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看到荣良不安的神态,不自禁的微笑道:“公子过虑了,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荣良还是担心的看着王曙,又小心的问:“但是皇上一怒之下,有谁能拦得住?”
“的确要认定少主的身份,兹事体大,不能有一点点的差错。不过公子请放心,卑职不可能鲁莽行事的。”
“应该慎重其事。”
王曙道:“这一切到了天都自有分晓。”
荣良更加小心的问:“到了天都怎么个分晓法呢?”
“太子府中的老一辈仆人和宫中的老字辈太监都会对你一一考察的。”
“这个当然,我只想知道,如果我是假冒的该怎么办?”
”所以话又说回头,如果世上真存在一模一样的人,而你真的不是少主,你也不要惊慌。”
“为什么?”
“试想当今皇上见到你,想杀和少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个是多么不吉利的事。”
“言之有理。”
“既便少主本人也不会让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受苦受累的,让天下子民看到还以为是他本人,又是多丢脸的事,所以你天生就是福相,绝不会有人亏待你。”
荣良听完想想也对,心中一阵高兴,最担心的问题总算解决了。
“老天爷把我送到这里来,肯定会给我一段神奇的经历。种种迹象表明,我就是少主无疑。看来穿越后要有一段适应过程。我一时失忆再正常不过,穿越剧也是这么演的。”
荣良转念一想,又心存疑虑,发现一个很大的疑点,他要再问个清楚明白,便小心翼翼的问:“假如,只是假如,我身为堂堂的少主,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王曙在屋内踱着方步,思考再三,道:“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雄居北方的王城城主苏朋飞突然举兵叛乱。战事波及了大半个国家,害得民不聊生,战乱一时无法平息。”
荣良心中大骇,道:“如今是天下大乱,这还得了。”
他心中担心身份被识破后,无一技之长,在乱世中要如何生存的问题来。
王曙欣然的道:“少主正是公子现在的心情,他忧国忧民,不惜千金之身奔赴战场,亲临督战,打得王城反贼节节败退,胜利在望。”
荣良心中一宽,心想:“看来这个少主能力非凡。”
王曙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回想当时的情形,良久才道:“谁曾想,卑职为了把喜讯上报圣上而回天都,此后形势突变,就在少主侦察地形的过程中,行程泄露,在少主返回的途中遭到反贼的围攻。保护少主的御林军,全力反击,边战边退。可是敌人越来越多,最终御林军还是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王曙随既叹了一口气,又道:“错不在少主,只怪卑职邀功心切。”
陈武接过话,道:“大人何必自责,若非少主亲准,大人也不会飞驰回天都报喜。”
荣良也安慰道:“事已至此,大人何必放在心上,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才是上策。”
“公子言之有理。”
荣良继续追问:“那么后来呢?”
“好在少主得到上天的保佑得已逃生,但是一直下落不明。得此讯息,圣上才派微臣四处寻找少主的踪迹。”
王曙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荣良心中还是不解,问道:“王城城主为什么要造反呢?”
“想当年王城老城主苏山虎追随圣上南征北战,平定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圣上便把王城作为封地赏赐给了苏山虎。”
荣良道:“照理说,王城城主也该心满意足了,为何要起兵作乱?”
王曙皱眉道:“事情的起因,便在少主身上了。”
“为何在我身上?”
“其时,圣上的笠妃娘娘身怀六甲,而王城的王妃又有身孕。于是荣、苏两家就订了娃娃亲,以示两家百世修好。”
“这不是美事一件吗?就为何引发战乱?”
“笠妃娘娘生下的就是少主,可是笠妃娘娘不幸难产仙逝。”
王曙说完留心观察起荣良的神色来。
荣良只得装出很伤心的样子,带着哭腔道:“想不到少主一出世就失去了母后,真是叫人心痛。”
王曙这才接着道:“王城的王妃也产下孩子,却是一对龙凤胎,男孩取名叫苏朋飞,女孩取名叫苏秀环。”
荣良道:“那么荣苏二家的娃娃亲就算成了。”
“正是,一晃十六年过去了,荣、苏二家的孩子都长大成人。苏家请求合婚多次,可是少主一想向道,一拖再拖,以致引起战争。”
荣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陈武接着道:“据说其中另有原由,只有少主本人而知了。”
荣良心中寻思:“原来的少主向道,据史书记载,古代人盲目的追求道术,炼制所谓的仙丹,想吃这种东西长生不老。甚至这些丹药还加了有毒的成份,他们也敢往肚子里吃,真是太可怕了。恐怕一再拖延婚事便由此事引起,又或是苏秀环长得太丑的原故,而陈武此话明显带有谴责之意,只是不敢在我的面前明说吧了。”
王曙又道:“如果公子记起来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尽快告诉我和陈武。”
“只要我想起了什么,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切记,切记!千万不可告诉别人。否则被二王子的手下知晓,大家都会有杀身之祸。”
“二王子?”荣良心中又是一惊。
“二王子荣正是少主的弟弟,一直居心叵测。”王曙把声音压小:“二王子想和少主竞争皇位。”
陈武跟着低声道:“所以对此人不得不严加防范。”
荣良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当务之急是确定你的少主身份,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所以卑职先前才敢斗胆冒犯,还望公子恕罪。”
“大人何罪之有?应该重重嘉奖才是。”
“为圣上和少主分忧,这是卑职份内的事,谈何嘉奖。”
“王大人过歉了。”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你的身份前,卑职暂时以公子称呼你,但是公子在人前你还是要以少主的身份自居。”
陈武道:“少主喜欢称自己为本少,公子要记好了。”
“自称本少,我记住了,可是在没有确定我的身份前,这样做妥当吗?”
“当今圣上已是风烛残年,龙体欠安。因此国一日不能没有储君。这样做也是为了稳定民心,让天下太平。”
荣良一听,暗自开心:“哈哈哈!老皇帝快不行了!只要他一死,我不就是皇帝了!我就成为天下独尊!荣家的历史一定会改变,而且看谁不爽,他就得倒大霉!”
他又寻思:“我先定一个小目标,娶上一百个老婆,个个美若天仙。让御膳房天天做山珍海味,吃个痛快!在游山玩水,看尽天下美景。不妄此生来世上一回呀!”
荣良觉得此时的他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这时,土地庙外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院门呯一声被撞开,有八个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最前面的一个人刚进来就差点摔到。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院中,大叫起来。
“当家的,大事不好,西城门被攻破了。”
王曙和陈武二人急忙告退,一齐出了屋子来到院中。
荣良听到城破二字,惊出一身冷汗:“我的少主之位还没有做稳,就出了大这么大的纰漏!我要赶快出去看一看。”
荣良站起身来,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差点跌倒:“我这是惊吓过度!城破这二字确实吓死宝宝了,要想改变荣家的历史,怎么可能这么一帆风顺。”
不知何时,王曙又及时回来把他扶住,荣良心想:“看来这个人时刻关心着我,如果我真做了皇帝,一定不会亏待他。”
荣良在王曙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来到院中。他只见这八人个个是彪形大汉,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再细看之下,发现其中有一人显得镇定自若,此人浓眉大眼,英俊威武,手中提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这个人一看到荣良,马上跪拜在地,毕恭毕敬地行磕头大礼,自称护军将赵勇,口中大呼少主千岁。
其余的七个人才知道荣良的真实身份,一齐曲膝跪拜。
荣良面对高呼唱颂,心中只是暗自惊喜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当前局势的危险,恢复正常心态。
他听完八人报上的名号,原来都是姓赵,年龄之间相差不大,均在二十岁左右,想必同属一族,一同参军闯天下。
他看着下跪的众人,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因他从未受人这般跪拜过,也不知官场礼节,一时不知所措。
王曙表现得十分沉稳,让赵勇等人起身回话,才解了荣良的尴尬。
赵勇道:“西城门战争紧急。吴大人带领部下正奋力反抢,但敌人人数占优,恐怕这座朋城凶多吉少。”
另一个自称赵军的校尉道:“张昌带着人马气势汹汹的向土地庙冲了过来。”
王曙神色不变,道:“不必惊慌,有事慢慢讲来。”
荣良心中打了个问号,心想:“怎么又冒出一个张昌?此人究竟是何许人物?”
赵勇沉声道:“张昌手持密令,一路通行无人敢阻。”
王曙急声问:“你们进来后,吊桥收起来了吗?”
“吊桥本来要收起的,前护军士看了密令,只能略加拖延,还是放下吊桥让他通过。”
陈武面带忧虑道:“恐怕来者不善。”
赵勇对着荣良躬身行礼道:“朋城危机在既,我们该何去何从,望少主赶快拿个主意。”
荣良一下子心态崩了,慌了神:“这该如何是好?这么大的事,身为现代人的我没有机会遇到过。我更不知敌我情况,哪里知道怎么办?但是我是英明的少主,不说些道道出来,还真的不行,我该怎么说?”
他又寻思:“城一旦破了,敌人的矛头一定指向我。我真没有想到,好事这么快就要玩完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呢!”
荣良已从美梦中惊醒,一直在沉思,思来想去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得望向王曙,希望此人拿出个主张,或给一点暗视也行。
王曙镇定的道:“诸位不要惊慌,虽然张昌心怀鬼胎,但是他过来无非想要带走少主。我先去路上堵住他。你们收拾东西,保护少主火速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