡不义,夺我等的军队,就等掌控我等的生死,依老夫看,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我等再向王上请罪。”
众人听到吕泰此言也愣住了,不过他们向来对吕泰的话不多质疑,而且吕泰此言也没错,并且还暗合了几人的想法。
一旁的安元公马道远先开口问到:“吕公说的不错,我等也是被逼的,请问吕公,可有计策?”
众人的目光又聚向了吕泰,吕泰站了起来,便踱步边笑,而后说到:“老夫已有一计,我的密探刚才来报,边渡那小子只身一人除了军枢处,我又派人跟踪他,我可以派杀手暗中将他杀死在无人之处。”
马道远点了点头,众人也觉得尚可,现在,只要等吕泰派出去密探回来报告边渡的行踪即可。
边渡去了一座深宅,三个黑衣人正在深宅的正厅里面等他。
“参见长老。”那三个黑衣人拜到。
“帝国军那边怎么样了?”边渡问。
“已经准备战斗了,昨夜还派出队伍打探路线。”为首的黑衣人说到。
“好,看来计划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长老才智过人,我等佩服。”
“我让你们准备的蝙蝠准备好了吗?”
“长老,已经办妥。”
边渡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交给为首的黑衣人,说到:“将瓶中液体与蝙蝠粪便混合,届时会有大用,我会安排你们到军中做事的。”
“是。”三名黑衣人说到。
“长老,要不要我去把他做掉?”为首的黑衣人小声对边渡说到。
“不用,让他把消息带回去。”边渡说到,“我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那群老东西,真的是活得不耐烦,正好,能让我更快的解决他们。”
边渡交代完事情后就离开了宅子。
出了深宅是一道很长的巷子,两边屋墙高起,如果像往日一样,今夜的巷间会是被满满的黑夜笼罩。但今晚的月光似乎厌烦了往日的寂寞,这深巷也成了他们玩耍的地方,在白色的墙壁上也留下了他们的脚步,今晚,这巷子亮的出奇,如果说单纯的黑暗足够让人感到恐惧和挣扎,那么,在白光包裹下的黑暗就能够渗入至人心,带了的不仅仅恐惧和挣扎,还有绝望和疯狂。
不过,再深的巷子也有尽头,因为周边高立的商铺和酒楼的缘故,这里却没有月光的恩赐。边渡就是在这里碰到暗杀者的,二十多人,边渡只用了一招,原来边渡也是一名灵师。他的灵体是一道摄魂幡一出,那些人便好像着了魔一样,原本冲着边渡的刀、剑却指向了他们的同伴,刀剑交错,边渡从铁刃的碰撞声和暗杀人的惨叫声中走过,他引来其中一人,打听到那些老头的位置,便向吕府走去。
吕、马二位国公和众爵还在吕府中等候消息。他们全都端坐在大厅,场面静寂,一阵乌鸦飞过,拍打的翅膀和嘴中的呱叫似乎预示着边渡的进门。
一阵冷风吹过,原本闭锁的大门开了,吕泰已经安排府中的所有人外出躲避,进来的,不是暗杀者,就是边渡,或者说,是暗杀者边渡。看到边渡进来,一名卫国侯起身喊到:“没想到你小子有两下,可这自投罗网的行为确实也不聪明,今天你必死无疑,拿命来!”他先冲了上去,灵体长刀已经飞出,但在刚靠近边渡的时候就被弹开了,顿时出现的强大灵息也弹开了那名卫国侯。
“众爵爷,你们真的要走这一绝路吗,边某可从未想过要你们的命。”
随着边渡一步一步的靠近,许多人已经按捺不住向他发起进攻,但都未能近他身。
“呵呵,你要我们的军队,不就是在要我们的命吗?”吕泰说到,“没想到你还是一名如此强大的灵师,看来,今天我们是难逃一战了。”吕泰又向来的国爵们说到:“众兄弟,对不住了,是我吕某大意,没有查清这小子的底细,害得各位陷入绝境,能走你们还是走吧。”
众爵还没开口,边渡先说到:“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小子,口出狂言。”吕泰道。说完,便唤出了他的灵兽青牛,这青牛体格健壮,两只“S”型牛角看起来雄雄有力,吕泰手臂一挥,那青牛变向边渡冲去。其他能够战斗的人也开始对边渡发起攻击。摄魂幡再次出现,挡住了向边渡冲过来的青牛,边渡双手一挥,从摄魂幡中飞出的多道黑气又将其余人束缚。青牛与摄魂幡相峙不动,马道远看到便将灵息传入青牛以助青牛冲破摄魂幡的阻挡,其余人挣开束缚也都仿效马道远。渐渐地,青牛占了上风。
“边渡,收手吧,我答应你,饶你一命,只将你囚禁起来,等战事结束再还你自由。”
“老东西们,你们以为你们真的可以阻挡我们,哈哈哈,太可笑了。”
边渡微笑的嘴角是对国爵们得最直接的嘲讽,国爵也发现了,他们集中了所有灵息,竟然都破不开边渡的防御,说起来也真的是丢人。
“不和你们玩了,受死吧!”
边渡两掌往外一推,那摄魂幡便迸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毫不犹豫将青牛推开了,也将众爵震伤,众爵吐血的吐血,昏倒的昏倒,吕泰也坐倒在了地上,青牛已经消失,而边渡,此时真轻巧地站在众人面前。
“莫非…莫非…你已经是无为境界?”吕泰便喘气便说到。
“这,已经不重要了,还有什么遗愿,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
“你,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一把冰刀正在边渡身后慢慢形成,这是马道远的灵体,他知道,吕泰让边渡到过去就是在为自己创造机会。
边渡便走向吕泰:“说吧,吕国公。”
待边渡走到吕泰面前,吕泰一起身就将边渡抱住,吕泰道:“快!”
冰刀疾速飞向边渡的身后,吕泰这一抱就让边渡动弹不得,冰刀这是在打一个死靶子呀。
可没想到,冰刀在接近边渡的一瞬间便被边渡的灵息粉碎了。
“哈哈哈,老头子们,最后的倔强吗?”边渡笑着对抱着自己的吕泰说到。
随后,一股灵息从边渡身体散出,又重创了一次众人,吕泰这一次躺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唉,唉。
边渡走向马道远,他弯下身子,看着马道远。
“马公,你知道你的儿子们是谁杀死的吗?”
马道远也看着边渡,脸色渐渐发狠,他明白了。
“是,是,是你!”
“没错,是我,他们喝多了,也太不小心了,我指用了一根手指头就将他们送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哈哈哈哈。”
马道远听到这话,越发生气,手中聚出一把冰刀。
“我杀了你!”马道远挥手想要用冰刀劈边渡,可这时他虽使出全身力气却也只被边渡轻轻一退就躲开了。
“好了,不跟你们玩了,你们也该上路了!”
边渡右臂伸出头顶,一团黑色的气体在他掌心流动,再这些气体幻化成了一颗珠子,边渡笑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这颗珠子便自己飞到了众人顶上,随后有许多黑色的酷似手掌一样的东西从珠子里飞出来,这些手掌分别抓住了躺在地上的众爵的头,那些被抓住头的人无不发出惨叫,无不身体抽动,顿时,一副凄惨恐怖景象出现在了吕府的大厅之中。而边渡,此刻正背对大厅望着月亮,他此时确实一副轻松的样子,他不管毫不管那些人惨叫,只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当所有“手掌”回到珠子里的时候,珠子也回到边渡的的手里,边渡径直向门外走去,他没有回头再看大厅一眼,没有看见那些原本精壮的人现在变得干瘦如柴,没有看见原本干瘦如柴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一张皮,虽然那些现在的死尸生前是各不一样的人,享受过各不一样的生活,遭遇过各不一样的困难,但他们现在,脸上的表情都一样,都透露出一种惨、凶狠和恶心。
这些尸体明天就会被发现,明天多数卫国爵惨死在吕府的消息也会充斥在全城,但他们的死因和结果已经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上饮城不会再为了一群死人而烦恼和浪费资源,痛苦只有他们的家人和他们自己。而引起的恐慌确实能够影响到全城,这,也是边渡想要的,他想要的就是一种民众的恐慌、无措、畏惧,然后,按着他的设想,这些民众会成为他计划中的一颗有力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