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翼天依旧在大牢里,沉冤不得雪。
欧阳寒居然在这时给月影来了个飞鸽传书,都是情意绵绵的低诉相思之苦的情书。月影笑笑,将书信放好。这就是无极老人说的境遇不同,心情不同吧。
这几天,妙龄和乘风可谓眉来眼去的很,月影看在心里,乐在脸上。就是好奇,两人怎么就对眼了。乘风到底是不是那个心思?
“妙龄啊,你帮瑜儿打理一下吧,乘风,继续准备招亲大会吧。”
“公子?”妙龄已经很熟悉叫自家小姐为公子了,可是,怎么又提这件事情了。月影看看妙龄,不咸不淡:“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我不是一个因为儿女私情荒废大事的人。”说完带着冷严就出门了。妙龄委屈的看着小姐女扮男装的离开:对啊,小姐拼了那么久,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小情感耽误大事情?自己只是一个小婢女啊。
月影也不看身后,随意的走出院门,身着简单的月影有些消瘦,已经很暖和了,太阳有点刺眼,是来考察这一带的人口流通情况的,往来的人群不多不少。就将这里设为粮铺吧,不是拥挤的流通地,也不是偏僻地,月影玉指一挥,“粮仓,百姓粮仓。这里的防守措施就由你负责,守护粮仓吧,那个招亲大会你就可以不参加。”
“遵命。”冷严可是十分愿意,可以摆脱招亲了。
“冷严,你说我是不是不近人情?”
“不是。”
“妙龄一定委屈着呢,会怨我的。”
“应该会。”
“那我还真是冷酷无情。”
“你有安排。”
月影诧异:最了解自己的,居然是沉默寡言的冷严,也难怪自己会愿意开他的玩笑。乘风清楚自己每一步安排的目的,烟慈明白自己身为女子的悲伤,冷严居然是最懂自己苦心的,真好,有这么多人明白自己。
“有人。”
迎面而来的,是西任远。冷严将手中的剑握到胸前,冷严将西任远的到来倒是看得很警惕。
“紫漠。”
“二公子好。”月影不打算走什么亲情路线,直接客客气气的称呼昔日的二哥为二公子。西任远脸色一红,“紫漠,我不说什么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大话,父亲大人受困,太子被诬陷,你念在是……”
“念在什么?我脱离开宰相府的时候,净身出户,养育之恩报答的都报答了,还要怎样?”
“奶奶回来了,为你的事情伤心不已,你都不想想的吗?一个老人为你哭坏身子?”
“除了,奶奶,你还有其他的筹码吗?”
“你!紫漠,你不是冷淡的恶人,帮自家人都不可以吗?”
“恶人?”月影淡然:自己是无情无义的人啊,趁着奶奶礼佛,就离开宰相府了,奶奶是明白自己的,这么多年的苦痛,那个聪慧的老人是明白的,也默默为自己祈祷着,有很多事情,要不是这个奶奶的帮助,自己也学不到武,习不了药理,自己的离开,奶奶是知道的,这早晚的。
月影对那个宰相老爹,不咸不淡的感情,没有丝毫不舍。月影的娘亲会不舍,但是娘亲死去多年了,那个大夫人吗?对月影恨之入骨,却要冷然面对的毒蝎女人,离开会舒服点,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都是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反而观之,月影是唯一的宰相的亲生女儿,月影离开,这个家,就散了,这是奶奶伤心的原因吧。
“西任远,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
“哼,我是你二哥,你不能忘本!”
“这个本,不记得也罢。你还是弄明白自己是谁吧。大夫人是郡主,尹敏,在和宰相西文结婚前曾大病一场,落下病根,你知道是什么吗?”
“娘有病根?不可能。”
“你找我帮忙,不就是因为我掌握的情报很准确吗?我讨厌的人,喜欢的人,凡是我接触的人,我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只要我想知道。你的手段也不少,查清楚吧,不要后悔,西任远,你是谁。”
月影转过身:“你总是这么严肃,走吧,看看乘风,我可是精心策划的招亲舞台,不能搞砸了。看看效果去。”完全不理会呆愣的西任远,西任远感到从所未有的冰寒:紫漠的语气那么肯定,更何况月影没有理由欺骗,她也不是一个和自己开玩笑的人,她说查清楚自己是谁,她说娘亲有病根,不会这么没理由的说出这么一句的。怎么回事?
“我觉得自己邪恶很多了,不打算说的,可是忍不住了。”
“不怪你。”
“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啊。”月影习惯不了,明明很明白世事的家伙,总用不超过四个字诠释。可是最近,乘风说冷严老去妖娆馆,他去干嘛?不是一个私生活糜烂的人啊。
眼珠轻轻一转,“你有喜欢的人了,对吧。”难的冷严脸红,也不追问。对了,因为那个人。紫漠嘴角泛起微笑的光晕,这个冰冷的家伙啊。隐藏的还真深。
招亲大会在最热闹的凤飞楼里的特设的大院落里举办,凡是得到邀请函的,都是凤飞楼的大主顾,邀请函的含金量有多高,月影自己也不清楚。
表面上是对新老顾客的酬谢,实则是确定建立自己的商业脉络,月影在台下喝着茶,只是一般的茶,月影喝得有滋有味。
“烟慈比我大三岁,冷严比我大五岁,哎,你们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的吗?”月影问打扫的小斯,小斯知道这个人身份极高,如实回答,“回公子,是。”
“怎么就没让我发现呢。这下好了。嘿嘿。”月影难的露出喜色,可是胸口突然闷闷的,这个毒,还真是要命,本以为不和男子交合就可以保命,没想到,自己的心情好坏还受牵制。非得让自己抑郁而终啊。
月影一直捂着胸口的手,被一双有力的手拉开,那双手很温暖,抬头一看,月影嘴角笑出好看的弧度,从心底而发的喜悦被忽然的心痛又一次袭击,月影抽开手,“妖孽,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欧阳寒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那双小手,抽走了。这个小女人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很想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可是,自己不排斥这种痴迷的感觉,眼前的女子犹如神仙一样的神采,聪慧耀眼,自己为这样的人神魂颠倒,值得。自己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大事的。
“妖孽啊,你这样看我,还真是异常恶心啊。”月影递给欧阳寒一杯茶,“你的事情解决了?”
“关心我吗?”
“算是吧,好像你出事,我得受到牵连一样。谢谢你,欧阳寒。”
“那是我愿意的,不羁惯了,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不错。”
“你不是没有雄心壮志的人,只是不喜欢而已,淡泊名利确实不错,你是皇子很难改变,环境如此,何必计较?挣脱开就好了。”月影直视那双勾人的眼睛,魅惑的眼神,让多少人沉迷的眼神啊,此时却闪着惊喜,说到他心里去了吧。
“我不想改变什么,以前的确这样,隐忍着,现在,我不得不改变。不管你是紫落,还是月影,都是我想保护的,我做自己想做的。”
“真好,你还有这样的魄力,你活的比我阳光多了。妖孽啊,不要为我做太多的事,我欠你太多,心里会不舒服的。”
“你有什么不舒服?我要娶你,以后我照顾你。这次来,是向你提亲的。”
“呵呵,蓝月国的二皇子向我提亲,是不是要向天龙国的国君启禀一下呢,很麻烦啊,你是异国皇子,我是江湖人士,蓝月国的国主也不愿意吧。”
“天龙国的皇上欠我一个条件的,我可是提出过的,至于我父皇,我愿意娶亲,应该很高兴。”
“娶我?欧阳寒,如果我活下去,我愿意和你相伴,你是个有趣的人,但是,我命中无缘,你不要太执着,我们都是冷静的人,我注定死在这里。”月影嘴角泛出苦涩,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小女子,有血有肉的呢,有些事情,人,无法抗争,那就是命运。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死。”这个女人是要无视自己的力量么?欧阳寒愤愤不平。
“我师父曾为我算卦,我会为了一个为我付出所有的人失掉生命,是因为那个为我付出所有青春年华的娘亲,所有爱意的沉淀,我身中剧毒多次,我还活到现在,我的生命还真是坎坎坷坷的。还好,碰到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妖孽,谢谢你愿意娶我。”
月影扶着眉:因为这个世界,愿意娶我的人,愿意真心对我的人,自己都遇到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了。
“喂,我知道你的毒,洞房之后就会毒发。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要照顾你,不会伤害你的,你明白?”欧阳寒怕月影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急忙解释。
“我明白。带你去休息吧,两天后,是大喜的日子呢。妙龄?送二皇子去别院。”
“是,公子。”
“妙龄,等一下。我还是不能做恶人啊,准备准备吧,我派人将礼服送过去了,你试穿一下尺寸吧。”
“公子?小姐?”妙龄有点不知所措,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寒看出这丫头的窘:“你家小姐是要将你许配给谁啊?”
“啊?”满脸通红的妙龄。
“妙龄的易容术得到我的亲传的,扮成谁做新娘子吧,嫁给乘风还是冷严,随便好了,都是自己人,无所谓。”
还是忍不住要逗逗这个丫头,看她没心思的样子忍不住就说了,可是平时机灵的妙龄此时的傻样让月影的邪恶因子爆发了。
“小姐。你太,嗯,你对妙龄太好了。”妙龄跑开了,脸红红的,这丫头跑开,谁送妖孽到别院啊。
欧阳寒看着月影无奈的笑容,感到满足:“你的侍女走远了,你要亲自送我了。”欧阳寒嘴角含笑:这个女子,越靠近,越知道她的不同,自己的目地是不是要很难达到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