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马儿,雪白的披风,慢悠悠的就那么闯进了西凉国驻守的范围。
应该早就有人报告了吧,但愿西凉国的太子依旧那么野心勃勃。
可是,感觉很奇怪,怎么老觉得,是被跟踪了?
不是远远跟着的士兵,当然更不是冷严他们。
对了,妙龄现在是安胎的关键时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看完自己写的信的,那么妙龄是会害羞的吧。
拍拍脑袋,怎么又想远了,身后,到底是谁跟踪?
月影骑着马,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
而在京城的妙龄,肚子还不明显,但也稍显富态了。
妙龄看着月影写的信,羞红了双颊,上面几个字简单扼要,小心房事。
乘风爽朗一笑。
烟慈这边收到月影的信倒相反,烟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冷严面部抽搐。
因为上面写着,实在不行,先灌醉他。
说是不再管那些生意了,但是和这几个人的感情却是斩不断的。月影和他们不是主仆的关系,更确切得是几个知心朋友,有了牵挂,不是什么坏事。
月影的心隐隐作痛,糟糕,对于现在的月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个该死的毒,就连那种朋友之情都要限制了。
月影的眉头紧皱:这西凉的军队似乎太不拿自己的到来当回事了,无视自己么?
月影这么的走进来,居然都没有士兵看,更没有阻拦。还有一个小兵告诉月影太子主帅的军营!
他们这么轻松是因为什么?
有什么必胜的绝招?
蓝月国的联盟还是天龙国的人质?
月影也不下马,双手拉紧缰绳,轻拍马儿的脖子,“咱们在这等着,可好?”
帐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但是这笑的含义不是那么友好,充满着张狂。
西凉国的太子滕火耶从大帐里走出来:“都是老相识了,怎么不进来?”
这个家伙三十多岁,觊觎他父王的皇位很久,运用一切残暴的手段终于如愿当上太子,好色,也继承了他父王的多疑。月影脑子里在回忆着关于滕火耶的资料,这种人,月影可是厌恶至极的。
“我还在想,上次,太子殿下送了那么大一颗夜明珠,这次,我要什么?”月影翻身下马,这个滕火耶还是一如既往地让自己讨厌,忍不住要敲诈。
“只要你能开价,什么都好办。追命阁的本事,我一直都很相信。”
“追名阁,我全权交给冷严了,有什么生意,你可以和冷严联系。”月影摸着马儿,似乎在说家常一般。
滕火耶哈哈大笑:“你倒是做起甩手掌柜了。”
“最近有点穷,得出来挣点银两花花。”轻抚着马儿的身体,月影忽然说:“西仁风将军,在你这吧。”
“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见过西仁风将军啊。”
“是么?在战场上,太子也不曾见过西仁风将军,在西凉国的兵营里也没见过,那么还真是遗憾。”
月影又翻身上马,这个滕火耶比前段时间还要狡猾了。
兰花指一掐,滕火耶没有防备,就吞下了一个东西。
月影心想:滕火耶,你太狂妄了,我月影也会有耍手段的时候,但是我不卑鄙:“送你颗糖,很甜吧。”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糖。”
“有很怪异的味道。”
“嗯,有些特别的糖。”月影:“放心吧,不会有事。”
只不过是榴莲糖而已,滕火耶我可说的真的,信不信,由你。月影笑。
滕火耶当然不相信:西仁风被自己关进了军牢,自己对月影不说实话,是不想让月影缠绕,更不想与她为敌,这月影公子让自己吃的,更加不会是什么简单的糖。
此时的西凉军营有种怪异的感觉。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滕火耶不相信,“那么,西仁贺,太子也不曾见过了。”
“哦,是我记错了,我的确见过,西仁风将军。”
“那,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我得找到他啊,麻烦太子告诉我。”
“不久前见过,在哪儿本太子记不太清楚了,对了,西仁贺将军倒是在这。”
哼,还是怕那颗糖有毒,滕火耶,你最好没向他们实施什么刑罚。月影眉毛一挑。
“那真是太好了,麻烦太子殿下了。”“快将西仁贺将军请上来。”
不一会儿,西仁贺就被两名士兵给带上来,有些狼狈。
和月影第一次见到时的意气风发大相径庭,身上有几处小伤,看样子没受到严刑拷打。
西仁贺第一眼就看见了月影,但是嘴巴被塞着东西,没能说出话。
“怎么,怕西仁贺将军说出什么,太子这是封口?”
“西仁贺将军年轻气盛,我怕他影响我们两人的谈话。”滕火耶理所当然的说。
月影看了一眼西仁贺,“太子的招待还真是令人满意。”
西仁贺挣扎着要站起来,被身边的士兵给按住,西仁贺面对着滕火耶是满脸的愤怒,恨不得要杀了他,碎尸万段,这个卑鄙小人。
月影笑着再次下马,“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太子殿下那么好客,你是心生感激了啊,怪不得这么激动。”
滕火耶当然听得出月影的揶揄,西仁贺也不是笨蛋,知道月影还要和眼前的人谈判,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对了,西仁贺将军,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见面,我给你的玉露解毒丸么?”
西仁贺反应过来,点头。这应该是月影的计划。
“上次公主误食了些糖,有些难受,你把所有的玉露解毒丸都拿走了,怎么办,我现在需要一颗。”
“还不快把将军松绑!”滕火耶急忙喊。
西仁贺嘴里的东西被拿掉,西仁贺咳嗽不止,望了一眼那个只是摸着马匹的月影,她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摆脱尴尬,是个高明的说客。
西仁贺没考虑到,月影早就知道滕火耶的弱点,怕死。
“咱们进帐详谈。”滕火耶笑,皮笑肉不笑。
滕火耶身边的军师邪恶奸狠,刚刚出现,只怕是做了什么安排。
月影面带微笑:“太子殿下太好客了,大帐就不进了,将军,你回去拿玉露解毒丸,我在这等,可好?”
“你在这等?不行。”西仁贺回绝,这个滕火耶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太危险了。还有,表哥西仁风还在牢里,身受重伤,情况不妙,就算月影很厉害,也不见得全身而退。
“你不能耽误太子的时辰!”月影一语双关,滕火耶听着似乎是怕耽误自己中毒的时辰,久了不好解,实则是不能耽误楚翼天的计划,西仁贺看着月影的眼睛,犹豫不决。
月影以快速的转身,从马肚子下滑到西仁贺面前,右手一拉西仁贺,用内力将西仁贺摔上马,顺便将袖子里的锦囊塞到西仁贺手里,“将军还真是羸弱不堪,本打算给你点内力的,这样吧!”顺手在马臀上一拍,马儿嘶鸣一声,快速的跑开。
这时候,涌过来大量士兵,将月影围住。
“你们太小看传说中的月影公子了,一个能不费一兵一卒,顺利通过蓝月国的阻拦的厉害之人,会怕你们的刀枪棍棒?”
还真是不想听滕火耶这个人说话,满身的政治味道。
好似在谴责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却狠狠的威胁着月影,还真是讨厌至极。
怪不得,冷严对这个人的酬劳那么不屑一顾。月影一脸的原来如此的表情。
但愿,西仁贺和跟着我一块儿来的那个侦察兵很快碰上,安全回营。接下来,我就看看,西仁风,到底被这个可恶的家伙伤成什么样了。月影心里做着盘算。
“和太子认识一场,看到我有难,也不施与援手,太子,你当时就眼睁睁看着么?”月影的笑,明显不怀好意,话是有点嗔怪,语气一点都不。
远处,欧阳寒眉头紧皱:这个小女人在和滕火耶聊什么?还笑!
郁闷的是影卫:不是派自己监视滕火耶么,怎么一报告月影来了,主子就一副吃人的样子赶过来?又不是我让月影来的!
“这是我的不对了,来人,拿酒,我要向月影赔罪!”
滕火耶拿过军师递给自己的酒杯,自己一杯,月影一杯。月影没接。
滕火耶:“怎么,怕我下毒?”
哼,此地无银三百两。月影很想撕破他的嘴脸。
“我滴酒不沾。”
月影忽然又哭笑不得:你以为你让这么多士兵围着我,我就得喝?要不是西仁风在你手上,我费这个劲?
而且,那两酒杯,都传出浓浓的毒药味道,虽说是无色无味的,月影这常年和药打交道的,怎么会闻不出来?
真都奇怪了,月影是不是每次,都要在明知是毒药的前提下,还必须试尝?这样的心情,还真是,无奈。
“酒,是好东西。”
“装酒的,杯子,岂不是很辛苦,那么好的东西,自己只能看,永远喝不到。月影冷冷的说,月影当然知道酒没问题。
酒杯上抹得毒,不会是什么入口即化的软筋散之类的吧?
月影接过杯子,稍微闻了一下:这个滕火耶,还真看得起我,费这么大力气,下的就是一般的软筋散。
滕火耶立即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本以为,月影看出来了。
没想到,月影还是拿了杯子。
月影软软的倒地,滕火耶肆意的笑。
原来,闻到味道,碰到,也会中毒,还真是失策。
欧阳寒将手里的土块捏碎: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小心!
影卫想要拦着欧阳寒,可是平常冷静的主子早就冲向了西凉大营。
不是,有目的的接触么?主子还不承认,对月影小姐,动心?影卫突然明白点了什么。