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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醒时分

列车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妥,缓缓地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但这已经为时已晚了。

“..罗莎啊啊啊啊!!!!!!”

慌了神,就要凭着这瘦弱的身躯,强硬挤入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缝隙内。

“你干什么?!”

车站的工作人员连忙将我从列车前扯了回来,死命地将我按倒在了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落下泪水的我,用着不知何来的力气,挣脱了工作人员的人身控制。

“先生!”

一个胸口上挂着“站长”牌子的男人,挡在了我的面前。

“让开!”

“人已经死了!”

“还没有!!!!!”

“人已经死了!!!!”

作为站长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我的双肩,发怒了一般吼道:“不管是谁!被高速列车撞上的那一刻,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

“不可能..一定,一定还有希望的。”

我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但凡有人看到我的表情,都会明白一件事。

这个家伙。不愿承认现实。

“好了好了!这个站点暂时不予开放了!”

员警先生也终于姗姗来迟,驱赶着不断抱怨着的人们,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你们就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吧?”

“是的。不过这位先生..”

站长看了我一眼,言语多了些许惋惜之意:“好像是死者的友人。”

“这样吗..”

员警也看了一眼,此时一言不发,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瞪着地面,仿佛透视一般看着列车之下的我。

“我先说一句,一般跳轨死亡的下场,不会好看的哪里去的。”

而我,在听到这一更加绝望的事实之后,萎了一般地说道:“不会的……….”

“那就麻烦你安稳住他了。”

员警抛下这句话之后,便与其他同事一同走向了列车那边。

“来吧。”

一根香烟,映入了此时死命盯着列车之下的视线当中。

“..我不抽烟。”

“这玩意,虽然不好,但它能缓解你的压力。”

站长说着,夹着香烟的手指一转,便将香烟嘴的那头对准了我。

与生俱来的懦弱,让我轻轻地咬住了香烟。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喜欢抽烟的。”

啪的一声,他手上的打火机便点着了火,凑到了香烟的另一头。

马上便被点燃了。

“但是自从结婚之后,不得不染上了烟瘾。”

“…咳咳!”

静静听着的我,试着吸了一大口气。

然后立马便被冲入喉咙里的尼古丁呛到了。

“第一次都这样的,放心吧。”

站长一边说着,一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完全没有用。”

“对,香烟的确没啥用。”

“那你..”

“但很多事情,就和这根烟一样。”

他一边说着,眼里还闪着某种早已黯淡,却仍有微弱火光的眼神:“不管做了何种努力,背上了多么沉重的后果。都只会得到一句没有用的结果。”

“如果想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它,迟早会被从烟头那头烧过来的火蔓延到手指。只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这就是现实,狗屎不如的现实。”

说完,他再度将视线投在了我的身上。

“小子,你知道,为了不被火烧到,该怎么做吗?”

“扔掉不就好了。”

“没错。”燃尽了的烟头,被他一丢,漂亮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丢到了垃圾桶上的烟缸上。

“只需要丢掉就好。如此一来,便可迎接下一根没有意义的香烟。”

“..在这说什么大道理..”

咬着牙,气恼至极的我丢下了这句话,便要走向列车那边。

你这混蛋。怎可能理解我现在的感情。

这份空荡荡的心。

而不是一句丢掉便可过去的。

就在这时,在我面前迎面走来了刚才的员警。

“啊,你就是死者的友人对吧。”

才不是死者。

眼睛都快喷出火的我,瞪住了这个胡说八道的员警。

“请问,你认识这个,叫做城弈锋的男人吗?”

“什么鬼玩意!我完全不认识!”

“你不是死者的友人吗?”

“我不认识这个男人。”说着,我粗鲁至极的推开了员警。

“等等,那你不能过去。”

被我这般对待,他却一点恼怒也没有,仍是满脸平静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为什么?!”

“因为你跟死者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意思?”

感觉话题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我,满脸疑惑地转过身,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字面意思,你跟这个叫..”员警还看了看手中的小本子,才继续道:“城弈锋的男人,没有关系。”

“等等!不是还有另一个,另一个女孩子也在列车的底下吗?!”

这时候,刚刚与我聊过几句的站长也靠了过来,听见了我与员警的对话后。

“你在说什么?”

随后员警与站长的声音不约而同地重叠在了一起:“被卷入进车底的人,只有一位啊?”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我的天灵盖之上。

“..你们胡说。”

“这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监控。”

“你们胡说!!!!”

明明!明明她为了我!被卷了进去!

你们这些混蛋!!!!

吼出了像是临死前狮子的悲鸣一般的声音,抓住两人没能反应过来的机会,猛地一回头,冲下了轨道之下。

她绝对在的。

她绝对在这里的。

她……..

罗莎。

你在哪?

看着遍地血迹,东一块肉块,西一块大腿的我。支支吾吾地说着口语不清的话。

“喂!不能破坏现场!!!”

轨道之上的员警也冲了下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就要将我往上拖。

“不行…..还没找到她,必须要找到她….”

双眸如同死鱼一般的我,两只手在空中划拉着,被抬了上去。

罗莎?

你在哪?

你肯定很痛吧?

所以不要忍了。

喊出来吧。

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我会找到你的。

“你在哪?”

员警与站长看着如今躺在地上,两眼发直地看着天空的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送他去医院吧。”

“嗯。”

罗莎?

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

可为什么。

你却越来越远了?

回过神来的我。

不知何时回到了家。

“罗莎…..”

喃喃着,我望向了窗外的月亮。

看着看着。

眼前的月亮渐渐变了模样。

变成了罗莎的样貌。

白兔一般纯洁无瑕的白发。还是那般绝美。

脸上略带红润的双颊,可爱当中还带着几分想要人保护的欲望。

特别是那一抹微笑。

那简直….

“呜!唔啊啊啊!!!!!”

泪水瞬间决堤的我,扑地一下倒在了地上,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任由泪水从我的耳旁划过。

我还想再次,见到那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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