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总是寡言。又见张子封何奇依然觉得是个很有风姿的男子。幸亏自己是男儿身,哈哈哈。一路无言。到衙门口已经是申时。
除去有点苍白,正端坐堂上的知府看着跟正常人无差。不是早上亲眼所见,谁会信那堆怪虫是他嘴里吐出来的。何奇看着知府的脸,竟然走神。衙役喊威武,何奇才回神。
听说知府老爷半月没有升堂。一升堂就审“九头身”,陆坛城了好看热闹的人挤满衙门口。何奇的心是奔溃的。千万好好的审,可别让我又蹲牢房了。。。
告状的是朱来贵,说他丢了宝物。知府按例宣了朱来贵,还有阿福,还有那天晚上给送将军醉的小伙计。知府问了朱来贵,所丢何物,为何说是何奇偷盗。朱来贵说丢的是传家宝物。平时锁在房中。是卯时发觉不见。说书李也告假不见人。凤冠楼子时打烊,小伙计说那晚是何奇最后见过说书李。阿福亦道那晚的确何奇是来找过说书李。
知府大人听完证词,问何奇可有话说。何奇便道自己那晚去找说书李是因些不明白问题想请教说书先生。并未道明“墓色土”一事。因他想到那夜说书李的谨慎。所以并未直言“墓色土“,只道是求教问题的。知府遣去庙里回来的衙役说,庙里并未有值钱物件,已经搜遍。
知府又喊人搜何奇的身。于是衙役得令想上前搜何奇的身。却不想刚要触碰到何奇,就见一道银光闪过,众人定晴一看,见靠近何奇那两个衙役被抓的一脸血印子,在哪里哇哇大叫。
知府吃惊,说放肆。何奇才想起他兜里的飞毛腿,知道它闯了祸了。低头看兜里,它还在里边。边跪了下来,说是他的宠物受惊,绝非故意伤人。磕头请知府大人莫怪它。知府不语。门外的看热闹的人没见何奇动手,却见衙役受伤,都说“九头身”是城隍庙长大的孩子,说他偷窃,神都怒气呢。。。在那里说不要冤枉好人呢。各种议论声都有。
知府又言何奇身上有什么东西,快快拿出来。怕知府又喊人来搜身。何奇咬咬牙,把上衣一宽。一身敞亮的腰身当堂亮了出来。惹的围观的大妈都哇哇叫。衣裳和信封齐齐落地上。
知府叫人把何奇的信封捡起,查看里面正是两张百两银票和一张白纸。
“这是何物?”知府那会晕迷中,肯定不是知道说书李喷醋那回事。何奇也不说,只答是说书李给他的。
朱来贵见这信封,就喊大人明察,他的传家宝就在这信封里的。意思是何奇偷的了。何奇不知道为何朱来贵会说假话。只问自己就平时偷偷去听书不给钱,也不至于这么恨自己吧。
正在交着,却听衙役传话说门外有人击鼓。
知府说传进来。进来竟是说书李。精瘦的脸颊一如萍水相逢的神色,并不去看知府,只是捡起何奇的衣裳说“这大的孩子还乱脱衣裳,也不知道害臊。”喊何奇把衣服穿上。又往堂前鞠躬,“青天大老爷,我给侄子钱银可有罪?”“无罪”知府答。“大人明察,我这钱银是老家卖地得来的钱,可是鼎记钱庄的票子。”“可有证据”“大人容禀,鼎计副管事就在外头候着。”“喧。”进来一富态中年,许多人认得正是鼎记钱庄的副管事邓德隆。这人往堂上一站,这钱妥妥就没了嫌疑。
很明显是朱来贵撒谎了。知府怒目。刚想要拿人。门外就吵吵闹闹的。“何人喧嚣?!”衙役带进来外头吵闹的人,正是凤冠楼老板娘凤娘呢。进来就锤朱来贵,说要杀了朱来贵的春喜,手里拿着一抓得破烂只认得是信封的模样。又给知府磕头说是朱来贵养那只猫儿子叼走了的,害得以为是说书李盗了传家宝交给了何奇,差点冤枉了好人。又在哪里给说书李道歉,又给何奇赔不是。
案情就告破了。原来是朱来贵家的宝贝信件给猫叼了,害得何奇蹲了那么多天的牢。知府判朱来贵赔给何奇三十两银子,结案。退堂。往堂后走了。
何奇无罪释放了。
拿到银子的何奇拿了5两银子,找着刚刚被飞毛腿抓伤那两衙役,喊官爷对不住,没管好畜生,害你们受罪了,这点银子权当赔不是了。那两衙役见何奇认真,便收了钱银,说没事,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便散了去。
门口的看热闹的也都各自散了。都说这老爷判轻了。人家何奇一苦命孩子,欺负人家没爹娘管,差点毁人名声,往后娶不上媳妇可不害人何奇一辈子。。。
只有说书李在等何奇。
见说书李还在等自己,何奇有点想哭。“李叔。。。”“孩子,以后记得认识多点人,关键时候还是要讲证据的知道不。。。”何奇点头,要不是李叔请来鼎记副管事帮作证,这二百两银票也会被人诟病。何奇暗暗记在心里。又问李叔那邓管事还在不在,想当面谢过人家。说书李说那不用,都是互相帮忙的关系。往后路过鼎记再去谢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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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李瞅着何奇的脸,说,你收了炼魄戒,日后这陆坛城就留不住你了,回去好好跟街坊邻居道个别,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一脸茫然的何奇问说书李啥?说书李说有人在偷听。便拉着何奇一路疾行,去了永福客栈。要了间上房。
又把房门锁起,窗户拉紧。
何奇看说书李又这么谨慎,忙问“李叔,咋啦?”“刚刚我们在外边说话,给人偷听了去了。。。”说书李有点惆怅。掏身上一本半旧的书给何奇。“我无子女,也无厚财,你喊我一声叔,我便认你这个侄。这秘籍你拿着,是我们李家的轻功,你看能学便学些日后遇事,脚底功夫还是要有。”
何奇接过来,看见里面有图有字,就道“叔我不认得多少字。怕是学不好。”“你看着学吗,有图你看的懂,能跑得快些也是好事。”何奇见说书李说,便收下了。说书李又问何奇,身上是否有什么东西,那两个衙役如何会被伤了脸。
何奇掏裤袋。把飞毛腿拿上了桌。
“这是素飞流光。”说书李看了飞毛腿仔细。“这不是老鼠吗?”“不是,孩子你记得叔说过的古门山地传说第九十六回么?”“记得,那大能带的是只神兽啊,叫素飞流光。。。”“叔,您不是开玩笑吧?素飞流光怎么是只老鼠?。。。”“叔也是听人故事的嘛,但书描述里就是这样的呀。。。”好的吧。何奇心里笑笑,是老鼠也不嫌弃了。反正带着它也不碍事,对不对,兄弟?跟飞毛腿说话,飞毛腿很自然点头。说书李眯了眼睛。“还说不是?明明通人性,识人心,辨善知伪。”
何奇也不计较飞毛腿是啥品种,只当是自己的小伙伴。反正自己孤单,有个伴说话也好。
飞毛腿吱吱叫唤,何奇以为是它饿了,跟说书李说喊点东西吃吧。却不知道房顶有人偷偷揭了半块瓦,在窥视他们。片刻又跳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