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刚从地里忙完,发现自家门口异常热闹,围了不少人。隔着人群也能听到自家婆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吓得赶紧拨开人群。
“我儿儒生!”陈父把锄头一扔,老泪纵横、疾步跑到他跟前。双手用力抱住陈儒生的胳膊,好怕又是一场梦。
终于不再是幻觉,声音中带着哽咽,连道三声:“好好好,回来就好。走,阿爹今天高兴,陪阿爹喝两盅。”
“嗯。阿爹,阿娘我来给你们介绍下,这次儿能平安归来,多亏怜儿姑娘费心救治,妙手回春。如不是怜儿姑娘,儿别说命了,恐连全尸都难保全。”
这时,陈父陈母才注意到旁边带着面纱的上官怜儿,连连道谢,热情的邀请上官怜儿,还有一旁围观的乡亲们一同进屋。
刚走两步,陈儒生脚下被绊、差点跌倒,上官怜儿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搀扶。
陈父、陈母诧异又着急,刚才只顾说话,这会才发现自家儿子,眼神暗淡、无光。
陈母心痛道:“儿,你的眼睛?”
“快好了,怜儿姑娘会医术,我的眼睛已经能看到一点光亮,只是视力还有些弱,复明只是早晚的事。相信儿,没事的。”陈儒生宽慰道。
陈儒生虽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为人父母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强忍悲痛,陈母更是捂住嘴,憋着不让哭声出来,偷偷抹泪。
时光如梭如白驹过隙,我在他家一呆便两年。
这两年为了他的眼睛,没日没夜的出诊,就是为了攒够钱购买、需要的珍贵药材,让他彻底痊愈。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满怀期待的等他兑现诺言:“大红嫁衣,明媒正娶。”
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和别的女人琴瑟和鸣,喜结连理。
我心好不甘,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质问:“曾经的誓言难道只是一场闹剧,你对我可曾有那么一刻的情真?我说过我怕受伤,更怕被蒙在鼓里强舔伤口。你为何?还要在伤口上撒盐!”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觉得你能上得了厅堂?难道用你那骇人的脸去招待客人。你难道不知,三岁小儿看到你都会做噩梦,你还要我儿日日夜夜去面对。哼,人要脸、树要皮,你这样不依不饶,不就仗着对我儿有救命之恩。这两年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我们也没同你计较什么,你难道非要毁了我儿一辈子。我儿可是秀才,要在早几年,那可是要入朝为官,平步青云的人。你觉得,你配吗?”陈母当即撕下脸也不伪装。(当年也是看在她能为自己的儿子治眼,所以百般讨好。现在儿子眼睛已愈,自然不需再隐忍什么。)
陈父扯了扯陈母的衣角,一脸为难的对上官怜儿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就当我们对不起你。你走吧,再这样闹下去,对我们,对你,都不好。”
上官怜儿只觉得陈父、陈母的话如晴天霹雳般,一口鲜血掐在喉间不上不下,心中更是苦闷:“我只想知道,你也这样认为吗?”
“是啊,是啊。”
“走吧”
“唉,强扭的瓜不甜,何苦呢……”上官怜儿对周遭的话充耳不闻,满目神伤只等陈儒生的答案。
陈儒生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嘴里喃喃道:“不该,你不该如此逼我的。”
下定决心走到上官怜儿身边,一把扯掉她的面纱,只听满堂宾客倒吸一口气:“咦……”
议论纷纷……
上官怜儿不敢相信的捂住脸,心如死灰的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癫狂的大笑道:“哈哈……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还有利用价值。甜蜜的时候就像蜜糖,腻了就像糟糠,谁认真就输了。哈哈哈……”
“什么是爱?患得患失?琢磨不透?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就怕其中一人乐此不疲的享受其中,另一个游戏人间,到头来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