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怎么还哭了呢？考试没考好啊，好学生”
章荔刚到厕所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句话，带着些戏谑的意味，紧接着就是一群女孩子肆无忌惮的大笑。
这笑声里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哭声。
“他桌子里的情书你塞的吧？你也配喜欢他吗？嗯？”
厕所里，一女生留着齐腰长发，踩着带点跟的鞋子，虽然穿着校服，但那一看就是经过改造的。
她脸上的粉估计得有城墙那么厚。
其它几个女生和她则是如出一辙，但显然她才是核心。
这时候蹲在中间的女孩子抬起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我没有…不是我，不是”
“不是你啊，不是你？”女生脸上突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伸手就要拽着她头往墙上磕。
“你住手，她都说了不是她。”
几位施暴者看向厕所门口，薛凝佳不希望事情闹大，她刚刚没来得及拉章荔走，章荔就开口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章荔是她的小宝贝，不就得为她两肋插刀。
“来，你过来”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向她们俩挥挥手“你过来说。”
章荔盯着她们，脚步却不动半分。
薛凝佳能明显感受到章荔握着她的手有些抖。
空气一瞬间被凝结了。
多年之后当她们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章荔笑着摇头说“我怎么不怕，我也怕，但是我不能看着别人受欺负。”
她眸中微光闪动“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当然这全部都是后话。
着眼于现在，她们的境地十分不利。
几个女生开始抬脚往这边走，章荔的呼吸都快停滞了，薛凝佳则默不作声，手伸进衣服口袋里，默默握紧了美工刀。
上课铃突然响了，楼管在外面一边边催促着“快点回去，别玩了…说你们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厕所的动静，她打开门看了一眼。
然后并没有说什么，就转头催促另一边还在打闹玩笑的学生们。
门没被她关上。
两个女孩子同时松了一口气。
领头的女生还是笑，笑着走过她们身边，笑着不经意撞了一下章荔，笑着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她的胸卡。
笑着说“我记住你了。”
等那几个女生离开厕所，章荔赶紧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女孩扶起来，女孩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还含着泪。
她的额角通红。
“没事吗？”章荔皱皱眉。
“没，没有。”女孩唯唯诺诺的样子，声音细如蚊蚋“谢，谢谢。”
“她们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呢？”章荔帮她理了理头发，轻声问她。
薛凝佳站在一旁，时不时抬手看看表，显然对此事有些漠不关心。
提起告诉老师，女孩眼里的光渐渐被恐惧淹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荔枝，如果你再不回去你会被老林弄死你信不信。”
眼瞅着女孩只会哭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薛凝佳没了耐心。
“荔枝，她自己不强大起来，只靠别人是没用的，你已经为她惹上事了，人总得学会自保。”
的确，薛凝佳这话听起来有点冷血，可却是现实的。
章荔顿了顿，站起身。
忽地又蹲下将口袋里的纸巾留给了女孩，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我叫章荔，十三班，有事来找我。”
章荔和薛凝佳刚出厕所就看见尚靳垣倚着走廊上的玻璃门，有一搭无一搭的眼神往女厕所里瞟。
见章荔出来，冲她笑笑，先她们一步回了班。
薛凝佳有点二丈摸不到头脑，他怎么也不上课呢？
可看看身边的章荔也望着他的背影笑，那笑容像浸了蜜一样，薛凝佳越发觉得这俩人肯定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