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我们乡下来的，可也明白无功不受禄这道理。我也有点银钱，可是真是舍不得用这个钱买马粮，我们乡下，就用粗糠和碎米喂马的。。。”何奇见人一直套近乎，自己如果不解释一下反倒觉得自己礼数不周了。
“掌柜，他那坐骑我看不是凡品，我拿了探路粮品十有余，它自个挑的龙蚕子。。。”带路的小伙计许是没见过自己掌柜说白送人家还推三推四的，为了让主子面子上过的去，把为何带这个土包子上楼的缘由说了出来。
“是这样啊？”粮铺掌柜见店伙计如此说道，玉手掂了抓龙蚕子。“小兄弟，我可否看看你的马？”
“楼下呢。”何奇也没说什么，心里想要看便看，反正真不打算买这玩意，任你说破天我也没得钱。。。
三人齐齐下楼。
一楼的柜台伙计见掌柜也下来了，忙喊掌柜好。粮铺掌柜微微点下头，让他们各自干各自的活。出了铺了大斑岗的厅，就是堆放整齐的样粮栏。
上头是摆了常见的米粮，何奇是知道的。本身就是想随意买些碎米粗糠给大白换换口味，没想折腾半天，搞出八十六两一斤出来，何奇也是很服气的了。看这掌柜一脸清秀，没想到也是黑商人呢？
门外风吹着大白鬃毛飘扬，阳光下的大白毛色银白，油光滑亮。
“掌柜，这就是着位客人的坐骑。”小伙计自然先引路，告知粮铺掌柜这就是自己挑粮食挑了龙蚕子的马匹。
掌柜走近它。大白也见着了他，互相打量。眼神过后，大白显然是察觉了来人的善恶。并无异常反应。见何奇也出来了，倒是甩甩马尾，前蹄点点地面。
“大白。”何奇伸手抚摸大白脖子。见大白安好，也放心了。眼神跟大白说没买成，咱走吧。
“这是，腾栾翼？”粮铺掌柜盯着大白，却是向何奇发问。
“不懂，只是兄弟做的马贩子，合了眼缘买下的。”何奇这也不算假。虽然大白是翼马，倒是何奇并不想张扬。毕竟本身大白一身毛色走街上就不低调。一路走来，多少人打大白的主意。连自己都担心大白会被人下黑手。
见何奇含糊其辞，粮铺掌柜白净脸上些许笑意。“小兄弟，你这马，非凡品，这龙蚕子，是它爱食之物。虽说它既然是你的坐骑，就该由你安排它的食膳，但是好意提醒一句。凡物终是凡，无灵无能，对灵宠长期食用，是有害无益的。”
何奇抿唇。
望向大白。是这么回事？
大白亦见何奇询问之意，马头轻点。
何奇自然知道大白是能听明白的。它点头，表示这不是假话。
“可是掌柜，我们真的是吃不起。。。”何奇解释。却听大白摇晃把身上搭的布袋给摇落地面。里头岗灵碎片落地，咔咔声响动静让大伙都无法忽略。
布袋没绑紧，露出里头巴掌大小的金属质感石块。
“这是。。。”粮铺掌柜眯了下凤眼。又把何奇从头到脚瞧看。何奇脚底的白皙和足三里以上的肤色相差甚远，连双鞋都不着。一身的乡土气息，除去过人的身高，脸上五官端正。真是瞧不出其他门道。只是这分明是岗灵碎片。
这是出了告示的悬赏，石东城里基本每个商铺对这些告示都是有关注的，何况这灵兽粮铺掌柜，怎会认不出这玩意。
只是眼前少年，并无多深厚的灵能。疑是自己看错，粮铺掌柜又暗地里运灵，想再试探一次何奇的深浅。一旁的大白呼地张嘴，就是一小堵风墙，低调地落在何奇一侧。
何奇认得，这是大白的灵技。“怎么了，大白？”
只是在别人铺口，并无危险，你干啥用灵技？
大白Ma了一声。
粮铺掌柜见状呵呵笑了，倒是有趣。“上去取两斤龙蚕子装好下来。”跟身边小伙计这样说，小伙计腿脚就抹油似的上楼去了。何奇只是打量着粮铺掌柜。心想我压根没钱，你拿下来我也没钱付。。。
“小伙计，我见你这岗灵碎片数量可观，不知道可以割爱否，我想问你要五块，因我有剑缺这材料一直未送去铸剑坊，没想你这有。。。”
何奇见他脸色无异，似非玩笑。“掌柜，你确定要这玩意？我可不确定它值不值钱的哦。。。”
“哈哈哈，小兄弟说笑，这是想看我识不识真假？那我瞧瞧可好？”
“那你看看。”何奇弯腰从布袋里拿了两块岗灵碎片，递给他。
“是真。小兄弟看你愿不愿割爱部分？我只需五块便合用了。如若愿意，我亦可全都收购。。。”伸了个巴掌。
“五两？”何奇见他手伸是五。
“怎会，我们可是做正当生意的，既然是生意，定不能坑骗，我这是五十两一片，收购你的灵岗碎片，你看可好？”
何奇掏了怀里的兜着的纸条。那是铁匠给他的清单，上头是多少钱来着？何奇再看一眼。五块，一百五十两。那就是三十两一块。眼前这掌柜说五十两收购？
何奇看了大白。大白点头，意思可以，没什么问题。
“我就卖你五块。买你两斤那个什么豆子，其他的银两，你再给我。”三十两一块的话，何奇卖五块，是一下子赚了一百两的差价了。何奇有些心虚。细细斟酌，还是别这么贪心。
“也好，你愿卖多少都成。只不过还是交个朋友，以后有这类东西出手，都可以来寻我。”粮铺掌柜见何奇并不犹豫，还从怀里拿了纸条单子瞧看，想必是别人托何奇代售的吧，看何奇也不像是物主的模样，许是个小跑腿更相仿。只想着以后何奇再帮他主子售卖东西，若是跟自己打交道，自己也能占些先机。
这灵岗碎片，他可是派人去了三次铸剑坊都说要自己带材料才行，正是去了几趟花街都没碰上有人兜售。巧了，倒是送上门来啦。想着花街也要六七十两一块，自己五十一块就买了，倒是自己赚了。
看何奇一身穷酸样儿，偏偏帮主人牵了高等灵骑，不晓得何奇卖五十两一块，回去会不会被主子臭骂呢。。。
“掌柜，龙蚕子两斤。”用红丝金线锦布兜装了小小一袋子，看着就富贵逼人。小伙计取来的龙蚕子，双手递给掌柜过目。
“给这位小兄弟。喊阿大取两百五十两过来。”掌柜吩咐。
“掌柜，我只要一百两，你给银票就可以了。”掌柜大方得超出了何奇的预料，但是何奇并不打算多要。
“小兄弟？你这是何意？”“掌柜莫不是开门做生意？我买你两斤豆子你还是要收钱的吧？哈哈。。。”
何奇不喜占人便宜，一百两，是他自己心里琢磨能赚的是差价，就已经满足了。其他他不想去多要。
“呵呵，这倒是有趣。。”掌柜挥手，示意小伙计不用去了。“小兄弟，我看你是第一个这么老实的人，日后来我店里买粮，全凭它打折。”手里是一小块纹理模糊的金蛋子。
何奇看了，心里感叹。这就是黑商本黑了。说好的钱呢，到手又成了这玩意儿。。。
哎也罢，算是拿几块破石头给大白换几口粮食。自己也亏不到哪去。何奇内心佛的很，随意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